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不能在宮外久待, 親完小寡婦,又去看了眼顧二小姐和顧三公子。他去西北時,這兩隻還只有指甲蓋大小,現在都有手指一般長了, 可見林清羽有多疼它們。之後, 江醒便趁著夜回到了宮裡。
小松子伺候著他更。連林清羽都誇小松子,認為這個小太監可用, 他自然也信得過。“小松子。”
小松子道:“皇上?”
“去把沈淮識給朕尋來。”
小松子目瞪口呆。他頭一次聽聖上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語氣渾然不似往常稚, 反而和尋常人無異。皇上這是突然全好了?
江醒笑了笑:“怎麼, 沒聽明白?”
小松子回過神, 忙不迭道:“奴才這便去。”
“還有,”江醒語氣溫和,又仿佛帶著一警告, “朕在宮裡說了什麼, 做了什麼,不希有除林大人之外的人知曉。”
小松子吞了口口水:“奴才遵旨。”
沈淮識向來神出鬼沒,即使有天子口諭, 小松子還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他帶到了宮裡。離天亮只剩下半個時辰,沈淮識奉命來到興慶宮。傳話之人說的是天子宣召, 可皇上怎會無端要見他,定是林清羽借天子之名傳召。
林清羽,天子……思及方才見到的一幕,沈淮識眼裡一片霾, 悄然握雙拳。
難怪林清羽面對顧大將軍的死訊能冷靜到那種地步。想來,早在顧大將軍戰死之前,他和新帝就已經……
可將軍還想著林清羽, 臨死之前想的全是林清羽。
沈淮識強下心中憤懣踏殿。他以為自己會在興慶宮見到林清羽,沒想殿只有天子一人。只見年天子著玄龍袍,坐在龍椅之上,以手撐額,正在閉眼養神。
小松子道:“皇上,沈公子來了。”
江醒睜開眼,笑道:“沈公子真是讓朕好等。”
沈淮識微皺起眉頭。天子失魂癥好轉之事他略有耳聞,可若想全然好轉,又豈是一日之功。而他面前的天子,哪像是心智不全之人。
沈淮識滿腹疑慮,開擺跪下:“屬下參見皇上。”
江醒對小松子道:“你再去把國師請來。”
小松子走後,江醒打量著沈淮識,道:“沈公子臉似乎不太好。今日林大人回府持顧大將軍的喪事,沈公子應當也去吊唁了罷。朕有些好奇,你看到了什麼?”
沈淮識眼眸黯然,啞聲道:“屬下……什麼都沒看見。”
“可以。”江醒起走至窗邊,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忽然道,“天亮了?太好了。”
沈淮識微微一滯,仰頭看向言行詭異的天子。
這是顧大將軍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只有他一人知曉。天子深夜召見,說出這句話,是巧合,還是別有深意?
沈淮識很快就得出了答案。這句話稀疏平常,況且確實就要天亮了,皇上說出這句話並無不妥。
江醒捕捉到沈淮識臉上的猶疑,笑道:“有一個問題,朕曾經問過你一次,你沒有回答朕。不知為何,朕今天特別想知道答案,所以才把你進宮中。”
沈淮識額前沁出汗水:“屬下愚鈍,陛下明言。”
江醒道:“當日我夫人送你的假死藥,你可用過?”
沈淮識出了一的冷汗,出一句:“……皇上?”
江醒收起笑容,難得正經:“淮識,這一路,辛苦了。”
沈淮識完全懵了,他本就寡言鮮語,現在更是震驚到失語。他的反應在江醒的意料之中,魂魄易主一事,一般人都不會信,解釋起來又麻煩累人。剛好徐君願來了,向沈淮識解釋的任務就落在他頭上。
徐君願沒想到天子大半夜把自己來就是為了這種事,哭笑不得之余,還是將顧扶洲死後魂歸故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沈淮識。
沈淮識聽得一愣一愣的,人是徹底傻了。此事太過離譜,可一旦接了,很多不尋常的事都有了答案。
為何新帝的失魂癥突然好轉,為何林清羽對顧扶洲的死反應平平,為何林清羽會和天子在顧扶洲的靈前……那般。
可魂魄易?世上當真有如此離奇之事?
