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還道明,昏君無道,朝野上下共效,寵妾滅妻者多,罔人倫,綱常,失統,朝野外歪風邪長,皇上荒于朝政,致宦當道,竊權當政,朝臣相護,府貪墨橫行……
赫然又提了,許多貪臟妄法的員名單,還出示了一應證據。
道盡了大周朝的腐敗。
在檄文末尾,更是痛心疾首地表示,梁王不忍昏君當道,禍國害民,將義兵,行天誅,伐惡救民……
“取而代之”的意思,躍然紙上。
這一篇檄文,將朝廷推到了風頭浪尖之上。
正月初六這天,梁王下令進攻河北。
與此同時,山東暴發,東寧王拿了朝廷【早前】下達的平叛文書,率兵越過了藩地邊境,進山東平叛。
遠在西山的鎮西王,得知梁王進攻河北,怒斥梁王臣賊子,天下共誅之,揚言要領兵北上勤王。
四大藩地,西山距京兆最遠。
從不顯山水的鎮西王,終于撕開了自己忠君的人皮面,出了猙獰的野心。
大周朝鋒煙四起,皇室名存實亡,
史稱“三王國”。
百姓紛紛席卷家財,攜帶家眷逃避戰禍。
有條件的南逃。
沒有條件的只能北投。
龍城收容營再度迎來了一大批難民,難民們不是不知道,北境正在和狄人打仗,至今仍然沒有消息,北投的風險很大,可他們更清楚,只有北境才會優待難民,他們這些一無所有的難民,只有北投,才有活路。
一晃就到了二月初。
本是春雪初融,天地回春的時節,遼東卻仍然天寒地凍,積雪未消,天氣也不見回暖,虞窈早就習慣了遼東苦寒,要到三四月氣溫才會漸漸回暖。
正在和溫管家商量繼續擴大畜牧業。
牧畜業想要發展,牧草資源和經驗技才是重中之重。
葉苕子地、畜牧兩用,已經在整個北境廣泛種植,《飼牧志》自去年九月推廣開來,時至今年二月,約四個月的時間,已經初見效。
好的畜牧經驗和技能減瘟病,使食更加健康,也能降低死亡和損失,同時使飼牧的牲畜更加、壯實,提高產、食的產量。
繼續鼓勵牧畜發展,刻不容緩。
便在這時,夏桃一臉喜,匆匆進了屋:“小姐,葉先生過來了,在梧秋院等您。”
“先生過來了?”虞窈“忽”地一下起,一臉喜意:“我已經許多年沒見先生了,這段時間,北境切斷了各地消息傳遞,也很久沒收到先生的信,竟不知道來了襄平。”
一邊說著,腳下一點也不慢,不一會兒就到了梧秋院。
葉先生穿了一秋香圓領大袖襖,端坐在廳里喝茶,聽到外面的靜,擱下了茶杯一抬頭。
就見虞窈邁過門檻進屋。
二八年華的,稚的臉兒長開了,跟一朵花骨朵似的,瓣花舒展,片片芳菲,俏生生地立在那兒,青蔥水一般、鮮妍,純凈,全上下著兒家的貴之態,仍然還是小時候,那樣明亮鮮妍的俏模樣。
“先生。”虞窈眼眶一紅,急步上前。
走了幾步,忽而又鎮定下來,整了一下飾,低眉斂目,緩緩上前,恭敬地拜倒在葉先生面前:“學生,拜見先生。”
葉先生連忙起,將虞窈扶起來:“快起來,快起來。”
師生二人許多年未見,都有些激。
葉先生打量,見眉目沉靜,不失明凈,眼兒清亮,不失明澈,心中很欣:“長大了許多,離京的時候才這麼高點,”抬起手,比劃了兩下,清冷寡淡的面容,也含帶了幾分笑意:“模樣也長開了,越來越好看。”
這些年來,和虞窈一直在聯系,虞窈每隔一段時間會給寫信,信中都是離京之后的見聞、趣事,偶有疑難,也會向請教,逢年過節,還會給稍帶一些東西,大多是遼東一帶的特產,還有自己做的香藥,茶藥等。
不是師徒,卻更勝師徒。
虞窈鼻頭有些發酸:“先生怎的來了襄平?什麼時候到的?怎也不派人給我稍個信,也好我知道過去拜見先生。”
兩人有師生份,理應過去拜見,哪有葉先生親自上門見的道理?
葉先生笑了:“京里許多人家都在南奔北顧,也不好留在京里,虞氏的宗長太太請我去族中繼續做先生,我拒絕了,就想來遼東看看你,昨兒夜里就到了,因為時間太晚,就沒有聲張,現在拜見也不晚的。”
遠在京中,時不時會聽到有關虞窈在襄平城的事跡,驕傲之余,難免會想到,虞窈離京時,與說的那番話。
葉先生想來看看,被虞窈改變的遼東,究竟是什麼樣子,葉氏子弟開始返回族,沒跟著一起,在虞氏邀請去族中做先生,也拒絕了。
現在拜見和特地登門拜見,完全是兩碼事!
但葉先生自己都不在意,虞窈也就沒糾結,轉而又問:“先生現下可是在葉府安置?以后有什麼打算?”
葉先生點頭:“暫且在葉府落腳,準備盤一個清靜的小院作為居所,以后就在這邊定下來了。”
虞窈心中一喜:“這件事就給我來辦,”好像生怕要推辭似的,又連忙加了一句:“有事弟子服其勞,也是天經地義,先生可不許推辭。”
葉先生又笑,仿佛又想到了,小時候站在跟前挨手尺時的模樣:“好,就給你去安排。”
虞窈頓時高興起來:“您是打算繼續做先生嗎?”
“嗯,”葉先生點頭,接著又道:“你早前提了要創辦學堂,我來了遼東之后,也沒急著趕路,一路上了解了當地的民風民,考察了當地的教學況,覺得這事可以施為。”
虞窈對這事很上心,從前書信往來,也提過好幾次。
次數多了,也越來越上心,尋了不有關遼東地區相關文獻,仔細琢磨了這事,也編寫了一些相關的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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