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朝局安穩,邊境百姓亦是安居樂業,隨著工部侍郎梁棟琢磨出紡紗機,以靈州為中心的白疊棉產業迅速發展。
如今市井街巷,都能買得到靈州出產的白疊棉布。
這種棉布穿上上十分吸汗,又價廉,很大唐百姓追捧。
然而,民間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終究被吐蕃進攻律的消息打破了,邊境百姓惶惶不安,生怕戰來臨。
朝局亦開始不安!
玄宗和中書省的閣大臣們,都盯在了吐蕃西域這一塊,好在出使吐蕃的使節捎來書信,說是吐蕃贊普棄隸蹜贊聽勸了。
“吐蕃總算知道不能破壞了和談!”
“算他吐蕃識相,不然我大唐鐵騎,必定踏平吐蕃,像三年前石堡城戰役一樣,給吐蕃沉痛一擊。”
“……”
聽到棄隸蹜贊聽進去勸了,朝臣們懸著的心落回實,一時議論紛紛。
以張九齡和裴庭為首的幾位中書省大臣,卻覺得此事過于順利了。
特別了解吐蕃的安信王,總覺得棄隸蹜贊那麼有野心的君王,一心想著立功偉業永世傳名,大唐只派使臣勸其眼下撤兵不為時過晚,他就這麼輕易妥協了,很不對勁。
果然如安信王所料,接到了使臣傳來京城的文書,朝堂上還在議論吐蕃十分識相,值守在殿外的小太監匆匆進殿,將一封書信呈給了玄宗旁伺候的高公公。
高公公雙手捧著將文書奉上,呈給了玄宗。
等玄宗打開文書,看清楚上邊寫的什麼,已是然大怒。
玄宗一臉盛怒,突而在桌上狠狠拍下:“吐蕃蠻子言而無信,當真可恨,朕發誓要給吐蕃沉痛的教訓。”
因為玄宗怒不可遏,早朝就這麼散了。
跟進書房的幾位中書省大臣,傳閱了文書,才知道棄隸蹜贊是在糊弄大唐使臣,實則暗中催促軍隊加速進攻律。
兵貴神速!
趁著大唐以為此事緩和,律也以為有了周旋的余地防有所松,吐蕃大軍一舉拿下了律,這會兒吐蕃上下正舉國歡慶西域有了他們的一席之地。
這如何能讓玄宗不氣?
這時候,河西節度使崔希逸的部下京奏事,進見玄宗,說吐蕃邊境空虛,發兵襲擊必然取勝。
盛怒過后,玄宗冷靜了下來,開始權衡與吐蕃一戰的利弊,派給事趙惠琮去邊境觀察。
盡管如此,戰事即將一即發,朝中局勢越來越張。
就在朝堂大臣等著邊境消息的時候,快馬加鞭到了長安的文書,再次傳朝堂。
高公公接了小太監一路呈進來的文書,捧著遞給玄宗,滿殿朝臣皆屏住了呼吸,都猜怕是邊境戰事已然發了,此刻,涼州定是已經跟吐蕃打了起來。
然而,看完文書的玄宗,卻舒開了皺著的眉頭,朗聲大笑:“吐蕃撤兵了!”
朝臣們以為聽錯了,就是以安信王和裴庭為首的幾位中書省大臣,也是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玄宗又重復了一次:“吐蕃從律撤兵了!”
不是!
吐蕃不敢與大唐對戰,這還說得過去,為何已經攻占了律,又突然撤兵?
棄隸蹜贊奉違,野心昭昭,此舉著實讓人費解。
“河西節度使呈上來的文書言明,大食突然發兵攻占了與吐蕃接壤的邊陲重鎮,吐蕃以西淪陷,這個時候,吐蕃如何還敢蠢蠢挑釁我大唐?”
心愉悅的玄宗,將文書給了安信王等幾位重臣傳閱。
安信王眼眶泛紅,激道:“陛下,公主的外策略奏效了,大食突然對吐蕃用兵,這一定是海外經略使李臨淮與公主出使大食天竺之功。”
“大食這個時候對吐蕃用兵,也著實巧合了些。”
不費一兵一卒,只派使臣出使大食,便平息了一場即將發的戰爭。
公主出使沿海各國的遠見,歷經三年之久,終于見到了果。
為玄宗如今的肱之臣,張九齡十分佩服公主和駙馬的智謀,也知道海外貿易出使,其中必定艱辛。
要想辦法策大食天竺對吐蕃的仇恨,想來十分棘手,但因為出使的人是公主和李臨淮,他們做到了。
張九齡由衷地夸贊:“公主和駙馬,真是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戰爭平息是事實,大食突然對吐蕃用兵,也一定跟十公主和駙馬李臨淮有關,裴庭縱然有些政見與張九齡略有分歧,這會兒十分認同張九齡所言。
他陳奏道:“皇上,吐蕃挑釁了大唐,難道就這麼算了嗎?臣以為應讓河西節度使繼續集結兵力,駐守與吐蕃接壤的邊境,與大食遙相呼應,如此才能彰顯我天朝國威。”
主張先禮后兵的張九齡,被吐蕃贊普奉違擺了一道,也十分氣惱。
他附議:“臣以為裴大人言之有理。”
安信王更是熱沸騰,出列道:“若朝堂有用得著臣的地方,臣愿領兵鎮守邊關,助朝廷給吐蕃沉痛一擊。”
“既然諸位卿都以為如此,那朕命河西隴右節度使結集兵力,境與吐蕃接壤的邊塞。”
玄宗看向拳掌的安信王:“大食傳來消息,朕的公主也該回長安了!”
皇上這意思是,先派兵駐守邊境,與大食遙相呼應,再伺機而,暫時還不用出安信王領兵。
聽到李絮快回京了,安信王十分好奇,那丫頭和駙馬究竟是怎麼挑大食對吐蕃用兵的?
他也就暫時不提出征之事了!
得知三年前十公主與駙馬打著海外經略的名頭,實則是為了徹底遏制吐蕃行出使之事,朝臣們跟安信王一樣好奇,公主和駙馬是怎麼做到讓大食出兵的。
拿錢銀摻了公主航海一事的王元寶和京城富商,皇家貴胄,更是盼公主早日回到長安。
這時候,航海的大船其實已經駛近了揚州。
滿載著楠木、香料和寶石,以及海外奇貨的十艘大船,停泊在港口,只等稍事休息,沿水路經京杭大運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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