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聽罷,氣得火冒三丈,“他這是助長歪風,照著這樣說,人出門得拿被子裹著了?這南海郡什麼天氣他心里沒數麼?”
“衙門里如何判的?”這樣的男人,孟茯見得其實還真不,尤其是從前自己那個世界的時候,在婦產科,見多了去。
“哪個不是人生養出來的,何況家里也是有姐妹的,當然是沒聽他的話,他雖是督察史,權力是大,但到底這是衙門里的事,公正嚴明的,他還能怎樣?”不過后來聽說指著負責此案子的南海郡吏罵了一頓。
“這樣的人,莫要理會就好,南海郡清清白白的,倒不怕他能查個什麼,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會走。”這種人與他生氣,實在是不值當,就好似被狗咬了,你總不能回頭去咬狗一口吧?
但孟茯還是大意了,隔日午休起來,正準備打算去南城菜園子,也順便看看衛如海他娘子如今怎樣,就發現玲瓏不在府上。
見到萱兒和蘭若沈墨蘭幾個在院子里商量著做新糕點,便問著二人。
只得萱兒回著:“今兒一早,那位京城來的什麼史大人,好像在街上又跟幾個嬸嬸吵起來了,玲瓏姐姐聽了很是生氣,說出去瞧一瞧。”
如果只是看看,那倒也無妨。
孟茯就怕那脾氣,惹了禍事在上,忙喊了劍香去將人找回來。
不過拓跋箏先一步將玲瓏給提溜著回來。
兩人都一臉的怒氣。
“你拉著我作甚?讓我趁踹他一腳怎麼了?”玲瓏氣得不輕,剛過去要踢到那史禎祥,就被拓跋箏發現,拽著回來了。
拓跋箏沒理會,只朝孟茯說道:“我路過,見史禎祥不知怎得罪了街上那幫賣魚的媳婦們,給圍著打。”說到此,瞥了還沒消火的玲瓏一眼,“那史禎祥如此輕賤人,固然可惡該死,但別人能打,卻是打不得。”
倒不是怕一腳將人踹沒了。
而是玲瓏到底是沈夜瀾這府上的人。
孟茯不得也朝玲瓏說幾句:“他又不是一個人,邊好幾個隨從呢,你若真踢了,到時候不得算到你家三公子的頭上來,你這不是添事兒麼?真見不得他,你找他一個人的時候手不行啊?那大街上,多雙眼睛看著呢?隨便打打就罷了,若真出了人命,眾人一哄而散,就認出你是府里的人。”
拓跋箏聽著前面孟茯說的話還像樣,怎麼到這后面反而還給玲瓏出起主意來?也是無可奈何,“難怪這樣不分輕重,原是有你這麼個主子在上面縱容著。”
孟茯還真冤枉了,當即笑道:“我素來好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也說了,這個史大人的確是欠收拾的。他說的那些貶低咱們人家的話,就算他心里不是那樣想,只是過癮,那也該收拾一回。”
玲瓏聽著孟茯的這話,臉才好起來。然后暗地跟孟茯商量著,“我已經打聽到他住在何了。”
“你可將那點心思收起來。”拓跋箏瞪了一眼,見孟茯穿著這窄袖裾,便問道:“要去南城?”
“嗯,大半月沒過去了,想著去瞧一瞧。”說罷,回頭朝那邊的蘭若幾人問著,“可要給你們帶些什麼?”方才聽們說做什麼水果點心的。
沈墨蘭卻起提著子跑過來,“夫人我與你們一起去,們要什麼我都曉得。”那菜園子里還沒去過呢,聽說里面除了那不結金元寶的搖錢樹,其他的是應有盡有,還有早前去河州抓蝗蟲的鴨子大軍。
說起這抓蝗蟲的鴨子大軍,不得要提這總惦記著想要納阿瞳做妾的沈二公子。
他如今在這河州也安頓下來了,當時遇著那蝗災,也虧得是沈夜瀾和孟茯幫忙,方解去了這蝗災之危。
那鴨子在田壩里抓蝗蟲老百姓們是有目共睹的,所以當將孟茯的鴨子群送回去以后,這河州養鴨子的人家就越來越多。
而沈二公子終是求仁得仁,如今終于把阿瞳納了。
沈老夫人自然是不同意,本想著阿瞳既然已經放下老三了,那往后就給找一門好親事。
可年后到這河州后,趕上二媳婦哮舊病犯了,一定要照顧。
其實沈老夫人懂,哪里是二兒媳婦想要阿瞳留下?到底是那不真氣的兒子授意的。
也不曉得阿瞳是如何想的,竟然答應留下來。
然后這幾個月磨泡的,如今便了好事。
他是自年就惦記著阿瞳,無奈這阿瞳一門心思在沈夜瀾上。如今雖是納做妾,但卻是要風大辦。
這治下城里各位鄉紳老爺們曉得了,不得是要捧場祝賀的。
借著胡梨花份的柳婉兒隨著家老爺小姐一起來吃酒席,遠遠便看著一個與沈夜瀾有幾分相似的俊俏貴人,穿著大紅袍子,滿臉好不歡喜的笑容,低頭不曉得與他的正房娘子房氏說個什麼悄悄話,作溫款款,將那似有些不高興的房氏扳將過來。
不多會兒,就將方氏給逗笑了。
柳婉兒微微瞇著眼睛,早就聽說沈家正房這三個公子里,唯獨這二公子貪花好月,府上妾不知多呢。
沈老九的事,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為此連姑姑都死了。
是沈夜瀾和孟茯害得從此只能在這世間踽踽獨行,連個親人都沒了,不但如此連自己的份都不能擁有,只能借著一個村姑的份茍活下來。
所以便開始琢磨著,不如從這沈二公子上找機會。
正想著,桌前的小姐便揚起團扇,擋住大半張臉,要與說悄悄話。
柳婉兒連忙湊近。
只聽家小姐虞灃兒瞥了前頭的房氏一眼,說道:“我聽人家講,這沈夫人最不待見那個什麼新姨娘的,但這沈大人說了,娶了這新姨娘,后院里的那些姨娘們,就都給打發了。我若是沈夫人,我是如何也高興不得的,他此舉不是證明,如何看重這新姨娘麼?偏這沈夫人糊涂,居然還當他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哪里能不八卦?又不曉得輕重,心里想什麼便同丫鬟悄悄說。
可柳婉兒哪里細心去聽,只想著沈二公子要將后院的那幫妾室都打發了?只為這新姨娘?那些個被打發出去的殘花敗柳,豈不是能為自己所用?
好端端的富貴日子忽然沒了,心里哪里能不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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