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我……”
“涼川,你還恨我嗎?”阿寧問道。
“我沒有資格恨你。”聽到這個問題,季涼川的眸裏滿是痛意,“阿夏,當年的事我全都清楚了,是我對不起你,我們整個季家,都對不起你。”
阿寧怔了半晌,忽然什麽都明白了。
在麵館看到的第一眼,季涼川應該就已經認出來了吧。
既然認出來,為什麽沒對百般辱,屢次折磨。
反倒是每天都來的麵館吃麵,明明是那麽難吃的麵,他卻吃了整整三碗;明明已經告訴他北城有很多好吃的食,他卻每天都將車停在麵館不遠,搖下車窗靜靜的看著,有時候一看,就是一天。
為什麽會救安安,為什麽會替莫衍獻。
原來,全部都是因為得知了當年的真相,覺得虧欠了,要還當年那份。
“涼川,你沒有對不起什麽,為你,為季家做那些事,都是我願意的。”阿寧低頭替他拭著藥水,“對不起這個詞太重了,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被這幾個字得不過氣來,所以現在,我不恨任何人,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對不起。”
季涼川想象過無數次沈知夏記憶恢複的場景,但怎麽也沒想過,竟然會是這樣一種。
平靜到……讓人難以想象。
仿佛,他和,從沒發生過那麽多波瀾壯闊,轟轟的事,哪怕發生過,也是在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雲散煙消。
他從未怕過什麽。
唯一的一次,就是見到的。
可是現在,明明就活生生的坐在他的麵前,他卻突然覺到無比的害怕,他害怕,他好像真的就要抓不住了。
“阿夏,你和莫衍沒結婚,是嗎?”他出聲。
阿寧仿佛低頭思考了一下,“嗯。”
失憶了,醒來的第一眼,莫衍就告訴,他是的未婚夫。
並且那時候,已經懷孕三周。
所以下意識認為,已經和莫衍領過證了,這麽些年,也沒有再問。
直到記憶全部複蘇,才知道,原來那個孩子,本就不是莫衍的,而是在和季涼川唯一的那一夜裏……懷上的。
當時為莫衍和沈家的事憂心忡忡,哪怕不舒服也沒去檢查,所以在跳海前,本就沒發現自己已經懷了孕。
莫衍明明知道,卻還共同和養了安安這麽些年。
“既然沒結婚,你也想起了從前的一切,你也不會跟著他一起從北城搬走,是嗎?”
他太害怕會和莫衍在一起了。
更害怕,會藏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這個答案,他本是無比肯定的,因為沒人比他清楚,沈知夏是多麽的他。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不確定了,因為他看到微微抬起眸,仿佛沉了一會兒才道:“為什麽不呢?”
阿寧說道:“哪怕我想起來了,這也不影響我和莫衍的生活,我還是他的妻子,至於結婚證,到時候去領一個就是了,如果他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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