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墨水的羽筆被一隻手掌握住，在紙上停頓。

“陸離先生，你可以了。”

心理醫生抬頭，示意坐在對麵的黑發男人。

窗外一片海港，灰蒙蒙的沉氣讓羅德斯特港隻剩下一片廓。

工業區的煙筒已經停了很多，但霧靄依舊詭異的籠罩貝爾法斯特。

“來話長。”被喚作陸離的黑發男人開口道。

心理醫生表示完全不在意：“你請隨意，離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男人頷首，短暫沉默後緩緩開口。

“我是一名驅魔師。”

晨間的青石板街道上，陸離對門一對老夫婦道。

“聽你們家中出現了幽靈？”

兩名老人他們從頭到腳仔細打量陸離，渾濁眼珠裏名為警惕的緒湧。

對麵的男人著很正式。大部分平民隻會在節日或晚會上穿的正裝被他當作日常服飾，白襯衫係著黑領帶，外麵套著一件黑大，但沒有拐杖與圓禮帽。

黑的發與眼睛在羅德斯特港乃至整個貝爾法斯特都很罕見，平靜的黑眼眸如深淵，令人不自墜其中。

“你是誰？”

兩位老人的警惕消退了些，他們不覺得這個服裝致麵容英俊的男人會是混混。

“怪陸離偵探社，驅魔人陸離。”

陸離取出一張嶄新的明信片，遞給兩位老人。

滿是皺紋壑的手掌接過名片，茫然在兩雙眼睛裏閃過，直到他們看到名片上的偵探社字樣與地址，才大概明白了這張卡片的用。

“您是來幫我們驅散幽靈的嗎？快……快請進來……”

他們急切的讓開地方。

陸離踏步進門，形被房間的昏暗吞沒。

沉，房間很暗。

的發黴味彌漫在空氣中。

掃過簡陋樸素的房間，陸離收回目，與兩雙寫滿期盼的眼睛對視：“可以告訴我況嗎？比如發生了什麽。”

老人神兮兮：“你看到它了嗎……”

陸離輕輕搖頭：“我什麽都沒覺到，所以才會問你們。”

老夫婦的失之溢於言表，不過還是為陸離講述起他們的經曆。

如夜晚時分地麵響起的彈珠聲，半夜嬰兒的啼哭聲，窗外一閃而逝的白影，廚房裏的異響。

陸離安靜聽完：“這些不一定是幽靈做的，可以用科學依據來解釋……請問你們知道科學嗎？”

老夫婦對視一眼：“知道，聽蒸汽汽車和鐵船就是科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