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趙弘博有隨時找到我的能力,但是在這里見他,還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再看看他臉上那不悅的神,顯然,方才我和施安弋打鬧的形,他一定是盡收眼底,更讓我擔心的是,他不僅僅只看到打鬧的那一幕,還有可能,看到施安弋抱著我走來的樣子。
相了這麼久,趙弘博的子我是了解的,所以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跑過去跟他解釋。想到這兒,我立即回頭看了一眼旁的施安弋,平靜的說:“剛才謝謝你了,正好,接我的人也來了,不用麻煩你了。”
施安弋平靜的瞥了我一眼,說:“需要我幫你解釋解釋嗎?”
“不必。”我簡單的開口,說:“你朋友正等著你呢,去玩吧。”
“哦。”
跟施安弋打了招呼,我便巍巍的朝趙弘博走了過去,面對著面,我勉強的出一個微笑,說:“趙律師也來這種地方逛街啊。”
健房就是我們在小區附近的購廣場上,雖然購廣場,當然不能跟銀泰中心奧特萊斯這種級別相比,相對而言還是比較接地氣的,這也是讓我驚訝的原因之一,畢竟,按照趙弘博的習慣,他是不會到這里購的,除非,他是到這兒有事,或者,他就是來找我的。
相比而言,我希是前者,但是從趙弘博這冗長的沉默來看,很有可能是后者,雖然此刻的我并不想去討好這個男人,可是現實放在這里,我必須得這麼做。
“趙律師,你該不會是特意來找我的吧?”我笑了笑,說:“如果是這樣,你應該給我打個電話的。”
我臉上的笑意并沒有消除趙弘博對我的不滿,他淡淡的看著我,說:“李孜蔓,你最近是越來越喜歡給我制造驚喜了。”
趙弘博話中的諷刺那麼明顯,我不可能聽不出來,只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解釋說:“你誤會了,我只是運過量筋,恰巧到了施安弋,如你所見,他正準備送我回去。”
“是嗎?”趙弘博平靜的瞥了我一眼,說:“就這麼巧,在這兒遇見了?”
“是啊,就在廣場上撞見的。”
“然后你就允許他抱著你?”
冷漠的眸子落在我的臉上,我抑著心口的火氣,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是林可心挽著趙弘博杯的場景,我知道,我必須遏制住此刻的不滿,于是又出了一個笑容,說:“我小筋,他就是想幫我,沒別的意思。”
“但是在我看來,你好像一副很的樣子。”
我聽到這話,抬眼看了一眼趙弘博,四目織,我狠狠地掐了一下掌心,繼續笑,說:“你看錯了,我那是慌張的表。”
“看來別人不是這麼想啊。”趙弘博說這話,遞給我一個眼神,說:“人家還擔心著你呢。”
我疑的轉過臉去,便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施安弋,他的臉十分難看,瞥了我一眼,又看向趙弘博,說:“你有完沒完?朋友腳疼的沒法走路,你不關心也就算了,就讓這麼站著跟你解釋,有意思嗎?”
我聽著施安弋的質問,頓時慌張無比,扯了扯他的襟,說:“施安弋,這里沒你的事兒,你朋友不是在等你嗎?你先過去吧……”
施安弋聽了我的話,直接給我投來了一個不滿的神,說:“李子慢,你用的著對他這麼低三下四的嗎?你又沒做錯事,何必跟他道歉,真不知道你是什麼眼,居然看上這種人。”
我驚愕的看著施安弋,又張的掃了一眼趙弘博,果然,他的臉更沉了,只能嚴肅的說:“施安弋,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這是我的私事,你能不能別摻和了?”
施安弋聽到這話,臉上頓時冒出一副挫敗的神,他怔怔的看了我一眼,瞪著我,說:“沒見過你這種蠢人!”
施安弋說完這句話之后轉便走,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頓時心疼至極,畢竟自始至終,也在只有他,是真心誠意毫無保留的對我,而我卻因為此刻的苦衷,對他說了重話,李孜蔓啊李孜蔓,你真是壞到家了。
“怎麼,舍不得?”
趙弘博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斂住了心口的愧疚,轉過臉去,莞爾一笑,說:“你都聽到了,我真的是筋。”
趙弘博瞥了我一眼,目落在我的腳上,說:“其實這個時候,你完全可以給我打電話的,這樣,也不必麻煩別人,你說是不是?”
