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建國說完,見常若善看著他,便說:「你那天接了黎如珍的電話,不是哭了半天,想去把小瑜兒接回來嗎?你忘了,這兩個孩子就在跟前。」
「到底是什麼事?」金雛問。
原來黎如珍的況跟當年的常若善一模一樣,黎如珍也是一點家務不會幹,家裏請了一個保姆,又要買菜做飯又要打掃衛生還要帶一個兩歲的孩子,本忙不過來。
要依黎如珍的意思,是想請兩個保姆,可是慕斯遠不同意,因為他們就住在市政府大院的家屬樓里,這裏誰家不都是只請一個保姆?有的甚至還沒有請保姆,獨他一家請兩個保姆,外面的人該怎麼看待他?
所以沒法,黎如珍不得不同意把慕淦瑜送回北京,讓慕淦燊留在那邊上學。
要依黎如珍的本意,是想請常若善和慕建國夫妻兩個去四川住一段時間,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帶著保姆和警衛員一起過去,黎如珍也能省不事。
常若善一聽確實著急了,想趕過去看看他們,可是慕建國不同意,老太太畢竟這麼大歲數了,他不能又把老人家和慕斯年丟下。
常若善記得當時自己說了一句:「我是燊燊和小瑜兒的,這兩個孩子怪可憐的,從小在我邊長大,我不心疼誰心疼?」
「不是還有孩子姥姥姥爺嗎?他們不也閑著,就不能出一點力?」慕建國生氣了。
事的經過是這樣,但是這些話,慕建國此時也沒法說出來,不夏桐傷心,只怕老太太也會跟著著急。
「媽。沒什麼,就是如珍打電話來,說燊燊和小瑜兒想了,寧寧和婉兒聽了才會誤會。」常若善也知道不能說實話。
金雛還待細問,看了眼吞吞吐吐的兒媳,又看了眼夏桐,猜到有些話可能不好當夏桐的面說出來。
可巧這時夏桐的手機響了,是慕斯年打來的,說斯園那邊來了一批國外的貴賓,想讓夏桐親自去接待一下。
夏桐換好了服出來。又上慕雲容和慕雲裳上門,們兩個聽了也想去跟著去斯園看看,便拉著常若善一起出了門。
夏桐幾個趕到斯園時,慕斯年和李部長還有賀援朝以及當年的三號首長如今的二號首長還有一號首長都在。
原來這批客人是某經合組織員國的國家領導,這次來中國參加領導峰會。慕斯年一直跟在領導邊。這些人對慕斯年這位新起來的政壇新秀都不陌生,因為慕斯年在前幾天的部長級會議上的表現讓他們再一次領略到了這位年輕的副部長的確有著不容小覷的人格魅力。
慕斯年的個人資料早就被大家知。加上這些年夏桐經常出國舉辦音樂會和字畫綉展。所以,夏桐的名聲也是譽海外了。
因而他們這次來了北京,張的會議后,是放鬆的時間,有人提出去見識見識夏桐的個人展館。所以才會有慕斯年的這個電話。
夏桐親自為這些客人泡茶,用一口流利的英語為客人們介紹自己的畫作和綉品。並且應大家的要求,當場寫了一幅字也畫了一幅水墨荷花圖。
客人們更興趣的是刺繡品,這些五六絕倫的綉品讓他們嘆為觀止,更何況還有綉娘在當場飛針走線。
不過客人們挑選的綉品多半是小件的。也有手工真繡花睡,大件的綉品都是字畫綉一,一套下來價格不便宜,這個場合,不太適合購買這個。
「大姐,嫂子,你們看夏桐真的很不錯吧?這孩子在什麼場合都不怯場,落落大方的。」慕雲容笑著說。
「也算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去那麼多國家開了這麼多場音樂會,不比這張多了?唉,想當初,我們都看不上人家,可是現在一看,我們家這些的還就夏桐出息大,人又實在,也不虛榮,更難得的是這孩子有孝心,知道恩,也不記仇。」慕雲裳說的不記仇是指夏桐現在對常若善的態度。
「我也知道這個孩子不錯,這些日子跟他們住在一起,確實是難得。」常若善這會說的也是心裏話。
