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二終于知道為何老閆說夜路難行。
他才發現自己是個夜盲。
他們一大家子甚至整個村子都是。
在家時尚好,此刻在外行走,一個個都了睜眼瞎,只能看清腳下很近的路。
周圍黑漆漆的,只靠月照亮,本看不清前面有什麼。
有風吹過,四周沙沙作響,再突然撲騰出一個黑影從空中飛掠,能驚出人一冷汗。
一村人只點了四只火把,從頭到尾。
這樣一來,即便看不到路,也能跟隨火,不會走失。
他們已經走了兩個時辰,是他哥定的方向,不是常走的那條去鎮上的路。
初時都是鄉間小路,直到剛剛,他們走上了一條較為平坦的土路。
也就是連通各府各縣的道。
閆懷文讓隊伍停下來,大家歇歇腳,喂喂牲口,再吃點東西,一刻鐘后,再上路。
聽聞只有一刻鐘,整支隊伍都忙起來。
扶著老人下來走一走,一大家子吃點東西喝口水,再流解決一下衛生問題。
被子席子之類的,趕忙往車上鋪。
一不小心,攥在手里的孩子就跑了沒影,當爹娘的只得喊,好不容易找回來,照著屁就是兩下,孩子開始哭鬧。
被嚇到了,撲扇著翅膀,驢子也跟著添,喚兩聲……
好一副村人行路夜鬧圖。
“咱家這牛……”閆懷文越走越覺得不對,別說牛車,馬車他都坐過,可像他家這頭這麼有力氣的牛,他還是第一次見。
閆老二接過話茬,痛心疾首道:“是不是覺得買貴了!哥,以后買東西你得帶著我,你都不會講價,平白多花銀子,要是我去買,最能省下二兩銀子!”
“不是,咱家這牛力氣有些大。”閆懷文道。
閆老二:“那有啥,人也有力氣大的,咱家三寶興許就是那牛里的大力牛。
對,我得整點草料喂它。”
閆懷文思索一番,覺得也很有道理。
人有不同,牛也不能同概而論。
閆老二裝模作樣的喂牛,三寶是給了就吃,不給也不鬧騰。
后面他一個不注意喂多了,你說怎麼著,三寶竟不吃了!
嘿!就說咱這牛智能不智能。
模擬牛生相當到位。
“大哥,咱還得往前走多久?”閆老二問。
“三十里一驛,應該不遠了,咱們到了驛站附近便安置休息。”閆懷文答道。
“那驛站讓咱住嗎?”閆老二問了一個傻問題。
閆懷文看著他這個不學無的弟弟,嘆氣道:“驛站只接待,我等不能過去,還要離得遠些。”
如果是大規模的逃荒,自然不礙,可他們走的太早了,若遇差役查問,很是麻煩。
先是無路引,更重要的是,全村出逃避繳糧稅。
“最好有人能先一步探查,看到驛站所在,便回返告知我們,我們從小路避過,再轉回道。”閆懷文道。
“我們怕見?”閆老二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咱已經不是良民,不繳稅不納糧,應該就是閨說的——流民。
“那咱們還走啥道?就走小路啊。”閆老二的危機上來了,不但生存有困難,份上也有了問題。
“不走道,如何辨定方位。”閆懷文臉有些黑。
閆老二啞火,不敢再問。
閆玉等他大伯和大哥去方便,的溜到爹跟前。
“爹,咱哪有細的地圖,大伯拿著那里程圖我看了,只有一個一個驛站走下去,才不會走錯。”
“還得躲著驛站走,拐小路,這得走多冤枉路,你看看后面,用走著的那些,都累壞了。”閆老二是不忍后面走路的那些人。
“嘿嘿,你要是能拿到那里程圖,給三寶看看,我估計能省事不,咱走了多里路,方向對不對,三寶應該能統計矯正,這是最基礎的功能。
爹,三寶的功用咱要堅持不懈的開發,它是咱家目前最大的助力。”閆玉小聲道。
閆老二瞄著四周,道:“閨,咱可說好的,村里這些騾子驢可不能換智能的,萬一哪天想宰了吃,好家伙,那刀都得崩飛。”
“肯定的,那些騾子驢也不是咱家的。”閆玉又道:“爹,你得和大伯大哥哥換著趕車,咱不會天天走夜路,以后盡量讓他們白天趕車,晚上休息,你要搶下守夜的工作,夜里我們做些什麼都方便。”
閆老二一下就明白過來,兒說的是半夜0點開啟的平臺。
“對,不能讓他爺倆閑著,累我一人。”
“還有爹,你找機會探探大伯的口風,看他是什麼章程,村里人都指著他拿主意,可我看大伯說話不接地氣,鄉親們聽著很費勁,你得在旁邊幫襯著說道說道,咋直白咋說,得讓大家伙能聽懂。”閆玉小腦袋晃著,說的頭頭是道。
閆老二一直點頭,“可不,我也發現了,你大伯那秀才架子下不來,說話留半截,事先也不讓人有準備,不問他就不說。
咱這老些人上路,也不能一直走啊,走多久,停多會,不得待一下,咱村里人也是真實在啊,啥都不問就跟著悶頭走。”
“問題不,每天走多遠的路,何時歇息,何時吃飯,誰值夜,各家的糧食和水帶了多,夠吃多久,耐不耐放,咱至得估算個差不多,等明天天亮,我數一數有多老人孩子,多人坐車,多人走路,有那看著弱的,得照顧點,萬一病在路上……
哎呀!要帶一支隊伍事竟這麼多!”
閆玉頭疼了。
閆老二也腦袋大。
上一次平臺開啟他們連通三位小伙伴,就發現一個頂嚴重的問題,溫飽解決之后,他們最大的生存危機是疾病。
尤其是他們所的環境,缺醫藥。
大夫只有一個,崔郎中,藥鋪棄徒。
藥也全指著他,他帶多上路,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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