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眼睛紅紅的回頭,看寶珠擔心的看著自己。
“他答應我,他會來看我跳舞!”琴瑟笑了,比哭還難看。
寶珠強打著笑臉,“他會來的,他也許是路上耽擱了,也許……”
“不!”
琴瑟厲聲喝斷,沖著寶珠說的咬牙切齒,“你不懂他,他若答應了,就算天大的事他也會按時過來,可他卻沒來,只怕是……只怕是……”
只怕是什麼,琴瑟沒說,悠悠閉上眼,兩行清淚悄悄落。
琴瑟和寶珠出來時,回頭又看了一眼客棧二樓,那日錦公子憑窗而立,玉面含笑,端的風姿人。
那一眼,便是一輩子。
對面的二樓角落有兩人,默默看著琴瑟傷心的離開。
“公子,你不見嗎?”
問話的青年生的一張討喜的娃娃臉,腰間佩劍,問著一邊拿扇子的錦公子。
錦公子笑而不語。
青年不得已又問道,“似乎有人要對不利,公子要查一查嗎?”
錦公子漫不經心敲著扇子,“急什麼,先看看吧。”
孟垮了俊臉,納悶的看著十三,明明來端州就是為了琴瑟,卻避不見面,不見面也就罷了,明知道琴瑟有危險,卻也袖手旁觀。
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夜里,百花樓。
因著評花榜的事,王媽媽要琴瑟養蓄銳,概不接客。
從客棧出來,琴瑟就一整日提不起神,此刻對著銅鏡,拿著梳子又一下沒一下的梳著發尾。
“來了來了!”寶珠突然興高采烈的沖進來。
“誰來了?”
琴瑟沒什麼興致,然而見寶珠那個開心啊,突然就跟打了一樣跳起來。
慌里慌張的對這鏡子,“寶珠你看我妝花了沒,頭發不,那個……算了,不重要了!”
想著再糟糕的樣子他都見過,也顧不得了。
盼了半年多,總算才盼到了他來。
真的一刻都等不得了,提著角就往外跑。
憑著欄桿往下一探,人呢,人呢,在哪呢?
沒看見。
余看見寶珠過來,“人呢?”
十三笑著往后一指。
回頭,與來人四目相遇。
那人書生打扮,儒雅俊逸,看著琴瑟的眼睛有重逢的喜悅。
將手中折扇一束,他客氣一揖。
“琴瑟姑娘。”
琴瑟不能接的回頭問寶珠,“是、他?”
“那個誰沒來啊!”寶珠干笑,“來的是陸公子!”
還七公子呢陸公子!
琴瑟心里說不來的郁悶,看都不看那位陸公子一眼,扭頭又回了房間,對這鏡子生悶氣。
直到鏡子里出現那位陸公子的影子。
“琴瑟,你不記得我了?”
陸公子有些傷心。
琴瑟眨眼,再眨眼,才起面向他。
“記得,怎麼不記得?你三年前說要回京稟告父母娶我的事,我等你,然后你就一去不回頭,后來我托人打聽了,你了親,對方門當戶對,你說你親為何不說一聲,我也好包個紅包給你?”
口氣像是在談天氣般輕松,卻說的陸公子老大慚,“我爹那時以死相,我實在不得不從。”
見琴瑟并未生氣,陸公子才笑的討好,“而今我父母已去,家中再無人阻攔我,我特地趕在百花節前過來,琴瑟,我想娶你!”
他滿眼期待的著琴瑟,以為琴瑟會開心,然而——
琴瑟轉在梳妝臺上找了找,然后攤開手遞給他,“你來的正好,這件東西你正好帶走。”
是只玉如意,價值不菲。
陸公子看的心頭一,當初他用這玉如意做了定親信,而今卻要還給他。
“琴瑟,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要娶你!”
琴瑟干脆的把玉如意往他懷里一塞,不耐煩道,“寶珠,送客!”
門扇緩緩合起,門外的陸公子拍這門傷心道,“琴瑟,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琴瑟頭疼,瞪著寶珠,“他來就來,你高興個什麼勁?”
害誤會,白高興一場。
寶珠被瞪得好委屈,“我以為姑娘見到陸公子會高興些。”
畢竟,陸公子也是琴瑟竇初開的對象啊。
琴瑟嫌棄的白一眼。
只聽陸公子又在外面喊道,“琴瑟,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聽著腳步聲遠了,寶珠打量琴瑟滿不在乎的表,小心問道,“姑娘,你從前不是喜歡陸公子嗎?”
琴瑟又一個白眼掃過來,“我再說一遍,是他喜歡我,我這輩子,喜歡的只有一個人!聽懂了嗎?”
見寶珠還是懵,琴瑟迫不得已補充道,“我只是覺得他那個人還湊活,但你看看我對他和對十三,一樣嗎?”
一句話,寶珠豁然開朗。
三年前琴瑟知道陸遠親后,就沉默了一下午,之后就好像將人徹底拋在腦后了。
而面對十三,那真是的死去活來。
確實不一樣。
琴瑟想著陸遠也笑了。
三年前初來乍到,參加評花榜,是這位陸公子一路支持到最后,他對是單純的喜歡,不摻雜|,這讓覺得他特別。
何況年俊俏,兼之多,兩人便走的近了些,后來陸遠便說要娶,也沒當真,后來聽說他親,當時想的是,陸遠當時說的信誓旦旦,就算與家里決裂也要娶,然而臨了不還是屈從于現實。
陸遠明白,人要學會認命,自此,再無。
卻不想遇到十三,一見誤終!
……
隔日,便是評花榜。
因著請的評委都是文人才子,所以考的容也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主持人介紹了評選規則,便所有參賽者出來一一亮相。
因著大賽規則,姑娘們都要選一個花代表自己,扮相上也現所選花的特。
一時臺上牡丹秋,芙蓉百合,什麼都有。
十幾個漂亮姑娘往那一站,如同百花盛開一般,姹紫嫣紅,爭奇斗艷。
然而琴瑟剛一出來,便引得臺下一片驚艷。
“快看,快看!”
“啊,天姿國啊!”
“仙下凡!”
雖說琴瑟絕,但其他姑娘也不差,眾位姑娘不服的看過去,便立時明白自己差在哪了。
今年琴瑟選的是紅梅,一素紗白,再無任何雜,順的黑發散落肩頭,除了鬢角幾只若若現的紅梅,也無任何點綴。
大紅大綠中冒出這麼一抹清雅素淡,自然惹眼。
那些被比下去的姑娘,個個對這琴瑟斜著眼,咬著牙。
琴瑟沒空理會,挑眼四,與人群中尋找十三的人影。
明知道他不會來,卻又忍不住的奢。
卻是沒有的。
失的收回目,只在看到過來捧場的花妮夫婦時了個笑臉。
當掃到對揮手微笑的陸遠時,垂了眸,假裝沒有看到。
亮相之后,休息一炷香的時間,比賽便要開始了。
琴棋書畫一共兩日,各比半日,先比的便是琴。
因著花車出事,琴瑟囑咐寶珠抱好了琴,往后面的休息室去了。
這是慣例,對去年的前三名特殊照顧,有專門的休息室,其他姑娘是沒有的。
琴瑟目不斜視的從各種鄙夷唾棄羨慕的眼中走過,毫發無傷。
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不聽不看的本事。
快進去時,只看見有一道聲音尤其尖銳刺耳。
“漂亮又怎麼樣,不就是花瓶一只,有孫姐姐在,今年想要奪魁,本是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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