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哆哆嗦嗦的被吳婆子推搡在地上,往日裏目中無人的人,這會兒連還手都不敢。
“哎呀,真是不要臉啊!”
“孫子都好幾歲了,給兒孫們臉上抹黑,以後兩家人還要不要過日子哦!”
“老不知,上梁不正下梁歪!”
閑著無事的人全是不怕事兒大的,說起來也是沒控製音量,似乎非要當事的人都聽見。
陳明泰不在屋裏,可錢氏是在的,原本有熱鬧瞧,還想過來聽一聽。哪知走到半路被人說是自己多了個野公公,了好一頓奚落,都臊得沒臉待了。立即跑了回去把門關上,躲在屋裏咒罵柳氏下賤缺心爛肺。
吳婆子又哭又鬧,拉著柳氏抓扯頭發撕裳。圍觀的人全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上前去拉扯。
“一會兒找村長擬一份斷絕書,這事你去做,我就不麵了。”
柳氏行為有失婦德,對死去的家公不忠,沒道理還要他們這些繼子媳婦還來贍養。按照往日族規,這是浸豬籠的。所以,他們此時要與柳氏斷絕關係,理由再正當不過。
“好,我去去。”
陳景州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肅了肅臉往何村長家裏去了。
外麵鬧的那麽熱鬧,何家人也去看笑話,陳景州到的時候就何村長一人站在院子裏眺。
“村長,景州上門叨擾了。勞煩何大叔幫我寫一份斷絕書,柳氏如此婦人,不配再做我陳家人。我父已故,此事我做不得主,但我作為陳氏子弟,未免蒙後代,不願再與這等不知廉恥的人有牽連。”
陳景州這話說得激憤不已,他本就與柳氏沒有任何緣關係,一直柳氏欺,如今還要被連累,今日能說出這番話,全在理之中。
何村長先是頓了一下,有之前一直打好的關係在,當即說著:“這事容易。我替你做主,這樣的人休了也罷!”
話是這麽說,隻是沒有小輩置長輩的道理。
陳景州州是前妻所出,做這事不顯突兀,何村長隻是做了個順水人。
擬寫斷絕書,陳景州去村裏走了一圈,告知眾人。
“今日陳柳氏做出德行敗壞之事,景州自認陳家對不薄,不能待家父執掌家法,景州自請與陳柳氏斷絕關係。往後生死不關,不事孝養,各位叔伯姨嬸知悉明悟。”
“景哥兒做得不錯,有這樣的繼母,我早與斷親了,哪能忍到今日。”
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誰還能不明白,一直以來都是柳氏在欺他這個繼子,這會兒是柳氏自己作孽,所有人都幫著他說話。直誇他這個親斷得正當。
柳氏幾乎咬破了皮,斷了親老大家的家財以後都與無關了,這事怎麽能接。
“你說斷就斷,這事我不認。”
“呸,你不認,你有什麽臉不認,斷親書,村裏的中人村長都簽字畫押了,還由得你不認!”
幾個年老的婦人看不過眼的破口大罵!
“賣著老陳家的臉,還霸著老陳家的鍋,說破天了,也沒有哪個菩薩人得住你!”
“這個老賤貨,若是老哥哥還在,看不把你扔大河!”
“說不得,陳老二是不是陳家人還不一定。”素來喜歡八卦的人,此話一出眾人全都打起了。
揪著這個話題腦越來越大,憐惜的眼神全衝著陳景州夫婦去了。
“你還說,老大和老二長得一點不像,子也不像。倒是吳家老大和陳老二有些相仿。”
吳婆子跳起來揚聲咒罵:“放你娘的老臭屁,我的兒子會像到他去了!”
不像他,那是像吳大勇啊!
說話的人被說得不敢再吱聲,隻是關於這個話題的猜測在眾人心裏一發不可收拾。
事態發展這樣,出乎陸清蕓兩人預料。但今日的事,還真是大快人心。沒了柳氏這個老妖婆子礙眼,連空氣都要香很多。
陳家老二兩口的就不好過了,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點點,錢氏看柳氏也越發的不順眼,起先還維持著兩天麵子功夫,到後麵裳不給洗吃飯也不了,柳氏哪得住媳婦做到婆婆頭上來,兩人門對門鼓對鼓的幹仗。天天院子裏都有口舌架吵。
“球球,以後看到打你的那個老人,遠遠的看著就喊,不是你的,你的埋在前頭山上的荒坡上。”
為了杜絕柳氏再禍害孩子,陸清蕓教球球要學會怎麽自保。
球球還有些害怕,但明白陸清蕓說的大概意思,一雙眼睛委屈無助的看著。
“你一喊,壞人就不敢打你了。娘聽到聲音出來幫你打壞人。”
兩人聊著,陳景州抱著一隻黃狗子進來。
“在鎮上找到的,花了好些時候,剛滿單月,也不知好不好養活。”
黃狗呼呼的,雖然瞧著也很可,但卻不是很靈活的樣子,子也相對瘦弱短小,和陸清蕓前世看到的狗子簡直就像是流浪狗的狗仔兒。勝在一雙眼睛還明亮。
“你沒挑嗎,怎的瞧著是沒吃飽的?”
“挑剩的,我與那人又不,托了人尋過去,就剩這一隻了。”
陸清蕓接過手,發現輕得有點沒重量。
“先弄點糊糊喂喂,看能不能養好。”沒辦法,這時代狗子都稀罕,因著人都養不活啊。
球球住著陸清蕓的子,跟在邊前前後後的轉,對狗很有興趣。
陸清蕓給臨時用幹草做了一個簡單的小窩,把小狗放在上頭,轉頭看著蹲在地上著狗子的兒子。陸清蕓不由想到第一次見球球的景,好像他也和這狗子差不多,可憐的。
“小狗還沒名字,你要不要幫它取一個?”
球球撐著小腦瓜,想啊想,皺著小鼻子,“小狗。”
陳景州沒忍住笑了。
“它本來就是狗,你還它狗!”這兒子傻乎乎的。
“小孩子嘛,你不準笑話他。兒子,別管你爹,再想個好的,咱們的狗子要威風的名字。”
“娘,娘,那就將軍!殺壞人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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