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從醫院回家,和伍安蘭電聯告知了表舅那邊的向, 讓不要擔心, 只管照顧好齊蘆就行了。伍安蘭徹底放心, 高興道, “我今天給你姐按,手指和腳趾全部都能了。醫生說的機能在恢復,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醒——”
知道這是醫生安的話, 但也很輕快道, “那就好了。等醒,我要找算賬,讓給咱們倆掙一輩子錢, 沒掙好就不能嫁人。”
伍安蘭被逗笑了,罵一句,“你就看不順眼。”
掛完電話后, 馬上去熬湯, 然后趁夜給送醫院去了。
蘇惠等得腸轆轆,見了好吃的沒命, 招呼孫斌一起吃喝起來。
“歐呢?”道。
“邱明松來了, 兩人出去不知道談什麼勾當了。”
邱明松來了?伍葦有點不安, 心中很忐忑。
現在手里還了那個歐北不樂意的合同, 自己有點想法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周煒先, 結果人邱明松直接跑過來找歐北了。哦了一聲,心里焦躁,不明白兩人背著自己到底要談什麼。
他們吃完東西后, 將飯盒拿去衛生間洗干凈,等甩著水珠出來的時候,歐北已經回病房了。他瞥一眼,對蘇惠道,“我幾天沒回家了,今兒得回去一趟。”
蘇惠有點不樂意,“重輕友,人一來你就坐不住了?”
伍葦想說可不是來找歐北回家的,不過還是算了。不知道是太敏了還是怎麼回事,微妙地覺得歐北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難道是和邱明松談得不順利嗎?
歐北不和蘇惠斗,讓伍葦去拎了他的行李就走。
兩人打車回家,伍葦一路上都想和他說話,但他卻滿冷肅沒有談的。待到了家后,去給他準備洗澡水和按用的油,結果這家伙直接把拉到浴缸里胡天胡地一通,幸好沒忘記讓他做好措施。
歐北算是一個縱的人,每次來都會把搞得暈頭轉向。可兩人結戰友關系后,他對好了很多,每天晚上最多搞一次,讓多休息,也算是。結果今天晚上,不管怎麼撒求他,他還是著沒完沒了,就跟幾個月沒見的狼一樣。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病?
又被刺激了嗎?
終于完事后,半夢半醒的時候迷糊了一句,“歐,是不是邱明松又讓你氣了?”
歐北本來坐在床頭想煙,結果拿煙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沒回神。
打個哈欠,翻道,“沒事,等咱們找到證據了,告死邱明俊就好了。”
他的眼睛好像在黑夜里放,低頭咬著的,惡狠狠的。
哀求道,“別來了,我明天還要上班見人的——”
歐北含糊著說了一句話,沒聽得太清楚,不知道是說不知好歹的人,還是說欠收拾,還是說一定要早點來找我。
次日,伍葦哈欠連天地準備去上班,歐北倒是神清氣爽,“我今天把蘇惠送回海城。”
這算是在待行蹤了。
“幾天回啊。”有點懶洋洋的。
“順利的話幾天,要是不順利大概半個月。”他道。
“哦,那周律師的事——”只是送個病人而已,有什麼順利不順利的。
“不管他。”他垂著頭,“我這里有安排了。”
看他又恢復了剛破產那會兒郁的樣,道,“是不是有很為難的事,要不要跟我說說?”
他看著,沒說話。那眼神,十分難耐。
干笑兩聲,“算了,我也不懂。那你去忙吧,我去上班了。”
去公司的路上,其實是有點疑的,這樣就算是把蘇惠打發走了,平了邱明松的坑了嗎?一直想著歐北最后那個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
伍葦到公司的時候,陳曉已經先到了,去行政部要了一間會議室,只說大老板邱明松要來找談話。估著是這邊公司群龍無首,徐總去意已決,這個副總擺設,可能是要提錢把陳曉給推上去了。這種事沒必要和講,所以開會也不找。
留在自己辦公室里,慣例看那些啰啰嗦嗦的公文。
周煒先無可去,留在辦公室消磨時間,笑道,“邊小姐,合同看得怎麼樣?要不要簽了?”
這話問得真奇怪,好像不知道歐北已經不在杭城一樣。奇怪地看他一眼,道,“周律師,你故意找我樂子呢?歐去海城了,這事兒還得等——”
“你怎麼沒一起去?”
“我要上班啊。”更奇怪了,這家伙為什麼沒話找話。
周煒先看看弱不勝的樣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藏不住的不耐煩,笑了,道,“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
分明就是有別的意思。
伍葦不想管他,認真看文件上的字,一個個想要刻進自己腦子里一樣。起步慢,要再不跟上節奏,肯定要被甩很遠了。
周煒先看了一會兒,早晨的從窗玻璃上照進來,襯得皮白如玉。別的不說,歐北這浪子審真的很好,不管是最早的真還是中間那些小兒,包括眼前這個,都是各有特的真人。
“其實你不用這麼累。”他再開口道,“這些事可以直接給陳曉理,你再把管好就可以了。”
奇怪地看他一眼,這人有病不是?
