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滿盈缺輕喚了聲,大有討饒的意味。
曲蓁佯怒瞪了他一眼,倒也沒再多說什麼,事已至此,責難無用,只是這樣一來,更為頭疼!
小蘭花可是老谷主的命子,真要在潛關出了事,如何代?
“怎麼樣了?傷的很重嗎?”
棠越沒工夫搭理他們之間的暗流,看到柳生的眉峰一會蹙起,一會舒展,心跟著上上下下的跌宕,忍不住問道。
這聲拉回了曲蓁和滿盈缺的注意力。
滿盈缺也急問道:“是啊柳大哥,姐姐到底怎麼樣?”
柳生蹙眉不語,好一會才松了手,神古怪的打量著曲蓁,低聲音道:“主請恕屬下冒昧,不知您月事多久沒來了?”
月事?
曲蓁怔了下,子虛寒,月事周期向來不準,再加上這幾個月南疆北戎的來回奔波,也沒太在意這個問題!
答道:“有段時日,怎麼了?”
聞言,柳生面上憂喜參半,無奈嘆道:“主,您自己也是大夫,怎麼就沒發現不對勁呢!”
“嗯?”
不知是不是傷的緣故,連帶著思緒都遲滯了不,曲蓁聽得有些迷惘,疑的看他。
“您有喜了!”
柳生雙手攏袖,朝的小腹瞥了眼,“從脈象上看,大約兩個多月,這麼大的事兒你沒察覺就罷了,還騎著馬四奔波,幸好孩子沒事,否則的話……”
嘮叨還在繼續。
后面說的什麼曲蓁已經聽不到了,滿腦子只縈繞著那句“有喜了”!
算算時間,正好是天門關至回京的那段日子,之后北上救人,雖然覺子虛乏嗜睡,但也只當是休息不當,從沒往這方面想過!
居然……有了孕!
手輕上腹部,不知是不是心里錯覺,隔著料竟然覺到有什麼細微的波,弱小卻頑強!
孩子……
和容瑾笙的脈……
這種覺很奇妙,讓初時有些夾雜著慌的歡喜,隨后想起如今的境遇,又覺得有些擔憂。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又好像,正是時候!
大帳中只有柳生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棠越愣了半響,很不耐煩的打斷道:“所以真的生病了?什麼病這麼嚴重,氣息紊還吐,還有手上的傷勢,你倒是說明白點啊!”
滿盈缺回過神,哭笑不得看著棠越。
柳生無奈,輕道:“吐是因為勞累過渡,再加上力虛耗所致,調養些時日就好了,手上的也是皮外傷,仔細養護總能恢復如初,眼下最重要的,是主的子!”
這孩子也太抓不住重點了吧?
“子怎麼了?”
棠越煩躁的撓撓頭,聽得火大。
吐和手都沒事兒,那子能有什麼事兒?
柳生一陣語塞。
滿盈缺見狀失笑,勾著棠越往旁邊讓了讓,解釋道:“姐姐子沒事兒,簡單來說,就是懷了小寶寶……”
“寶寶?”
棠越面有些僵,勉強反應過來,視線緩緩移到曲蓁平坦的小腹上,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公子的小寶寶?在那兒嗎……”
“對,所以以后靠近姐姐的時候要小心點,不能磕著著,也不能聲音太大,孕婦不得驚嚇……”
滿盈缺是知道棠越脾的,忍不住仔細叮囑:“尤其不能再傷!”
曲蓁聽了這話不由得苦笑,沒那麼氣!
“你們不要這麼張,我……”
“閉!”
棠越像是驚醒般喊了句,喊完當即捂住了,好一會才小心松開,小聲道:“你以后就好好躺著休息,不許走,不許拿刀,不許靠近城樓,不許再和人手,不許熬夜,不許……”
他一連說了很多止做的事,說罷,還很認真的點點頭:“我會盯著你的!”
“不行!”
曲蓁覺得他有些過于張,真要是按照這個要求來,必須在床上躺大半年才行!
眼下潛關的局勢不容許休息!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和孩子,不會有事的……”
“不行,你得休息!”
“棠越!”
“你得聽我的,不然我就把他們全都丟出去,你誰都別想見!”
“我……”
“要乖,知道嗎?”
……
卑微的訴求在強力鎮之下,顯得分外無力,曲蓁求救似的看向柳生和滿盈缺,面對這樣的棠越,著實沒什麼辦法!
滿盈缺靦腆的笑,勸道:“姐姐,孩子經不起折騰!”
言下之意是與棠越統一戰線!
“換作京城怎麼都好,可這是在潛關,敵軍扣關,這種況下,我要全然不理戰事躺在床上是不可能的,況且我子也沒那麼虛弱,你說對嗎,柳大夫!”
曲蓁將置事外的柳生拉了戰局,接到那眼神中的無奈和警告,柳生思忖了下,輕聲道:“兩位小公子,其實主的況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夸張,平時注意些就是了。”
這孩子生命力很頑強。
經過長途的跋涉顛簸,甚至生死危機,脈象都十分強健,可見不是個弱不經風的。
潛關所有希都寄托在他們家主上,哪怕傷都不敢讓別人知曉,就怕了軍心,真要是能撒手不管,那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是都付之東流?
“放心吧,有我在,我會盡力保全主和孩子的!”
有柳生的勸和曲蓁再三保證,棠越和滿盈缺換了個眼神,萬般不愿的翻過了這個話題。
“姐姐腹中有了孩子,飲食一定要注意!不能太過耗神!”
這是滿盈缺的底線,他對曲蓁說道:“早先我察覺城中況有異,就知曉大戰將至,已經提前命人送出消息,召集藥谷在附近州府的大夫和藥鋪向潛關靠近,應該用不了太久就能趕到。”
“還有醫盟那邊我也遞過去了消息,白蓮花所在的位置離我們不遠,估計也快到了!”
“只是……后面出現這支大軍是我沒想到的,他們可能會被攔在外面……”
滿盈缺垂下頭去,上黯然,“是我安排不周!”
他想幫,而不是做那個遇事只懂得在后尋求保護的弟弟,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出現了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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