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吩咐丫鬟來馬氏伺候父親,自己跟著母親出門。
劉氏關切問道:“你婆婆對你依舊不冷不熱嗎?我的兒,你委屈了。”
王蘭的腰一扭道:“總歸是看在兩個孩兒的份上,夫君也站在我這邊的份上,冇和我為難,不過黎氏可得意了。哼,生不出孩子的東西,也配和我嘰歪。”
劉氏道:“隻要你守住兒子,守住夫君,這家業遲早是你們的,婆婆管做什麼,妯娌更不用管了。”
王蘭笑道:“可不是,若是父親拿回印信,咱們就是世家嫡係,黎氏算什麼東西,孃家再大的,也不過是暴發戶罷了。”
母兩人說了一回崔府的事。
劉氏關切問道:“浩兒可好?吃得可香,睡得可好?”
“都好。”王蘭笑道,“母親還是想將浩兒過繼到名下?直接王家嫡孫嗎?”
劉氏歎了一口氣道:“我一生冇有兒子,若是有兒子,豈能容馬氏那賤人作威作福,浩兒是你兒子,便如同我的親孫兒,這陣子我不斷吹風,你父親也活了心思。”
“我好說,隻是婆婆那裡不好過,不過……”王蘭著肚子道,“等我再生一個兒子,婆婆想來也不好說什麼了。”
王蘭得意洋洋,生兒子不簡單嗎?自己連生了兩個,再來一個也是很簡單的。
劉氏這才眉開眼笑,低聲道:“過些日子,我送些補品給你和姑爺,好好補補子。”
母兩人正在嘀咕,外頭婆子報道:“一品誥命、指揮使袁夫人求見老爺和夫人。”
“怎麼來了?”方纔還得意的王蘭,連忙收起笑臉道:“母親,兒不想見,先告辭了。”
劉氏扭了扭子,哼了一聲道:“我去瞧瞧這袁夫人,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
王祥聽清淺到了,吩咐劉氏和馬氏將他扶起,勉強坐在了床榻上頭,方請清淺進來。
清淺進來,王祥忙行禮道:“袁夫人,下子不妥當,不能給夫人行禮,請夫人見諒。”
劉氏微笑道:“老爺本來說要去拜見夫人,也是因子不妥耽擱了。”
清淺忙虛扶了王祥一把,笑得如春花一般燦爛道:“王大人子要,我奉旨前來辦學,方纔去了一趟學堂,又去見了一回崔巡,不然早應該來拜會大人,大人是滁州學林之首,我敬仰得很。”
王祥道:“夫人這麼說,下慚愧。”
劉氏和馬氏分彆奉茶。
清淺笑著吩咐瑞珠道:“久聞兩位夫人大名,我特特準備了一份薄禮,請兩位夫人不要嫌棄。”
瑞珠奉上兩支一樣的簪子。
劉氏聽清淺將自己和馬氏相提並論,連禮也是一樣,心中很不服氣,臉上也帶出幾分怒氣。
馬氏心中暗喜,接過清淺的禮讚道:“到底是京城的東西,緻又華貴,多謝夫人厚意。”
劉氏低聲罵道:“眼皮子淺的東西!”
清淺挑撥了一番兩人的關係,接著笑靨如花對王祥道:“王大人,學院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裡頭方方麵麵的關竅還需大人指點。”
王祥同樣笑得如花一般:“夫人都開口了,下敢不從命,下子不便,稍後便吩咐手下配合夫人,一定將學堂紅紅火火辦起來。”
兩人如同最合拍的同僚,提起學堂的擴建,先生的招募,經費的使用,聊得頗為投機。
正在王祥吩咐留飯的時候,小丫鬟道:“老爺,公子過來給老爺請安了。”
王祥笑道:“讓他進來,給貴客行禮請安。”
清淺見一個養尊優的公子哥進來,一的風流倜儻,知道這便是王賀,笑道:“果然是世家公子,一見便覺得超凡俗。”
王賀請安行禮道:“見過父親,母親,姨娘,王賀見過貴客。”
王賀的眼神在清淺上停留,顯然對清淺極為驚豔。
清淺咦了一聲,低聲道:“這名字倒是悉!”
王祥似乎對這個兒子很滿意,笑問了一句道:“聽說你新寫了一篇文章,先生很滿意?”
王賀笑道:“先生謬讚了,不過是兒子隨手的隨筆罷了。”
馬氏開心道:“賀兒隨筆便如此厲害,認真寫那還了得?”
劉氏撇道:“不過是一篇文章,又不是中了狀元,至於這麼興師眾嗎?戒驕戒躁纔能有所進步,如此輕浮,是不能事的。”
王祥的笑容收了些道:“你母親說的是,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清淺站起,驚訝道:“我記起來了,你是滁州才子王賀,怪道方纔聽名字耳,原來是滁州神。”
王賀驚喜道:“夫人認識我?”
王祥也疑道:“袁夫人從何知道小兒的?”
“才子王賀的大名,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清淺滿臉驚喜道,“原來是王大人的兒子,難怪難怪。”
馬氏歡喜道:“賀兒的大名傳到了京城嗎?”
劉氏住心驚,勉強笑道:“袁夫人不過客氣,偏生你當真了,誰不知道京城兩大才子一個王華,一個聞清汾,都是十四歲便名揚京城,本屆狀元的熱門。”
馬氏不服氣,但不得不低下頭。
清淺笑道:“夫人真是客氣,我正是從清汾口中聽到王賀公子大名的,清汾是我的親哥哥,前些日子從學堂回來,說起狀元之選,哥哥滿腹心事道,除了王華這個競爭對手,還有一個王賀的滁州學子,聽說做了一篇做《為學賦》的文章,極為驚豔。”
王祥哈哈大笑道:“此文正是小兒所作,冇想到,居然小兒了京城兩大才子的眼,榮幸榮幸。”
“哥哥說若是王賀公子在京城,恐怕京城兩大才子的名要改京城三大才子。”清淺滿眼都是讚許,“後生可畏呀,王賀公子可參加明年的科考?”
王賀道:“我想去試試看,但是又擔心落第。”
瑞珠拍手笑道:“公子是在說笑嗎?我們清汾公子可是京城看好的前三甲之選,清汾公子都說王公子是勁敵,王公子怎會有落選的擔憂呢?”
王祥心中高興,吩咐馬氏:“讓賀兒好好讀書,讓府裡上下不得打攪賀兒,賀兒屋裡要紙筆、吃喝隻管送最好的。”
馬氏歡天喜地應了。
劉氏的臉沉無比。
清淺看著王賀從開始的不自信,到如今得意的表和莫名的信心,心不由得鄙夷。
這種心,能考上進士算他運氣好。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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