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止窩在房間里,托徐妻重新去買了個新手機,,酒店樓底下蹲了一圈娛記,他怕是剛出去,就被那群人生吞活剝了。
把手機卡進卡槽后,將手機隨意的扔在沙發上,回房間睡覺。
這兩天發生的事,足夠跌宕起伏,讓他心俱疲,除了睡覺,顧止現在任何一件事都不想去做。
什麼緋聞,什麼熱搜,都去他媽的。
他睡得迷迷糊糊,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煩躁得捂耳朵,可聲音越來越響,不讓人消停。
顧止黑著倆眼圈,起床開門。
他正迷糊著,連從貓眼看看是誰,這種該有的警惕都忘了。
門一開,冷風穿堂而過,一橙花香撲了他滿懷,味道像極了,他給商亦紂準備的沐浴的氣味。
他該忘的,不該悸的,可香氣灌進他鼻子時,他控制不住的紅了眼圈。
可下一刻,來人左耳的藍耳鉆,無地給了他一個掌,嘲諷他在幻想什麼?
費欽左手把人抱進懷里,右手關上門,他不知道是怕極了還是冷著了,周冒著寒氣還抖著,“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顧止頭痛裂,掙扎出費欽的懷里,眉皺一團。
這酒店的安保工作做的未免太差了,怎麼能讓人隨意進出各樓層。
顧止既沒心也沒耐同費欽周旋,連基本客套地笑容都懶得掛在臉上,他手指向門口,冷聲道,“出去。”
費欽雙眼里盡是愧疚,他一遍又一遍的用目描繪顧止,似乎終于確定顧止如今好好的,才停下過于骨的窺視。
“對不起,當初…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沒想到我會害得你…”
“不必。”顧止揚手打斷費欽,“這和你沒關系,別上趕著道歉。”
費欽本沒聽進顧止說的話,他謹慎地抬眼,輕聲問,“顧止,你恨我嗎?”
該恨的,如果不是他,顧止怎麼會淪落到那種地方去,被一群人侮辱,他看到那條新聞的瞬間,恨不得能沖進屏幕里,將那些人撕碎。
顧止煩躁地了頭發,他知道費欽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他一字一句極其鄭重地同費欽闡述:“我沒被人強jian,我也沒去當鴨子,后面發生的所有事,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沒半錢關系,拜托你,收起你那付憐憫的模樣,我不需要。”
費欽解釋道:“我不是在可憐你,我是在心疼你。”
“謝謝,我不需要,”對于費欽抓不到重點這一點,顧止已經懶得給他重復了,他只想這個人立刻滾出他的視線,“出去。”
費欽被顧止的一再拒絕,弄得傷心,他甚至有些委屈,“你都可以接商亦紂,為什麼不能原諒我呢?”
“你什麼意思?”什麼他都可以接商亦紂,顧止在這句話里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費欽反問:“你不知道?”
顧止:“我到底需要知道些什麼?”
費欽眼里流出一喜悅,他似乎找到了將商亦紂一擊致命的法,“你第二次被賣掉,是商亦紂做的局,你不知道嗎?”
顧止猛然抬頭,一張臉慘白如紙。
他嗓子發,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
是顧強死不改,又去賭了,結果輸得凈,欠下了一大筆帳,把他重新賣給了那伙人,怎麼會和商亦紂搭上關系。
費欽道:“我前幾天在新安的一個私人賭場到了你父親,他被人按著打,是我救下了他,當時我還沒認出來他,后來認出來回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我聽到賭場里人說,他當年被人下圈套,欠下一屁帳,靠賣兒子才還得清帳。”
費欽深深看了一眼顧止,才繼續道:“做局的人,我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他們才肯告訴我是誰。”
剩下的答案不言而喻。
顧止頭昏目眩,若不是撐住了桌子他恐怕站都站不住。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難過商亦紂設局騙他,還是氣憤顧強出現在賭場。
他有無數個答案想知道,可他又什麼都不敢問。
這些年來,午夜噩夢驚醒時,商亦紂是他唯一的安眠良藥,可原來,商亦紂才是把他推下水的人。
看著自己狼狽得跟條狗一樣,求著商亦紂來救自己的時候,他是不是很得意?
還有他的父親,把他賣了兩次的父親,三指舉天,發誓絕不再賭了的人,為什麼又出現在賭場了啊!還想再賣他第三次嗎!
顧止不過來氣了,他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手機此時在沙發里響了起來。
費欽想去扶顧止,被顧止一把推開,他哀求道:“讓我一個人待會,求你了。”
費欽的得意在一瞬間凋零,“…好。”
顧止只聽到聲好,費欽什麼時候消失的,他完全沒注意到。
他撿起手機,來電顯示是趙宣予,把他拉黑名單己久的弟弟。
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顧止的背后陡然發涼,甚至蓋過了他滿心的悲傷。
“…喂。”
“哥…”趙宣予的哭喊聲從手機里傳了出來,“我媽殺人了…”
他在說什麼?
明明客廳里安靜極了,沒風聲,沒人聲,可顧止怎麼也聽不清趙宣予在說什麼。
“…你…”顧止一開口,眼淚先掉了下來,“…在說一次。”
“媽把顧強殺了、”
“客廳里全是、”
“該怎麼辦,我、我、警察馬上要來了、”
“媽會不會被抓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哥救救媽,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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