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宋婕妤,蘇霓錦就明白了。
「你果然都知道,我與宋婕妤又不是非要你死我活,宋家這麼一來,我倒有些愧疚了。」
祁昶笑:「你為何要愧疚?又不是你讓宋家貪贓枉法的。一個侍郎就敢私下這般作為,若將來他升做更高的職還得了?至於宋婕妤……那本就是個不長久的,你何須愧疚。」
「嗯,話是這麼說沒錯。」蘇霓錦也不知道自己在愧疚什麼。
祁昶手在上拍了拍:「好了。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咎由自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他做了惡事,你就別管是以怎樣的方式給揭出來。總之他錯了就是錯了。」
「唉,宋婕妤只怕再難翻了。」蘇霓錦如是慨。
後宮的人太慘了,可這麼一想,好像也是後宮的人……
「你以後若是要寵妃,儘量挑那些能長遠一些的寵,像父皇似的三天兩頭的換,其實也麻煩的。久而久之,後宮裡的怨氣就很大了。」蘇霓錦意興闌珊的說。
祁昶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原本閉上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回頭看了一眼蘇霓錦,問:「我寵別的人,你沒意見?」
蘇霓錦愣了一會兒,便低頭找位,可不知怎的,就是找不準,祁昶坐起,抓住蘇霓錦的手腕,說道:「問你話呢?」
手腕掙扎了兩下沒掙扎出來,蘇霓錦無奈道:「我有意見,有用嗎?你是太子,將來是天子,誰看過一朝天子邊就一個人的?我若不許你納妃,我便是妒婦,關鍵是……」
蘇霓錦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祁昶打斷:「你不願為我做妒婦?」
「什麼跟什麼?」蘇霓錦蹙眉:「我的意思是,我就算豁出去做了妒婦也沒用啊,關鍵還是要看你啊。你若想找別的人,我就是把你拴在我腰帶上也沒用!」
「只要你不介意做妒婦,我便聽你的一輩子不找別的人,你覺得如何?」祁昶手挑起蘇霓錦的下,讓低垂的目與自己平視,很認真的與說出這番話來。
安靜的帳幔裡,蘇霓錦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你會後悔說這番話的。」蘇霓錦說。
「我祁昶從未說過令自己後悔的話。只要你不介意名譽上的力,堅定與我白首一生,我就永遠是你的天,你一個人的天!是你永遠都不會塌下來的天。」
祁昶的話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砸在蘇霓錦的心口。
蘇霓錦只覺得耳中嗡嗡的,第一反應就是慨,祁昶這個完男人讓遇見了,第二反應就是起抱住了他。
若是以前,蘇霓錦一定會覺得自己何德何能,憑什麼擁有這樣好的祁昶,但是現在,不願貶低自己,相信自己就是祁昶最合適的人,因為祁昶是這麼認為的,他從不因蘇霓錦的份而覺得配不上自己,他是個有擔當的人,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最合適,最正確的,而他做出的選擇,不會改變。
蘇霓錦要做的,僅僅是不辜負他的選擇。
「放心吧。以後你就是想納妃,我也絕不可能再同意了。」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
給過他機會的,既然他自己不想要那個機會,就別怪收回,為了家庭和諧,丈夫忠誠,做個小小的妒婦那樣如何?三姑六婆怎麼說就隨他們說去,日子是自己的,與其裝大度,裝賢良,還不如做個人人駡的妒婦,反正那些罵的人,有絕大一部分摻雜著羨慕嫉妒恨,至於言史,希皇家開枝散葉的那些人……蘇霓錦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盡自己所能,一力承擔起給祁昶傳宗接代的大任了!
祁昶把頭埋在頸窩裡悶笑了好一陣兒:「就是要這樣!千萬綁住我,無論因為什麼,都別把我往別推!咱們太太平平,安安穩穩的過個十幾二十年,等孩子能堪大任之後,我就傳位給他,然後帶你遊山玩水,一生一世豈不快哉?」
如此暢想令蘇霓錦是相當滿意。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再高的功勳,再高的地位,最終也逃不過黃土一抔,這麼短的生命裡,本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人對這個是真,那個是真心,一顆真心很寶貴,不能輕易付出,可一旦付出了,就要盡全力守護,要不然,一顆真心喂了狗的話,得多糟心啊。
蘇霓錦說什麼也不能讓祁昶的真心錯付!
蘇霓錦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那邊鎮國公岳勤功就帶著回紇質子回京來了。
熙元帝對這個大舅子可是相當重視,除了鎮國公軍功卓絕之外,兩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鎮國公年時曾為熙元帝伴讀,甚篤,皇后與老鎮國公相繼去世,岳勤功便自請去邊關鎮守,這些年捷報連連。
邊關苦寒,鎮國公舊傷未愈,這次回京便是要休養一段時間。
在熙元帝生辰之前,宮中設宴,宴請群臣一同為鎮國公接風洗塵。
天下最大的院子裡,有天下最多的是非; 從乞兒變成奴婢,從飢寒圈來到是非窩; 憑著和惡狗搶食學會的狠,記著被人所欺學會的隱忍; 一步一步,看紅鸞小孤女一路上如何步步生花.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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