在桐園住了一段時間,常若善對夏桐的了解又多了幾分,說實在的,不管作為什麼角,夏桐的表現都是可圈可點的。
作為晚輩,孝順長輩,奉養老人;作為妻子,對丈夫的關與是無微不至的;作為母親,對孩子疼而不溺,照顧孩子也是親力親為;作為一個獨立的人,事業功,名利雙收。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不大相信竟然會有這麼完的人,正因為夏桐付出了這麼多,所以才會得到這麼多的回報,就連一雙兒都是聰明無比。
常若善正沉思時,聽到琴聲響起,原來夏桐應大家的要求,彈了一曲,客人要告辭了。
慕斯年牽著夏桐的手,一起送大家到衚衕口,衚衕口滿了聞訊而來的記者和遊客還有附近的住家。
夏桐沒有想到,自己和慕斯年攜手的照片也上了版面,他們被評為本年度最相契的夫妻,也是最有夫妻相的夫妻。
「,您說,我和斯年真的有夫妻相嗎?」夏桐陪金雛在散步,想起剛從網上看到的新聞,笑了。
「有,當然有了,當年我就說你一臉旺夫相,一看就是個有福的,斯年有今天,你功不可沒。」金雛拍著夏桐的手說。
老太太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夏桐,慕斯年肯定不會選擇這條路,現在的他,頂不濟也就是跟程毓似的,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絕對沒有現在這麼風,也沒有現在這麼貢獻大。
「,您又來了。斯年對我幫助也大。沒有他也沒有今天的我。對了,,斯年說,國慶期間,館已經同意給我一個展廳,展出我自己的字畫綉作品,我準備把那幅『夏家行樂圖』的工筆畫和綉品在展出后捐贈給館。」
夏桐回羅家灣以後,在梅碩的指點下,又在院子裏重新創作了一幅「夏家行樂圖」的作品,這幅畫里的人雖然沒有波士頓那麼多。但是這幅畫更有中國特,因為院子裏的亭臺樓閣,池子裏的蓮荷和鴛鴦白鵝等,都進了畫。
整幅畫彩明快艷麗,人表作也比那幅富的多。為此。夏桐花了幾乎一年的時間把這幅畫綉了一幅綉品。
這套作品夏桐已經多次在國外展出過,曾經有人出高價想收購。都被夏桐拒絕了。當然。也有人出高價想請夏桐為他們作畫刺繡,夏桐也拒絕了。
「好孩子,你做得對。適當的時候,你也該回報下社會,你的作品進了那裏,只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你。了解你。」
「,還不止這些呢。我已經接到了好幾家拍賣公司的邀請,想徵集一套我的作品,我有些心。想知道自己的一套作品真的能賣出多價錢。」
「這個還不容易,你挑一套好的送去就行。」
金雛說完,看了眼夏桐,想了想,接著說:「桐桐,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您請說,我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嗎?」
「你大哥大嫂那,現在出了點難題。」金雛把慕斯遠和黎如珍的境說了出來。
「的意思是,你大哥那邊確實有難,你大嫂又是個拎不起的,不如你去勸勸你媽,讓過去照顧他們一段時間,這話還是你來說比較好,你媽現在顧忌你們,怕走了,又傷了你們的心。」
那天從斯園回來,常若善已經找個空跟夏桐道了歉,說是沒有問清楚緣由便冤枉了夏桐,但是並沒有把況告訴夏桐,大概也是怕夏桐多心吧。
「此一時彼一時,你大哥他們現在確實是有了難,你能諒的心意嗎?」金雛心裏也為難,慕斯遠也是的孫子,這些年一直顧著慕斯年,對這大孫子也虧欠了不。
「,看您說的,我連這點道理也不明白嗎?我晚上就跟斯年先商量下,然後再去勸勸媽。」
金雛聽了笑了,也放心了。
