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中午請劉雨婷和周琪吃飯,晚上給楊威發微信,楊威秒回,他也在學校。丁叮每每都能從楊威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一定拿著手機在等的消息。
兩人約好地點,很快面,隔著幾米遠,楊威看到丁叮,笑著朝走來,提起手上的竹編籃遞給,丁叮沒有馬上接,楊威說:“這是我家鄉的特產,我們那產楊梅。”
丁叮本能道:“謝謝,不用客氣,你留著吃吧。”
楊威道:“我媽給我寄了兩箱,我寢室留了一箱,這個給你們寢室,拿著吧,很新鮮,都是剛摘下來的。”
他的手一直舉在半空,丁叮手接過,“謝謝,我都沒給你帶什麼。”
楊威:“別客氣,一點水果而已,就是吃個新鮮。”
丁叮問:“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飯。”
楊威道:“我請你,你想吃什麼?”
丁叮:“你真不要跟我客氣,我本來就要請你吃飯的,你還送我這麼多楊梅。”
楊威非要請,兩人站在原地拉扯了幾局,丁叮一直覺得自己軸的,沒想到楊威更加固執,幾乎到了油鹽不進的地步,丁叮只好假裝同意,兩人先往校外走。他們都是深大的‘紅人’,離校前每個月站在領獎臺上的標桿,學校里很多人都認識,尤其到一些楊威的同學,他們看兩人的眼神兒和笑容,分明帶著男人間的意味深長。
深大外面幾條商業街,飯店一家挨一家,丁叮特意選了家有包間的店,點單時也點了不東西,因為沒打算讓楊威買單,店員下單離開,只剩兩個人,楊威眼可見的張,努力找話題聊,丁叮很是配合,在楊威沒話說的時候,自己主找話。
楊威很高興,因為之前在德國的時候,兩人一個醫學系一個土木工程系,哪怕都是異國他鄉,只要他不主,丁叮也不會來找他,整頓飯下來,楊威覺得氣氛還好的。
丁叮中途出去,說是去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個袋子,遞給楊威,楊威一看,里面都是切好的水果還有一個寢室份的雙皮和飲料。
他說:“你不用給我寢室買東西,拿回去你們自己喝。”
丁叮道:“反正你也要請他們喝東西,省得一會兒還要買。”
楊威:“我請他們就行,還讓你花錢。”
丁叮:“你還送我這麼多楊梅。”
楊威不要客氣,眼看著又要車轱轆話說回去,丁叮主岔開話題:“你吃飽了嗎?”
楊威點頭,很快起:“我去買單。”
丁叮說:“我剛買了。”
楊威一愣,接著道:“說好了我請你,你要這樣我下次還怎麼你一起出來吃飯?”
丁叮說:“之前在德國你還請過我。”
楊威:“幾塊錢的小吃你還放在心上。”
丁叮:“別人的心意,我肯定要放在心里。”
楊威有點不知所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丁叮看在眼里,心里很是酸,一部分為楊威,一部分,為似曾相識的自己。
主問:“你不著急走吧?”
楊威馬上回:“不著急,回去也沒什麼事。”
丁叮道:“那我們聊會兒?”
楊威本以為丁叮著急走,所以才準備起買單,如今聞言,很快坐下,有些張又有些期待的說:“好啊,我陪你。”
兩人面對面坐著,丁叮遲疑片刻,開口:“我不知道我這麼說會不會很唐突,如果是我多想了,你就當我自作多,別往心里去,我還是特別想你這個朋友的,但如果你想更深發展,我現在確實還不想找男朋友。”
楊威表只是認真,倒也沒有變,他點頭道:“我知道,目前階段我們都已學業為重……我沒打擾到你吧?”
丁叮當即否認:“沒有沒有,你對我一直都是照顧,所以我才覺得不好意思,也沒辦法裝傻充愣耽誤你時間,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更合適。”
楊威道:“你現在不想談,我絕對不會打擾你,等你覺得時間方便的時候再說。”
丁叮:“關鍵我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時間,這不浪費,但如果搭上你,我會覺得我在浪費你的時間,我會有力。”
楊威:“你不用有力,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你以后沒跟我在一起,我也絕對不會怪你浪費我時間,說些有的沒的,這點你放心。”
丁叮:“我當然信得過你的人品,也很謝謝你喜歡我,但我沒辦法一點兒愧疚都沒有的接你的好意,明知道你喜歡我,也明知道我不喜歡你。”
在說出這些話之前,丁叮一直以為這是件很難的事兒,但毫不磕絆的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發現遠比想象中要狠心,可能這就是不喜歡的覺吧。
楊威努力鎮定自若,但變白的臉還是讓丁叮一瞬間難過,太懂這種滋味兒了。
不等楊威開口,丁叮主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是因為喜歡我的人很多,而是因為我跟你一樣,我也有過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心甘愿等著他,覺得自己可以接他不喜歡我的結果,只要有一希,只要他不把話說死,我等他一輩子都行。”
“但我不知道這種不求回報的喜歡也是一種綁架,或者說我本就不了解自己,哪有人真的一點兒回報都不求,我求的就是我喜歡的人也能喜歡我,如果遇上心狠一點兒的,直接拒絕,讓我斷了這個念頭也就算了,如果遇上心又很客氣的人,會讓我誤以為喜歡這個東西,除了一見鐘之外,也能日久生,但我又分不清日久生和被脅迫后不得已試一下的區別。”
丁叮看著楊威,不知從哪句話開始,眼底漸漸潤鋪開,沒有哽咽,忍住了,停頓片刻,再次道:“我不想你也為用換的那個,曾經擁有沒有比從來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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