“本來就不是相關專業,短時間補課也來不及,所謂管理——”
伍葦干脆把文件夾合上,看他究竟能說出個什麼花來。
“——的藝,就是人的藝。”
“你到底想說什麼?”伍葦一點也不開心。
周煒先出自己的名片推給,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的號碼是我的私人號。”
伍葦低頭看看黑底金字的名片,再抬頭看看他斯文周正的臉。皺了皺眉,刻薄的話已經到嗓子眼要噴出來了,最終還是被狠狠地按下去了。這家伙是邱家的用律師,知道的幕肯定不,指不定以后還有用到他的地方。這麼想通之后,心里的氣也消了,撿起名片,似笑非笑道,“之前給的號碼——”
他見水如蔥尖的十指,道,“那是辦公的號,不一定會接;這個是號天上下刀子都會接——”
“可我沒有生意給你做啊。”道。
“那可不一定。”他走過來,靠在辦公桌邊,“世界上的很多事就說不清楚,指不定哪天你又需要我了呢?對不對?”
伍葦心里有數了,這臭男人尼瑪是在勾搭。
可給惡心壞了,但還強忍著,站起來道,“這屋里有點悶,我出去弄點喝的。周律師要什麼,我幫你。”
“一般的茶就可以了。”他笑一笑,顯得十分斯文俊秀。
伍葦給周煒先弄了茶,他喝了一會兒后接了個電話,起道,“我該走了,以后有事可以聯系我的私人號。”
點頭,嘀咕著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咱們一定會有再見的時候。”周煒先走出辦公室,關門之下,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這人到底什麼病呢?
心里本來就擔心著歐北的事,被周煒先這麼一攪合,果然覺得不安穩了。出手機來給他發了個短信問行程,那邊回復說一切安好,順便還勾了一句,“想我了?”
歐北這沒正經的樣子,反而心安了。
片刻后,陳曉推開辦公室門走進來,臉上好像憋著氣,眼睛里跳著不服氣的,顯然剛才和大老板開小會,沒討到好。
伍葦從不在人氣頭上去火,這是生存之道,所以只給到了一杯涼水,讓冷靜冷靜。
陳曉接了水杯,一口氣將水喝干,紙杯子吧吧丟垃圾桶里,道,“黃了。”
“怎麼了?”這才關切道。
“我給自己計劃的升職之路,黃了。”
看來是邱明松帶了不好的消息來。
“來這邊的時候,我和大老板談得好,他也給我分析了本地的人員構。你基本上就是個擺設,小邱總只抓總管,所以最后落實下來,我才是真正管事的人。”伍葦對陳曉沒有任何威脅,所以能說真心話,“就是看在這地兒是我后半輩子呆的地方,我才費那麼大力氣搞團建,豎威,梳理關系。”
伍葦點頭,在工作上面確實是一把好手。自從上次團建后,犀利的形象已經深人心了,一般人不敢和正面嗆。
“結果今天大老板來告訴我,他會從其他地區臨時調一個人來做老總。”
“邱明俊——”
“呵,聽他的意思,以后都不會來杭城了。”
伍葦私心覺得理所當然,他兩次大車禍都在杭城發生,跟這地兒就是相克的,最好一輩子都別來禍害人了。
陳曉認真看著伍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老子千辛萬苦干的這些前期,都給人做嫁了,媽的。”
又連續罵了幾句臟話,顯然是覺得被邱明松耍了。
“那你要怎麼辦?辭職嗎?”
“怎麼可能?”陳曉的表現更激烈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我要辭職走人就算我輸,職業生涯怎麼能有這種污點。我絕對不允許自己犯這種錯誤——”
“那——”
“把新來走唄。”
伍葦吞了下口水,陳曉現在的樣子真兇悍,堪比獵食的母。
談完后,陳曉又上下打量伍葦,見毫無所覺的樣子,道,“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大老板做事都是有套路的,他要改變這里的人員構,應該是有深意。”陳曉意有所指,“伍葦,你想想自己的境,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伍葦聽了陳曉的話后,私下琢磨了好幾天,沒太想明白怎麼回事。偶爾一個人躺床上的時候,想和歐北發個短信聊一聊,那邊又在說蘇惠手中,不太方便。
為人確實不怎麼聰明,可記還算不錯,就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全部都想了一遍。
從蘇惠來,到邱明松來,最后周煒先跑辦公室里莫名其妙的示好,再到最后陳曉的工作變故。這麼想得多了以后,有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里齊進慈地看著道,“小葦啊,爸爸的小乖乖,你就要大學畢業開始工作了,爸爸最擔心的就是你被人騙了。”
從夢中驚醒,不停地砸著被人騙了三個字,渾冰涼。
邱明俊的行車記錄儀在歐手里,的母姐在歐北安排的醫院里,追查其他車禍鐵證的事是歐北在安排。也就是說,自己想要去做的很多事,居然無聲無息中全被歐北掌握在手里了。而他,最想要做的事是搞邱家,弄到自己應該繼承的份,他唯一把持的籌碼是——
這幾天,他沒主跟聯系過,而當聯系他的時候,不是說有事就是忙,總之不方便講話。
想到這里,伍葦再也睡不著了,翻坐起來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夜。
如果他們直接在私下達了易,撇開,再把從公司里拽走,能做什麼?
什麼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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