“當真有。”江醒道,“你若不信,可以再問幾個只有顧扶洲知道答案的問題。”
接連的衝擊之下,沈淮識變得遲鈍起來,好半天才道:“攻城之前,武將軍抓到兩個行斷袖之事的士卒……”
“你問那兩人的名字?江時越,林瀾。”提到這個,江醒心也有些沉重,想著回頭和林清羽提一下亡故將士恤的問題。
沈淮識神越發恍惚,看他的表,應該是覺得這個世界都不真實了。
江醒又道:“淮識,你是陪著顧大將軍走到最後的人,他死前說了什麼,只有你一人知道。你能告訴朕,他說了什麼嗎。”
沈淮識靠著本能開口:“將軍說他不想死,說……說林太醫還在等他。”
江醒搖了搖頭:“你記錯了。顧大將軍臨死之前說的是,他已經撐不住了,他不想誤林太醫終生,隻願其再覓良緣,尋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才是顧大將軍生前願。倘若林太醫當真為了他孤獨終老,他死都不會瞑目。”江醒幽幽歎氣,“朕聽國師說,心有執念,死不瞑目之人無法轉世回,只能淪為孤魂野鬼,連香火都不到。嘖,好慘。”
徐君願恍然大悟,笑道:“皇上英明。臣還納悶,為何皇上不向太后坦白,反而要向沈公子講述實,原來如此。”
老實人沈淮識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可是顧大將軍不是這麼說的。”
江醒微微一笑:“他可以是。”
半月後,顧扶洲的由史沛護送至京。林清羽和禮部眾人親自出城相迎,授以國禮相待。
出征之時,金戈鐵馬,悲歌擊築,何其澎湃。而歸來之時,只剩下一靜躺殘缺的。
史沛帶著一眾親信,將顧扶洲的棺柩從西北一路護送至京城。看到城門時,沙場上的熱漢子一個個熱淚盈眶,歎唏噓:“將軍,我們終於帶您回家了。”
顧扶洲無父無母,也無人知道他祖墳在哪。太后念其功勳,準其葬皇陵。他是大瑜開國以來第一個此殊榮的臣子。
史沛將青雲九州槍給林清羽,啞聲問道:“夫人可要看將軍最後一眼?”
林清羽盯著棺柩,猶豫許久後,輕一搖頭:“不擾將軍清淨了,就讓這把青雲九州槍和將軍一起,早日土為安罷。”
過去之事,無須拘泥。執迷不悟,只會徒添煩惱。江醒希他能走出去,他也必須走出去。
他要像當初告別陸晚丞一樣,正式同顧扶洲告別。從今往後,和他相伴之人,唯有江醒。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我深夜更新了!趁著大家都在睡覺,我爬起來更新,我卷死你們(bushi)
北陵王容远战功卓著,是当之无愧的战神,一朝被下毒毁容,有如恶鬼修罗,人人惊惧不敢靠近。容远犹记得第一次见林宴时,少年和其他人一样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新婚当夜,容远故意用毁容的侧脸,冷笑着靠近身穿嫁衣的少年,想要再次看到少年脸上惊恐害怕的表情,没想到少年却轻抚他狰狞的脸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林宴记得,当他还是一株刚开了灵智的小小树藤时,曾经被野猪刨出根须暴晒空地,是面前的男人把他埋进土里,浇上水,让他活了过来。 别人畏惧他有狰狞纹路的容貌,而自己却始终记得他温柔的手指。 * 林宴是龙渊山里一株小树藤,长出的果子被人摘走,他机缘巧合成为相府嫡子下山来找自己的果子。一日在宫中,遇到一个小太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看到他头顶明晃晃的小花,小太子憋红了脸,噗嗤,头顶也冒出来了一朵小花。 容远毁容后,吓哭了京城不少的小孩儿。唯有皇宫中那位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小太子,每次看见他,都哼哧哼哧小尾巴一样往他面前凑。 容远发现院中多出来了一盆奇怪的小花,怪可爱的,遂搬到书房亲自照料。 一日京城人仰马翻,暗卫急匆匆前来禀告:王爷不好了,王妃把宫里的小太子拐跑了! 容远看着面前多出来一株小小花的花盆:……
林榆沒想過,原來自己只是替身。他親手做一桌菜,白月光一個電話,傅時聞便起身離開。 傅時聞說:“安澄他身體不好,我去看他,你乖一點,不要鬧。” 林榆點頭,他以為只要乖一點,就能留在傅時聞身邊。 傅時聞的朋友當著他的面叫白月光嫂子,林榆當做沒聽見。 傅時聞家族聚會帶白月光回家,林榆裝作不知道。 后來,林榆懷孕。 白月光逼他吃墮胎藥,他反抗推開白月光。 白月光順勢摔在地上,看向他身后:“哥哥,對不起,我不該惹阿榆生氣。” 傅時聞扶起白月光,心疼地問他有沒有摔著。 “只是摔著手,沒關系的。”“去醫院。” 林榆捂著肚子,劇痛難忍:“傅時聞,我不舒服。” 傅時聞冷漠回頭:“林榆,你裝什麼裝?”林榆再也沒辦法騙自己,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他小聲說:“祝你們幸福。” 從那天之后,林榆消失了。起初傅時聞只是以為他是鬧著玩。 后來,傅時聞找遍了整個A市,他真的不見了。 分類:爽文 甜文 虐文 現代 青春 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