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話一出口,剛剛還淡然好的仕圖瞬間崩壞了。
徐珊和陳婉齊齊了手里的帕子,表都有些僵。
蘇記湯鍋店不是已經沒生意了嗎?
怎麼生意又好起來了?
究竟出了什麼變故?
徐珊將帕子得越來越,都快碎了,臉也越發難看。
陳婉同樣著帕子,只是要比徐珊鎮靜些。
很快問那丫鬟:“你可知道,蘇記湯鍋店究竟出了什麼事?”
丫鬟點點頭,有些慌又憤恨地說:“奴婢剛剛聽到消息,說是蘇記湯鍋店換了個新廚子,做的湯香飄四里,吸引了好多食客。
從晌午開始,香味就出來了,中午生意就已經好了,這會兒更好了,那邊好多人呢,就等著嘗嘗熬好的新湯。”
他們這邊也沒有特意派人盯梢,所以消息知道得慢。
徐珊和陳婉一聽丫鬟的話,心里更是五味雜。
眼看著蘇記湯鍋店沒了生意,居然來了新廚子!
蘇家的運氣怎麼就這嚒好?
徐珊咬牙切齒地說:“香飄四里?什麼湯能這麼香?這湯里怕是加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吧?蘇家果然就知道耍些鬼蜮伎倆!”
頓了頓,又義憤填膺地對陳婉說:“婉姐姐,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蘇家禍害百姓!”
陳婉點點頭:“這事是有些邪門,該好好查查。若是他們當真在湯里加了不好的東西,禍害的豈止一兩個人?”
徐珊抿一笑,迫不及待地問:“那婉姐姐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我想想。”陳婉沉了片刻,很快有了主意,“有了!咱們就這麼做。”
湊到徐珊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徐珊聽完后點點頭,眼中異彩連連,驚嘆地看著:“果然還是婉姐姐你聰明!”
說罷立刻吩咐丫鬟去辦。
……
蘇記湯鍋店里,食客們已經滿了大堂。
即便他們已經知道新湯賣得貴,可還是沒人舍得走。
那麼香的味道,就算不買也得瞧瞧熱鬧啊!
誰規定,香的東西就一定好吃啦?
萬一不好吃呢?
到時候買了湯的人還不得掀鍋?
人就是這麼奇怪。
愿意買高價湯的,都著味道好。
嫌貴不愿意買的,就一個勁地在那兒暗期待著新湯味道不好。
所謂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不過如此了。
不過這會兒人太多了,掌柜和店小二們早已經忙得腳不沾地,可沒功夫去理會他們這些暗心思。
蘇瑜和同僚們過來的時候,被這里熱火朝天的景象嚇了一跳。
他都故意把價格提高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
太瘋狂了吧?
一個個都不回家的嗎?
他的同僚們也驚訝不已,紛紛扭頭盯著他,眼神里著驚嘆和艷羨。
“蘇賢弟,你家這個湯鍋店,不得了啊!”
“要是長此以往,怕是得日進斗金吧。”
“說到底,還是這位新廚子厲害啊。蘇賢弟,要不你讓這新廚子帶幾個徒弟怎麼樣?”
蘇瑜趕謙虛道:“夸張了夸張了,哪可能日進斗金,不過就是個小店而已。別看現在好像人多,其實真正買的人肯定沒多。
而且要煮好這麼一鍋湯,本很高的,都得用上好的材料才行,所以真賺不了多,就是賺點辛苦錢。”
蘇瑜知道他們的心思。
他們干天龍衛的,時不時就能撈點外快,可比開個小店賺錢多了。
不過這撈外快吧,到底是灰收,也不是經常能有的。
天子腳下,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還要經常花心思上下打點。
所以這錢來得快,去得也快。
真要算起來,未必就比得上開店做生意賺錢來得踏實。
也難怪這幫人羨慕。
蘇瑜不得不說得特別謙虛,就怕自家小本生意被人惦記上。
蘇家現在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要是再被人惦記上,又有的麻煩。
蘇瑜一路不停地謙虛,好不容易才帶著一幫同僚上了二樓雅間。
走進雅間里的時候,一個個上的服都皺了!
的!
諸人面面相覷,心那一個復雜。
食客們太瘋狂了!
以往百姓們見到他們天龍衛,哪個不是嚇得有多遠滾多遠,今天居然看見他們都不肯走, 還人人!
他們一路出來的時候,鞋子都差點被人踩掉了!
不就是鍋湯嗎?
就算香了點兒,也不至于這麼瘋狂吧?
一個個全忘了,他們自從聞了香味,回去后就從中午惦記到了現在,一忙完差事就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就怕趕不及。
這會兒倒是裝得淡定。
蘇瑜暗暗腹誹,面上卻很熱:“你們先坐著,我去廚房催催,讓他們趕把吃的送過來。”
這一頓不是他請客,所以他說起話來格外豪爽。
蘇瑜說完就出去了。
與此同時,蘇記湯鍋店外,又來了兩位了不得的人。
晉王楚暄用力嗅著湯鍋店里飄出來的香味,然后邀功似地對一旁的秦王楚宴說道:“哥,我說得沒錯吧?這家店來了新廚子,熬出來的湯特別香!你聞聞這味道,真是香死了!”
楚宴才不像他這麼沒出息。
他看著牌匾上的“蘇記”兩字,忍不住問:“這家店是蘇家的?”
楚暄平時沒什麼好,就喜歡八卦,聞言立馬點頭:“沒錯,就是武侯蘇家,聽說最近因為蘇家那丫頭,這家店的生意都沒了。
結果今天換了新廚子,熬出來的湯實在是太香了,引來了好多食客。中午就有很多人了,下午人更多!”
楚宴聽到“蘇家那丫頭”五個字,忍不住就想起,這人還是他的未婚妻。
前不久落了水昏迷不醒,據說差點人就沒了。
他都以為這人醒不過來了,誰知道居然醒了,最近聽說一直在家里養病。
看樣子,不出意外的話,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被他克死了。
想到死里逃生的未婚妻,楚宴看著蘇記湯鍋店的牌匾,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不過店里飄出來的味道確實是香,香得他都忍不住了。
這個新來的廚子,看來不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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