我當然知道趙弘博說的這個別人就是施安弋,尷尬的扯了扯角,說:“那行,那就麻煩趙律師送我回家吧。”
很違心的一句話,我說的臉不紅心不跳,連我自己都有點佩服我自己。
原本我以為這份淡定可以堅持到趙弘博送我到樓下,可是當我在他的車里看到了那只巧的手包之后,我才明白自己裝模作樣的水平還不夠,黑鑲鉆手包,我見過的,就在昨晚的直播場景里,林可心一直拿在手上的那只。
人本就對服鞋子包包這些東西敏,我也不例外,更何況,是這麼漂亮的一只手包呢?
雖然是落在后排的位置上,可是這一刻的我看到之后,依然覺得格外扎眼。它好像就是在提醒我,昨天晚上,陪在趙弘博邊的人就是林可心,而且,是他送回的家。
人最可悲的地方是什麼?是當你決定全心全意的對一個人的時候,忽然發現他對你其實是別有用心,還是像這一刻這樣,當你決定做一個狠心報復這個男人的卑鄙人的時候,心的妒忌卻讓你暴了真實的,是繼續演戲,還是一刀兩斷,是要那份自尊心,還是厚著臉皮裝作自己本無所謂?
李孜蔓,其實施安弋沒有說錯,你就是個蠢人。
“走錯了,”收回思路的我看了一眼車窗外,說:“路口繞過去就到了,你這樣走,還得掉頭。”
“不是筋嗎,家里有些朋友送過來的藥酒,再說。”
趙弘博一開口,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此刻的我,并不想跟他回家,于是我委婉的說:“其實也沒那麼嚴重,睡一覺就好了,不必那麼麻煩的。”
車子忽然猛地剎住了,驚魂未定的我慌張的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趙弘博竟然把車停在了路邊,我驚愕的轉過臉去,說:“你怎麼了?怎麼忽然就踩剎車了?”
趙弘博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李孜蔓,讓你陪陪我,就那麼委屈你嗎?”
趙弘博這話剛開口,我就立即明白了,方才的剎車并不是個意外,而是趙弘博故意的,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表達對我的不滿,我別過臉去,克制著心口翻騰的火苗,吸了口氣,勉強的出了一個笑容,說:“原來趙律師是這個意思啊,好吧,既然你想讓我陪陪你,那就直說啊,行,那我們就去你家。”
原本以為這麼迎合趙弘博的話,他肯定就消氣了,可是他沒有,他依然一臉不滿的看著我,說:“李孜蔓,你覺得我是因為缺人才會讓你過去的嗎?你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跟我趙弘博回去,就那麼委屈你?”
“沒有的事。”
“你覺得就你那點伎倆能瞞得住我嗎?”趙弘博怒氣沖沖的看著我,說:“我告訴你,就你這樣,再修行個幾百年在我的眼里都是白搭,我趙弘博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可以直說,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我詫異的看著趙弘博,頓時有些沮喪,原來,他早就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可能是跑步跑的太累了,抱歉,誰知道你今天會翻我的牌子呢。”
“什麼意思?”趙弘博氣呼呼的開口,說:“什麼翻牌子?把話說清楚!”
一聲呵斥我忍了,兩聲鄙夷我也忍了,現在他還理直氣壯的讓我把話說清楚,我忍不了了:“趙律師那麼聰明,自己做了什麼事,還需要我說出來嗎?”
趙弘博聽到這話,臉上頓時出了疑的神,目落在我的臉上,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驚慌,我知道,那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原來,他趙弘博也有心虛的時候。
“你說的……是什麼事?”
看吧,心虛的,語調也沒有剛才那般理直氣壯了,我只是試探而已,沒想到,卻已經得到了答案,不過,就算我再笨,也不會選擇在這一刻跟趙弘博一刀兩斷的,我還需要他幫我對付林豪,可不能一腳踹開了自己的軍師不是?于是我轉過臉去,指著后座上的那只手包,說:“證據都在呢。”
趙弘博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下一秒,臉上就出了輕松的神,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你該不會以為,我跟別的人在車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誰知道呢。”我別過臉去,說:“就算你趙律師真的有的別的人,我也管不著啊。”
“什麼真的有了別的人?”趙弘博急忙湊了過來,將我的臉掰了過去,四目相撞,我聽到他說:“李孜蔓,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兩天想法子跟我鬧別扭,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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