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殿中,一片安靜。
半晌,富榮華遲疑開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只有魔族才有打開金門之墟的鑰匙?”
“當年魔王鬼雕棠被各大宗門圍剿不敵,逃金門之墟。青華追進去,當年各位同樣在場,金門之墟只存在一瞬,隨即消失,再無可,直到魔王死,金門之墟重新封印,這麼多年來,無可覓。”真人抬眼,“而最初打開金門之墟的,就是魔王鬼雕棠。”
“青華后來告訴我,是魔王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封印在都州的金門之墟。而那把鑰匙,是以魔王元力凝,魔王死后,鑰匙就消失了。”
“金門之墟是人界與仙界相連之,但只有魔界中人,才能打開它。這就是三界平衡。”
靈心道人瞇了瞇眼:“說起來,當年魔王鬼雕棠為何要逃金門之墟?”
“我聽說,他那顆梟元珠就是從金門之墟得到的。”富榮華想了想,“莫非,其中有大機緣?”
“既是仙界與人界相連之,其中必定寶不。且不說治水仙方,關于如何讓枯竭的靈脈復蘇,金門之墟中或許能有答案。”容霜道。
殿中眾人都頓了一頓,這或許才是湘靈派掌門的真正意圖。雨或許會停,水患終會停止,但靈脈一旦枯竭,想要復蘇是不可能的事。這些年他們四找尋辦法,終究是徒勞。都州各大境早已在當年人魔大戰時毀壞得七七八八,而這傳說中能見到仙人的之地,則了眾人最后的希。
“難道我們要上魔族?”富榮華看向真人。
“哼,”靈心道人臉一沉:“那就殺了那些魔族,讓他們把鑰匙出來!”
玄凌子終是聽不下去,輕咳一聲:“且不說咱們能不能度過那條冥冥河了,就算真的殺去了魔界,那些魔族也未必會乖乖將鑰匙出來。何況現在梟元珠還在魔族手中,打也打不過......”他的聲音在月道人警告的目中逐漸低下去,面上仍是不服氣。
如今一塊梟元珠分為兩半,一半在魔王之手中,一半在魔王之子手中。如今是魔族訌,但倘若兩人聯手,那都州豈不是又迎來了如二十年前那般的況?眼下洪災泛濫,靈氣枯竭,再來一雙鬼雕棠的兒,都州百姓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我倒覺得,也不用如此激進嘛。”富榮華擺了擺手,試探地開口,“先前在馀峨山,那魔族的楊簪星不是也幫了咱們除魔軍。好歹在太焱派呆了許久,同太焱派也有些,顧師侄他們在黑石城不也好的嗎?眼下既然他們也要對付鬼厭生,我們也要對付鬼厭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找朋友借一借東西,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這人慣來圓,崔玉符冷笑一聲,甕聲甕氣道:“哪個做朋友的能把朋友扔進萬殺陣?你們風宗與朋友間相之道是特別。”
富榮華噎了一噎,片刻后又道:“當初祭萬殺陣的是你們掌門自己。對楊簪星趕盡殺絕的是赤華門,在一旁煽風點火的是湘靈派,我們風宗可什麼都沒做。”
他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一邊的容霜臉變了幾變,眼看著是想罵人了。
李丹書笑道:“諸位掌門不必心急,縱然如今我們有心想和魔族聯手,可魔族未必會同意啊。”畢竟先前宗門修士們將簪星進萬殺陣,若不是簪星有奇遇、得上天庇佑,如今可就真的灰飛煙滅了。
“楊簪星不是和你們宗門關系好嘛,就算記恨我們,總不會記恨你們。”富榮華眼珠子一轉,“還有顧師侄,”他一口一個“師侄”喊得親熱,“顧師侄和簪星曾有男之,又在萬殺陣前分出元魂為求得一線生機。想來簪星對顧師侄尚有余,否則也不會讓他在黑石城好好呆著。不如......就讓顧師侄開口去求魔族,楊簪星肯定不會不同意的。”
“不行!”玄凌子立刻開口:“讓我師弟為了你們去求簪星?你們......”他生生把到的“配嗎”兩個字咽了下去,只道:“再說,我師弟肯定不會同意的!他肯定站在簪星那邊!”
“呵,我就知道,他肯定和那個妖狼狽為,太焱派上下都是沆瀣一氣!”靈心道人諷刺。
“怎麼能這麼說?”富榮華瞪了靈心道人一眼,“靈心,你也不要太小心眼兒了,再說當初殺你赤華門弟子的是鬼厭生又不是楊簪星,不至于遷怒至今,咱們做掌門的心懷要寬廣一些。對吧?容霜掌門?”
容霜沒有理會他,只看向真人:“,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沉默一陣,真人開口了:“若要進金門之墟,只能向黑石城求助。”
“那......”
“我來說。”他道。
......
青紙鶴在殿中盤旋一番,化一道霧消失了。
殿中卻有子清脆的笑聲響起。
“哈哈哈,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流轉呀!”不姜斜斜倚在榻上,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那些宗門的老家伙在魔族頭上耀武揚威了多年,害得我魔族這些年東躲xz,連黑石城都不敢出,如今,也到他們向我們求救的時候了。真是大快人心!”
今日有青紙鶴飛來黑石城,送來一封信,那信是太焱派掌門真人所書,用詞客氣有禮,原是想求魔族來借開啟金門之墟的鑰匙。
信中委婉表達了別派宗門對之前誤會的歉意與賠禮。表示人魔兩族的齟齬早就隨著多年前鬼雕棠的死兩清,先前之所以對簪星發難,也是中了鬼厭生的計,請黑石城的魔后殿下大人大量,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片刻后,不姜止住笑,看著手中的長信揚眉道:“雖然有的印信,可一看就不是的口吻。倒像風宗那個老狐貍。”
小雙問:“那殿下打算答應嗎?”
“答應?”不姜似是好笑,反問道:“他們求本殿,本殿就一定要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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