晚上,夏桐和慕斯年等寧寧和婉兒都睡覺了以後,進了慕建國和常若善的房間。
「爸媽,我們有話跟你們說。」夏桐先開的口。
「哦,什麼事?」慕建國以為又出了什麼事。
「跟我們說了大哥的況,我們知道爸爸媽媽肯定很惦記燊燊和小瑜兒,可是爸爸媽媽顧忌到我們和,所以很為難。其實,這些日子跟爸爸媽媽在一起生活了一個多月,爸爸媽媽的心意我們都明白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既然大哥需要你們,你們現在就過去吧,這裏有我們呢。」夏桐說。
「可是,孩子,我們這些年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更短,我們是真的想彌補這些年的憾。」常若善有些了,沒想到夏桐會開口跟說這些。
「媽,你去吧,我知道,這次不是你丟下的我們,是大哥真的需要你,等小瑜兒上了兒園,大嫂鬆快些了,你們想回來就回來。還有,放寒暑假都你們也都可以回來陪,我讓飛機接送你們。」慕斯年說。
「孩子,謝謝你們。」慕建國只說了這一句話。
慕斯年親自送慕建國和常若善去的四川,而夏桐則在家裏忙著準備畫展的事,要把自己的品都挑選出來,另外還有一幅大型的綉品沒有完。
暑假很快就到了,溫萱知道夏桐最近事多,便派了夏樟回來把寧寧和婉兒接走。此時的他們,正在法國南部充滿地中海風的小鎮徜徉,他們都喜歡上了那裏的悠閑與浪漫,古老與寧靜,所以,都有些樂不思蜀了,打算在那裏住一個月。就連吳仁越也帶著趙慕芝趕去會和了,他們兩個打算給自己放一周的假。
「姐。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夏樟扯著夏桐的袖,這邊是他姐姐,那邊是婆婆,兩人他都想陪著。
「好了,姐姐有正事,姐姐不是跟你說了,姐姐的作品要進館展覽,這是多不容易的事。對了,到了那裏,你也好好放鬆下。什麼也別想,盡地玩幾天。」
夏樟現在念的神經外科,還有一年才能拿到博士學位,然後再通過考試,才能進哈佛醫學院做實習醫生。做完一年的實習醫生,至還要做三年的住院醫生。然後才能去參加行醫執照考試。
金默的兒子金傲。就因為這個,在哈佛待了十三年,終於在前幾年拿到了資格證書,回到了國。
在哈佛念書本來就辛苦,念醫學更是苦,夏桐是過來人。所以很心疼夏樟。
「知道了,姐。」
「對了,有朋友沒有?」夏桐忽然想起來,夏樟今年也二十四歲了。是個大男孩子了。
「沒有,姐,要有了我肯定會第一個告訴姐姐的。」
「記住了,不許找外國人。」這是夏桐唯一的要求。
「姐,你真的是老了,這話你都說了上百遍了。」
「臭小子,你姐是關心你,你還嫌棄你姐了。」慕斯年正好進來了,在夏樟後背拍了一下。
「姐,你放心,等展館開業那天,我一定回來給你捧場。」夏樟見慕斯年回來,竄進了寧寧的屋子,和寧寧一起研究什麼電汽車了。
夏樟把寧寧和婉兒帶走了,慕建國和常若善帶著燊燊和小瑜兒回了北京,知道夏桐忙,住進了他們自己家,把金雛接了過去,說是要讓夏桐安心在家完這幅綉品。
夏桐的這幅綉品就「破繭蝶」,畫面上有三組畫,一個八歲的小孩,站在樹下,手裏拿著一片乾枯的樹葉,樹葉上有一個白蝶蛹,孩子的眼睛裏是好奇;然後是一個十六歲的,蹲在樹下,守著一隻破繭的蝶蛹,等待那激人心的妙時候,的眼睛裏滿是期待;最後一個畫面是一位二十幾歲的青年子,雙手托著那破繭而出展翅飛的蝴蝶,子的眼睛裏是滿是欣喜,臉上是燦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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