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過了第一關。
以于二娘的多疑謹慎,之后一定會將此事上報楊公公。這也正是來紅妝閣的目的,先和楊公公搭上線。
馮君沖于二娘笑了一笑:“多謝。我剛才要的東西,請備齊裝好算賬。”
于二娘的眼瞇了一瞇,淡淡道:“崔姑娘稍候。”
片刻后,印著紅妝閣標記的四個錦盒被捧了來。馮君要的四樣東西,被整齊地放在錦盒里。
紅妝閣的東西出了名的貴,加起來總計一百兩銀子。
馮君將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塞于二娘手中:“不必找了。剩余的銀子請姑娘喝茶。”
紅妝閣里的客人非富則貴。
不過,像馮君這般出手慷慨的,前所未有。
為燕王探,每個月都有極厚的月例銀子。完一樁任務,還另有賞賜。于二娘是燕王探中首屈一指的人,每年說也有幾千兩銀子。
于二娘不至于眼皮淺薄至見了千兩銀票走不路,不過,財帛人心。
一千兩銀票手,于二娘的態度眼可見地客氣了起來:“姑娘特意來紅妝閣一趟,總不會就是為了買東西吧!如果有需要我幫忙之,只管張口。”
馮君微笑道:“我想見一見楊公公。”
連楊公公都知道。
可見的確是自己人。
于二娘的面又緩和三分:“楊公公等閑不出府見人。你想見楊公公,我就替你傳一回信。如果有了回音,我該傳往何?”
馮君面不改地答道:“我藏蹤跡,真實住不便相告。如果楊公公肯出府一見,十日后,我來紅妝閣見楊公公。”
紅妝閣本來就是傳遞消息之。
探們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字。誰也不會輕易泄蹤跡的真實份來歷。
于二娘不再多問,點點頭應下。
馮君又低聲音道:“聽聞紅妝閣里有一種上好的迷藥,無無味,嗅鼻間兩息便倒。我想買上一些。”
江湖中人,會使迷藥的不在數。胡娘子便會調制迷藥。
不過,于二娘更擅此道。
馮君前世從楊公公得過一瓶這樣的迷藥,用著十分順手。一見于二娘,頓時了心思。
竟連自己箱底的本事都知道。
于二娘終于戒心盡去,迅速低語道:“正好還剩最后一瓶。我這就去取來給你。你剛才給的銀子綽綽有余,不必再給了。”
馮君一顆心落了地,笑著道謝。
一盞茶后,于二娘取了兩個瓷瓶來。
白的瓷瓶里面放著迷藥藥丸,開便能瞬間迷倒一丈之的人。另一個淺藍的瓷瓶里面是解藥,提前服下便可。
……
崔元翰坐在茶樓里,目正對著紅妝閣。慢悠悠地喝了兩盞清茶,就見“吉祥”笑地捧著四個錦盒出來了。
崔元翰立刻起出了茶樓。
長青今日被打擊巨大,沒勇氣再去獻殷勤,悶悶地跟在主子后。
“表公子,奴婢東西都買齊了。”馮君笑著說道。
崔元翰笑道:“我們出來也有大半日了,這就回馮府吧!”
馮君點點頭。
一行人騎馬回馮府,半個多時辰后,從側門進了馮府。
崔元翰心中惦記“弱”的君表妹,厚去了荷香院探。
鄭媽媽笑著行了一禮,抬頭時和馮君對視一眼。
小姐沒餡吧!
馮君挑眉一笑。
當然沒有。
鄭媽媽稍稍放了心,對崔元翰笑道:“小姐在屋子里歇了大半日,已經好多了。我這就請小姐出來和表公子說話。”
崔元翰對鄭媽媽也很客氣:“有勞鄭媽媽。”
片刻后,“馮君”出來了。
這幾年里,吉祥沒扮過主子。俏臉上被易容后,看不出半點端倪,走路姿勢也和馮君平日一樣。
只一樣,一張口聲音略有不同。悉親近的人聽了,就會察覺出不同。
所以,馮君每次想溜出府,都裝病。人病了,聲音低啞些難免,也不會惹人疑心。
吉祥迅速看了主子一眼,用弱的聲音說道:“我沒什麼大礙,就是疲累的很,怕是要再歇兩日。表哥不必為我掛心。”
崔元翰打量一眼,見“表妹”面還算紅潤,這才放了心:“沒大礙就好。”
頓了頓,又低聲道:“表妹,你讓我去看宅子,我已經看妥了一。定金已經付了,一個月后就能辦妥手續。”
“好端端地,你為何忽然要搬出馮家?是不是馮家有人欺負你?”
吉祥照著主子之前叮囑的答道:“此事確實有些緣故。這里不便說話,表哥去書房里等我。我去更。”
更是子方便的委婉說辭。
崔元翰點點頭,去了書房。
這一邊,馮君和吉祥一起進了閨房里。
門一關上,吉祥長長松了口氣,立刻恢復原來的聲音:“小姐,這大半日,老夫人打發人來過一回,大太太二太太親自來過,還有幾位小姐,都來探過。”
“奴婢第一次應付這麼多人,張得手心直冒汗。”
馮君莞爾一笑:“辛苦你了。”
開了匣子,拿出特制的藥水。以的棉布沾著藥水一點點拭面頰。很快,臉上被抹去厚厚一層,出真容。
整個過程,如換臉一般。
吉祥每看一次,都要驚嘆一回:“太神奇了!”
馮君微微一笑,又為吉祥洗凈臉。主仆兩個互換回自己的服。
馮君一邊穿,一邊隨口道:“今日我揍了一個紈绔公子,長青大概是被嚇到了。以后應該不敢向你獻殷勤了。”
信息量有點大。
吉祥有些懵,來不及多問,馮君已邁步去了書房。
吉祥忙跟了上去。主子在書房里說話,吉祥和長青便在書房外守著。
換在平時,有了這等親近說話的機會,長青早就湊過來了。今日離得遠遠的,耷拉著頭,偶爾飄過來一眼,含著兩分委屈,三分無助,四分可憐。
吉祥:“……”
謝主子,替解決了一樁小麻煩。
吉祥悄然側過子,直接免了和長青眼對眼相顧無言的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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