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走吧，陪我喝一杯。”

梁譯心裏正鬱悶，拉著老譚就往外走。

兩個人這一路也沒有對話，就這麽沉默的走著。

老譚知道，梁譯並不需要自己說什麽，他隻是需要個發泄的出口。

梁譯心裏的苦其實不比任何人。

來自上級的力，對師父和戰友的承諾，對嵐市人民的義務…

這些來自各個方麵的責任的他不過氣來。

“等著，我去買。”

兩個人到了離警局不遠的超市，梁譯讓老譚在外麵等著，自己進去了。

“涼的！”

老譚衝著梁譯的背影喊了一句。

“接著！”

梁譯拎了六罐兒啤酒，直接扔到老譚手裏一罐兒。

明天還有工作要做，兩個人都很默契。

淩晨兩點了，大馬路上，席地而坐，看著並沒有幾顆星星的天空，聽著旁邊公園草叢裏的蟬，兩個人喝著啤酒。

“老大，這次咱們的人又捎了線索回來，而且是大料，能信嗎？”

之前的臥底從來沒有這麽順利過，而且這次如果功了，可以說是這麽多年來嵐市破獲的最大一起案子，是緝毒行最大的一次勝利。

老譚不免懷疑。

“放心吧，絕對可靠。”

和老譚相比，梁譯像是沒什麽疑慮。

“老大，我一直想問，但是也沒敢問出口…”

“你是想問這次連上麵都不知道份的臥底到底是誰吧。”

老譚雖然還沒問出口，但是梁譯已經猜到了。

“嗯。”

“不告訴你們是因為知道的越危險就越小，無論是來自毒販的威脅還是到時候萬一行失敗來自上級問罪的牽連。”

梁譯這次的“鋤計劃”完完全全是破釜沉舟，不功便仁。

所以他的的出發點是如果這次了那就是整個緝毒隊的榮耀。

但如果失敗了，自己肯定難逃問責，但他的兄弟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聽從自己的指揮，毫無責任。

“老大，你覺得我們會怕這些嗎？！”

緝毒隊的每一個都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尤其是他們幾個人都跟著梁譯出生死，不在乎榮譽不畏懼敵人。

“我當然知道你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但是萬一我出什麽意外還需要你們繼續帶著緝毒隊走下去！”

梁譯完不的，總需要人來完。

“…我懂了，可是為什麽你連上級都要瞞著？”

不需要梁譯再多說什麽了，為緝毒隊員不能忘記自己上的職責，老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我已經怕了…我已經不確定上麵是不是幹淨了…！”

梁譯聲音抖。

“…！”

這話說出口，老譚也開始沉默了，怔怔地看著梁譯。

往事曆曆在目，那麽多兄弟義無反顧的走上臥底的道路，卻換來案子的毫無進展。

緝毒一線大無畏犧牲的兄弟嗎？還有梁譯他們這樣拚死拚活作鬥爭的，可為什麽案子會毫無進展？

是毒販太過狡猾、神通廣大？還是梁譯他們破案的方向錯了？

梁譯不知道。

不一會兒，地上就全是空酒瓶兒了，這點兒酒哪夠兩個大男人喝的。

喝過酒之後，兩個人回了局裏，躺在沙發上，將就著睡了。

“老…！”

“噓…”

早上，猴子打斷了正要大聲嚷嚷的大個兒幾個人，手指了指沙發上睡著的人。

猴子來的很早，來了之後就看見睡著的梁譯和老譚，還有桌子上亮著的電腦錄像。

幾個人秒懂，安安靜靜的去工作了。

猴子把櫃子裏的巾被拿出來輕輕的蓋到了兩個人上，接著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