“什麼意思?”
“長寂從小對事都很遲鈍,他修問心劍太早,又天資絕佳,所以遇見你之前,對這世間幾乎沒什麼。”昆虛子說著,仔細分析著,“但其實,長寂只是遲鈍,并非無,他只是不知道他的緒到底是什麼。而你剛好是他唯一明確的,可以說,你是他和這個人世最大的銜接點,所以他需要通過你,去理解這個世界,從你上去吸取所有緒。如果有一日,你……呃,我是說假如,”昆虛子做著假設,“假如你走了,但他對世間之不僅限于你,他對世間之‘’還在,那他還是可以好好活著。”
“也就是說,”花向晚思索著,“若我能讓他對這世間產生同樣的守護之,他的道心就仍舊存在。”
“不錯。”昆虛子應聲,“多劍一脈,都是要盡力會世間所有,會過,才能理解,更才能駕馭。”
花向晚沒說話,想了片刻后,緩聲道:“我明白了。”
“那……”昆虛子遲疑著,還是有些不放心,“你打算……”
“我答應讓他留下。”花向晚開口。
昆虛子立刻高興起來:“那就好那就好,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花向晚沉默片刻,隨后黑著臉切斷了和昆虛子的通信:“昆長老,太晚了,早些睡吧。”
說著,傳音玉牌就黑了下去。
等了一會兒,花向晚舒了口氣,想了想,還是站起來,習慣提了燈,走到后院冰河。
冰河上有些冷,冷風讓花向晚慢慢冷靜下來,低頭看著冰河下面的人影,緩慢出聲:“逸塵,我又來看你了。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我有些回不過神來。”
“我把巫蠱宗滅了,做得很干凈,現在沒有人覺得合歡宮有能力滅了巫蠱宗,溫容就是最大的懷疑對象。”聲音很輕,面上帶了笑,“冥現下突破到渡劫期,秦云想保他,如果溫容執意殺他,新仇舊恨,秦云怕是留不下清樂宮。只要他們斗起來,就是我機會。”
“合歡宮只有我一個人,哪怕有謝長寂,我也沒有足夠的把握——你且再等等。”
說著,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又道:“還有一件事,我說了,你別不高興。”
“我打算讓謝長寂留下,”花向晚垂眸,看著冰面,“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他現下已經無可去了,我得為他找一條出路。”
說完這話,花向晚沉默。
謝長寂那句“你心中清楚”回在腦海,不敢深想,蹲下,出手覆在冰面上:“逸塵。”
忍不住重復了一遍:“對不起。”
冰面下的人不會有任何回應。
也不到任何溫度。
覺到冰面冷得讓有些疼了,終于才收回手。
“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來看你。”好似在和一個活人說話,“很快了。”
說著,轉過,一回頭就看見不遠的草地上站著個人。
青年白提燈,如孤松長月,清冷一。
愣了片刻,隨后便反應過來,想著或許是在外面太久,讓他過來找了。
提著走上岸去,有些不好意思道:“在藏書閣有些煩悶,就過來了。”
謝長寂聽著的話,平靜看,明明是冷淡如冰的目,可花向晚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在竭力克制著什麼,讓這目帶了幾分說不出的侵略和迫。
花向晚被他看得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回話。
謝長寂終于才出聲:“為何不回來?”
花向晚抿不言,謝長寂替回答:“習慣了。”
“他一個人在這里。”花向晚知道他不高興,垂眸看向地面,倒沒有半點讓步,“我總得來陪陪他。”
謝長寂沒說話,片刻后,他只道:“回去吧。”
說著,他抬手拉過,提著燈領著一起往回走。
兩人靜靜走在院子里,謝長寂低聲開口:“你說你當魔主,就是想復活他。”
“是。”
“合歡宮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他?”
聽著這話,花向晚抿,緩慢道:“因為他是鮫人。”
謝長寂轉眸,花向晚解釋著:“鮫人魂魄與常人不同,他當初將魂魄寄生于碧海珠,碧海珠還在,他就有復活的可能。等我拿到魔主令,魔主令有上一任魔主的修為和功法,傳說魔主有一門功法,可讓鮫人魂魄修復重歸。其他人我連魂魄都沒找到,只能先拿到魔主令,復活他。”
“若他活過來,你會高興嗎?”
謝長寂聽的話,神淡淡。
花向晚笑起來:“當然。”
“那若他活了,”兩人走進房間,謝長寂轉眸看,“你我便不算欠他什麼,對嗎?”
花向晚愣在原地,謝長寂放下長燈,走到面前。
“我幫你。”
他聲音很輕,手解開的衫,認真看著:“等復活他,就把這顆碧海珠取了。”
花向晚不說話,靜靜看著面前這個人。
到這件事上,他的目終于再不掩飾,赤//全是冒犯。
被他抵在門上,悶哼出聲那剎,終于意識到方才不是錯覺,手擁住他的脖子,忍不住詢問:“剛才見面第一眼,你本來想做什麼?”
“上你。”
他低下頭,覆在耳邊:“在他面前。”
花向晚冷笑,正要開口,就看謝長寂將耳邊長發輕輕挽到耳后:“可我忍住了。”
“兩百年前他死的時候我不在,是我的錯,”謝長寂聲音微,“但等他活過來,要這顆珠子還在——”
他沒有說下去,他低頭吻住,同糾纏起來。
花向晚攬著他,本沒有任何出聲機會。
所有忍耐都會加倍奉還,這點花向晚當夜會得很深刻。
后續看著有些泛白的天,忍不住和他打商量:“謝長寂,以后我們還是提前通,你不要總是忍著,這樣不好。”
“沒關系,”謝長寂吻著耳垂,“我這樣就很開心了。”
“我的意思是,”花向晚起拳頭,忍無可忍,“這樣對我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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