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槿云被吹得臉泛紅,舉起酒杯擋住臉,咳了一下,掩飾著自己片刻的慌。
姜婉茗遲鈍的時候是真遲鈍,可說起話來卻又變得這樣大膽,讓謝槿云有些措不及防起來。
但不得不說,姜婉茗的話一出,立刻讓謝槿云覺得不重視自己的小心思得到了安。
“怎麼樣,這個回答端王殿下可還滿意?”姜婉茗古靈怪的做了個鬼臉,問他道。
“滿意,怎麼敢不滿意。”謝槿云手點了的鼻尖一下,“就你最機靈。”
姜婉茗傻笑了起來。
謝槿云卻忽然慨起來:
“自從你一場失憶,人倒是變得坦率了起來,說話都大膽了許多。”
謝槿云調笑的看著,姜婉茗聽到這話卻是一愣。
變了嗎?
似乎……確實是變了一些,若是在失憶之前,本不會考慮什麼拋下現世的責任,和謝槿云永遠在一起的想法,可失憶過后,卻不得不面對起兩人的關系,并不再變扭的想要將他推開。
甚至還不自覺的主拉進著兩人的關系,這在失憶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舉。
可是分離卻是遲早會面對的事,看了眼殿四歡慶的氣氛,和謝槿云臉上的笑意,謝槿云雖然不說可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此刻的高興。
姜婉茗不愿在這種時候擾了他的興致,便只是微笑了一下應和道:“興許是吧。”
氣氛正好,宴上諸人也相談正歡,卻不料屋外忽然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人哐的踹開殿門,大步走了進來,聲音尖細的嚷道:
“呦,真是熱鬧,諸位吃的可還開心?不過,本監軍怎麼不知今日有這慶功宴席?”
屋瞬間安靜了下來。
來人正是監軍劉鈺,這些天大軍上下的將領都下意識忽略了他,純純當他只是空氣人,就連今天的慶功宴也沒人喊他。
卻不想他竟然自己找了過來。
這劉太監本該知道自己不人待見,卻還是選擇在眾人最開懷的時候前來砸場子,他這是耀武揚威來了?
劉鈺走到殿,暴的推開面怯意的舞,走到謝槿云面前,怪氣道:
“王爺這是自持勞苦功高,都不把我這個陛下親封的監軍放在眼里了?否則怎麼會連慶功宴都不通知我?”
“若是王爺真的這樣看不上我,那我便即可進京稟報陛下,去了我這監軍一職算了,不過若是陛下問起,可就別怪我如是說來了。”他瞇著眼睛冷嘲熱諷的威脅,尖猴腮的臉上一片明算計。
謝槿云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笑容中卻不帶一溫度:
“劉公公怕是誤會了,慶功宴這樣的大事怎會不通知你,本王早就派人去給公公送信,怎麼,沒收到?”
“看來是下人疏忽了,劉公公莫惱,這宴席正好,何不來坐下與我們共進食,再看看這人的表演。”
謝槿云揮揮手:“來人,還不快給劉公公加個位子”,他環顧四周,裝作沒想到的驚訝樣子,又說道,“呀,這位子滿了,要不你坐那?”
他手一指遠桌子盡頭的一個小小位子:“左右公公態小,坐那里倒也合適。”
他這是在諷刺劉鈺是太監份,他自小閹割便發育遲緩,是以現在材矮小,不似在場將士那般強壯。
劉鈺是太監,向來心思敏,現在被謝槿云這麼赤的一說他便更是惱怒,于是猛地一拍桌子:
“王爺是真不怕我回京告狀?!王爺功高震主,就不怕陛下……”
他話不說完,言語中的威脅之意卻溢于言表。
大殿的空氣瞬間變得張了起來,周圍環坐的將領們也變了表,子前傾,凝重的盯著他看。
然而謝槿云的輕笑打破了殿的寂靜,他清冷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
“劉公公這意思是,陛下已經做好了鳥盡弓藏的打算?”
“將士們出生死為玉景開疆拓土,將將得勝就要被陛下尋由頭奪職下獄?”
劉鈺本只是想嚇唬他一下,卻沒想到謝槿云說話如此赤,他微微偏頭看了看四周的將領,便果然發現眾人的表變得更加凝重,眼神里也紛紛流出不滿。
糟糕,陛下只是想除了端王一人,而不是想除了大軍全部的中流砥柱!
劉鈺心慌了一下,趕大聲道:
“王爺不要混淆視聽,本監軍只是在說王爺你的態度!諸位大人自是不必擔憂,陛下寬宏大量,你們都是忠報國的忠義之士,陛下當然不會對諸位出手。”
謝槿云并不想接他的解釋,想把將士們拉到他的統一戰線上就必須要把自己同他們的命運聯系到一起,不是謝槿云自私,就算是此刻不聯系,等到他真的被皇帝清算,這些人作為他的下屬又哪里逃得過皇帝的毒手?
謝槿云不屑的冷哼了一,子向后靠到椅背上,雙臂抱在前,微抬著下開口:
“是我混淆視聽還是陛下就是這個意思,想必劉公公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不過……”謝槿云似笑非笑,“劉公公敢全權代表陛下的意思?”
“我、我自然不能!陛下天威莫測,豈是我敢胡忖度的!”劉鈺慌忙否定。
謝槿云卻是一聲喝:“那你如何肯定我立下大功就是功高震主,劉公公未免把陛下想的太不堪了,在你心里陛下就是這樣心狹窄,容不得臣子立功的小人嗎?!”
謝槿云步步,得劉鈺開始慌張了起來,他抬起袖口掉額頭冒出的冷汗,慌忙指責道:“你胡扯!我沒有那樣想!”
謝槿云冷冷的笑了起來:“在場諸位都是見證,方才僅僅因為下人疏忽慶功宴沒通知到劉公公,咱們這位監軍大人就要去京里告發,陛下治咱們功高震主的罪!”
“我倒要去問問陛下,劉公公這以權謀私的行為是不是陛下待的?!”
“你惡人先告狀!”劉鈺急的滿頭大汗,面上也憋的通紅一片,手指著謝槿云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姜婉茗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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