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漪放下手中的扇子,揮手讓雀兒給錢,“店家,您這都是先付賬後吃食的嗎?”
雀兒將一塊碎銀子拋給紅兒,店家在接到銀子以後笑得眼角皺一團。
“嗨~以前沒有這況,老漢在這裏做混沌已經四十多年了,這吃混沌的人啊,大多數都認識,也不會在乎這幾文銀子。隻是今年發了水災,家家戶戶災,能吃得起飯就不錯了,哪裏還會吃我這混沌呢。您啊,是今天來得最大方的客人,您坐著,老漢這就給您煮。”
店家連忙將銀子往懷裏揣,將已經做好放在一旁的混沌放滾燙的鍋中,混沌在裏麵翻滾,香味四溢。
“店家,我瞧著這荊州府老百姓一個個穿的整齊鮮豔,並沒有外人所說的那樣,怎麽會每人吃得起混沌呢?”
一碗混沌值幾個銀子,怎麽被這老漢說得像是寶貝一樣。
“嗨~客從外地來當然不知了。我們荊州的知府馬如是,前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既然大變,讓在街上行討的老百姓們聚集在衙門口,說是要發賑災糧,老百姓們那一個高興啊。可突然這知府大人說每個災的老百姓可以到各個糧莊去借糧,但是必須在是先欠,來年五倍償還。老百姓們哪裏肯啊,這和驢打滾又有什麽區別,有許多寧願乞討也不樂意去借。結果哪些不願意借糧的老百姓們第二天竟然神的失蹤了~”
前麵街道突然傳來衙役們的驅趕聲,老漢立即閉上,將鍋裏的混沌撈起來,呈給們。
“客人看到沒有這些都是知府大人的走狗,得老百姓們沒了活頭,哎~您啊,還是別管那麽多,也別將老漢說的話傳出去,要不然老漢也逃不了牢獄之災喲~”
老漢小聲的跟蘇夢漪說著,看的出來這老漢對這些衙役既恨又怕。
“多謝店家指點迷津!”蘇夢漪拱手向他致謝。
“客人客氣了,您別瞧著這街道上這麽多穿著整齊的老百姓,前兩天可不是這樣的景。唉~也不知道咱們荊州是遭了什麽孽,讓這貪在這裏待了這麽久,可恨朝廷為何不將他抓進大牢啊!”
老漢搖搖頭,十分無奈。
“杜老漢,您啊,還是別說多了。你兒子不也再馬府當打手,唉~”另一座的老頭子正在吃著混沌飲著戒酒。
“哼.別跟我談那小子,我老杜早就沒了兒子!”老漢吹胡子瞪眼的,義憤填膺。
“大爺,行行好吧,娃兒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您行行好給點吧”剛才那不敢給小娃買冰糖葫蘆的婦人牽著一個裏嚼著草的小娃娃,苦苦的哀求老漢。
老漢將砧板上的一些混沌下鍋中,給婦人盛了一碗,“莫要著孩子,吃吧~”
“哎,哎,苦還不快快謝謝恩人”婦人拉著孩子跪下。
那孩子一看到有吃得了,連忙將手中的草丟在地上,呀呀細語的說著“多謝恩人。”
婦人端著碗拉著孩子跑到牆角狼吞虎咽的和孩子吃了起來,十分狼狽看著孩子丟在地上的草,讓蘇夢漪食不下咽。
這才是荊州的現狀,所有的繁榮都是假象,隻不過是馬如是虛造的。
“老杜啊,你這樣靠著一己之力如何能拯救這千上萬的貧苦老百姓喲~你這一天到頭的也掙不了幾個錢,老是這樣施舍也不是個事啊”一旁的老頭又發出了聲音。
“總不能看著孩子死吧,賺不賺都一樣,反正那臭小子賺的都是不義之財,散發給貧苦的人家,我這心裏也好一些”老漢將麵團在手裏反複的著,桿出一個個圓圓的皮樣,再用筷子將一小塊挑出來,麵皮這麽一包迅速的做出一個個混沌模樣。
“走!”蘇夢漪將筷子“啪~”一聲放在桌子上,紅兒看到婦人和孩子的樣子,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原以為這荊州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破爛,結果呢,表麵著靚麗的婦人和孩子,竟然為了一碗混沌,不惜彎曲腰跪在這冰冷的地上。
“公子,那馬如是也太不是人了,這種事都做的出來!竟然勾結糧莊大發國難財,他也不怕天譴啊”紅兒氣的腮幫子鼓鼓的,一邊走一邊抱怨。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老天爺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讓一個好人到不公。看來這馬如是早就知道本公子要來,這些表麵現象都是做給本公子看的,好讓本公子找不到他的病。等著吧,本公子定讓他吃進去的,全部給我十倍百倍的吐出來!”
蘇夢漪哪裏還能像之前一樣淡定,怒火衝天。可現在又不能去趙那貪理論,全憑杜老漢所說的話,還有自己看到的冰山一角,又能證明什麽呢?
馬府傲然屹立,周圍那些矮小的房子與它相比簡直就是沒有任何的可比。“馬府”二字強勁有力的躍與匾額之上,讓人看了不由得驚歎。門前兩隻守護的石獅,還有那一排排整齊的門牙子,讓人即使是路過都不敢靠近。
隨著一聲“籲”,一輛馬車停在馬府門前,馬夫跳下馬車,從馬車後麵拿下一張小凳子,“老夫人,到家了~”
馬嬤嬤回到家中,一口棺材跟在的後。下馬車的那一刻眼裏含著淚,自從馬如是外放知府之後。就沒有來過兒子的家,眼看著就要看到兒子了,可這後的棺材,該如何向兒子解釋。
“老張啊,去稟報一聲吧~”馬嬤嬤強忍著眼淚,對馬夫說道。
“哎~門上的,快去稟報老爺,老夫人回府了!”
門牙子們哪裏知道還有老夫人的存在,還以為是有人在興風作浪,拉著一口棺材來門前鬧事,一個個兇神惡煞的瞪著他們二人。
“你說你是我們老爺的娘,的你什麽證據?誰不知道咱這老夫人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著你是哪門子的夫人,竟然敢拉著一口棺材在馬府門前耀武揚威的!還不快給老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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