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并不知道為了顧承臨出頭的事兒被孟靈羽看在了眼里,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
對于穆雪來說,今天無意中聽到了所有人都沒有聽到的,玉蘭暗中詛咒顧承臨的話。本來是可以不用搭理的,但還是沒有控制住脾氣,出頭了,還威脅了玉蘭。
倒不是對顧承臨有多麼深厚的,只是單純的因為,經歷過之前和顧承臨的相,覺得他這個人是個好人,是值得時和歲月溫以待的。
這樣好的人兒,不該被人這般惡意辱罵,用那樣惡毒的言論來咒他早死。
他在心里,是值得長命百歲,健健康康活在下的好人兒。
于是,聽到之后,心有不忿,就那麼莫名其妙的出了頭。
其實回過頭來想想,卻又覺得此事沒有必要。
穆雪為自己這反反復復的緒給鬧得失笑不已,不由得抬手扶額,遮住了眉眼,反思,是不是對一個見面不過數次的,名義上的未婚夫太過上心了一些?
另一邊,穆婉清因為惱而匆匆跑下了二樓,到了臨江樓的后院。
相比前面被參加游湖宴的世家公子和小姐所環繞的熱鬧喧囂,后院顯得很是清冷,別說那些參加宴會的人了,就是酒樓的下人都全部在廚房里幫忙,四下看去,一個人也沒有。
穆婉清停下腳步,沒忍住一腳踹到了面前的一個花盆上,“可惡,可惡!”
想到方才穆雪那話,暗示思春,著急想要嫁人,讓眾人落在上的目充滿怪異,就生氣,氣得想殺人。
便是不用去聽去看,都能想象得到那些人會怎麼議論,而這些議論又會怎麼由現實變謠言,最后愈演愈烈。
若是真的如所想的那般傳了出去,恐怕的名聲就要臭掉了。
穆婉清越想越氣,最終“啊”的尖一聲,又要抬腳踹花盆。
也是在這個時候,的后,芷匆匆趕來,一聲“小姐”,功的制止了的作。
芷上前拉著穆婉清后退一步,這才低聲開口道:“小姐,這是在外面,你該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穆婉清平時還是很聽芷的話的,但是這會兒,還是滿心怒氣。
“剛剛穆雪那麼說我,我生氣,我發泄一下都不行嗎?這兒又沒人。”雖然開口辯駁,但是聲音到底小了不,顯然是刻意的低了聲音。
芷輕聲開口道:“奴婢知道您心里有氣,但是您就算發脾氣,也無濟于事啊,若是人看見了,平白讓人看輕了您。”
芷的溫聲細語讓穆婉清稍微冷靜了一些,可是面上還是余怒難消。
“穆雪剛剛那話,把我的名聲都敗了個干凈,我如何能不氣?”
“奴婢知道您生氣,但是大小姐那樣說,不正是想要您生氣嗎?只要您生氣,出了丑,真正敗壞了您的名聲,那才是最糟糕的事兒。”
穆婉清聞言,細細一想,還真是這樣的。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穆婉清不由得開口問。
芷眼底閃過一譏誚,低聲音道:“方才小姐跑出來已是不該,但這會兒回去也是人看笑話,不如待會兒直接去畫舫之上等大小姐,屆時大家各自上船,定然不會有人刻意的去注意您,您到時再和大小姐虛與委蛇一番,面上兒過得去就了。”
穆婉清聞言低頭想了想,覺得芷說得沒錯,便微微頷首,“好,那我聽你的。今日本來是想借機挑起和端郡主的不和,好讓吃虧的,這會兒我跑出來了,倒是便宜了了。”
芷輕聲道:“現在大家只是在臨江樓暫聚,一會兒都是要去畫舫上的,畫舫要從滄湖出發,往曲江游一圈,在船上定然還會有宴席,自然有的是機會讓兩人生出嫌隙來,您莫慌,一會兒再找機會便是。”
“你說得倒也是,那,那等上了畫舫再找機會。”穆婉清微微點頭,面在這時也是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小姐,奴婢扶您往畫舫那邊去吧。”
“好。”
隨著穆婉清答應下來,主仆倆朝著門外而去。
等兩人走遠之后,一旁的拐角走出一個人來,面冰冷又憤怒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傅文。
方才在樓上,雖然男席位是對面分割開的,但是傅文的功深厚,耳力自然非同一般,加上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穆雪的上,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兒。
雖然先前在席面上,穆婉清并沒有對穆雪做什麼,但是傅文卻覺得穆婉清和穆雪的關系定然不如兩人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好,尤其那一聲“穆雪”,傅文聽出了強烈的憎惡。
傅文雖如今在刑部任職,但是在刑部之前,他曾在大理寺任職,大理寺主管刑獄案件審理,經常會要接到形形的人,對人的觀察可謂達到極致,通常一個人面上的細微緒泄,都能讓他看出點什麼。
所以在到姐妹兩的關系并不如表現出的那麼好之后,穆婉清跑出來,傅文便跟了出來。
直覺告訴他,跟著穆婉清,說不定他能知道一些他以前所不知道的事。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是對的。
他聽到了穆婉清主仆倆的對話,也知道了們對穆雪心懷惡意。
今日之前,傅家從穆天華口中所了解到的,都是穆家對穆雪有多好,將當寶似的寵著,王雨將穆雪當親生兒,對待比對待穆婉清還要好。而穆婉清又和穆雪多麼的姐妹深,整個穆府有多和諧。
因為外頭從來也沒有任何關于穆府對穆雪不好的謠言傳出,所以傅家是真的相信了穆家對穆雪很好的事。
可聽到剛剛穆婉清主仆的對話,傅文忽然意識到,恐怕他們所知道的,認定的,穆府對穆雪很好的這件事兒,是要打上一個問號的。
真那麼好的話,穆婉清和芷會在私下里商量著要怎麼禍害穆雪?
傅文想到這兒,不由得雙手握拳,強忍住心里暴躁上涌的怒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才朝著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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