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說真的,」明九娘道,「我還想找你學醫呢!」
別人穿越都是靠醫,引得皇上王爺竟折腰;一個看賬本的,大概就只配嫁給蕭鐵策這個流放的倒霉蛋兒。
蕭鐵策忽然道:「你若是真想學,今晚我和王太醫說一聲。」
明九娘:「……算了算了,我怕他。我怕他用戒尺打人,我一把年紀了還被人打手心,臉往哪裡擱?」
曄兒跟王太醫念書,就經常被打手心,心疼不已,卻只能往王太醫酒里兌點水算是「泄憤」。
蕭鐵策看出只是說笑,並沒有真心想學,這才作罷。
雖然分別不到十日,但是他心裡有許多東西,還是變了。
除夕這日,兩家人熱熱鬧鬧湊到一起。
驚雲在廚房幫忙燒火,春秋給明九娘打下手;蕭鐵策清掃著院子;王太醫帶著曄兒寫春聯,曄兒還寫了幾張「多多下蛋」在樹上,惹得眾人大笑不已,屋裡院外充滿著過節的歡樂氣氛。
「九娘子,有十二道菜了。」春秋道,「夠了吧。」
「不夠不夠,今日做十八道!」明九娘豪氣萬丈,「過年不怕剩菜。再說有蕭鐵策和驚雲、曄兒三個能吃的,也剩不下什麼。」
李掌柜送來那麼多年貨,自己也置辦了不,過年當然要吃好喝好,年年有餘。
曄兒一直惦記著他的鞭炮,好容易等到暮四合,拿著點燃的香出去噼里啪啦開始放起了鞭炮。
明九娘擺放著碗筷,笑著對春秋道:「你出去熱鬧去,不用陪著我。」
「不,我害怕放鞭炮。我弄就行,九娘子你出去吧。」
「我不喜歡聞那味道。」明九娘搖搖頭,「那你先弄,我去把紅包封好。」
過了一會兒,回來,給春秋塞了個荷包:「這是多給你的,快收下。」
春秋推辭,明九娘瞪了一眼:「一年也就一次,平時你給我幫了多忙!別跟我推來推去的。」
春秋這才收下。
去廚房的時候,忍不住打開,發現裡面是一隻小金豬吊墜,正是是屬相,心裡不已。
眾人熱熱鬧鬧吃過飯,又一起圍爐夜話,守夜等待天明。
明九娘不知道為什麼困得睜不開眼睛,坐在那裡,頭一點一點的,像小啄米一樣,看得眾人都忍俊不。
蕭鐵策道:「曄兒困了,他自己在屋裡睡害怕。你帶著他回去睡覺,我們在這裡守著便是。」
曄兒瞪著黑亮的大眼睛:「爹,我不困,我也不害怕。」
蕭鐵策瞪了他一眼。
驚雲道:「你爹讓你困,你就得困;你爹讓你害怕,你就得害怕,否則,屁想不想要了?」
曄兒低聲嘟囔:「我又不是小姑姑,總挨打。」
驚雲怒道:「反了你是不是!以後我挨打,就揍你一頓,你就也總挨打了。」
被他們這一鬧,明九娘的困意去了不,笑著站起來道:「我出去拿點炭,順便清醒清醒。」
蕭鐵策看只穿著家常棉夾襖,道:「把大裳披上。」
明九娘「嗯」了一聲,穿上外套出了門。
王太醫著山羊鬍子,欣地道:「鐵策啊,看著你們倆現在夫唱婦隨,我就放心了。」
蕭鐵策很心虛。
他和明九娘的關係最多是有所改善,距離夫唱婦隨,還很遠吧。
準確地說,明九娘本沒有把他當「夫」。
比如和馮星殊調笑的那些話,即使知道他撞見了,也毫沒覺得需要解釋,更沒有毫心虛模樣。
——是真的覺得他們兩個搭夥而已,互不干涉。
「趁年輕,再給曄兒生幾個弟弟妹妹。九娘掌家有方,也養得起,我看著,也不會讓出問題。」
蕭鐵策臉紅。
「我哥害了!」驚雲拍著手哈哈大笑道。
蕭鐵策狠狠瞪了一眼。
驚雲卻不害怕,吐吐舌頭道:「今天過年,不打孩子,嘿嘿嘿。」
「你不是孩子,打你不算壞規矩。」蕭鐵策面無表地道,換來驚雲一聲哀號求饒。
眾人都笑了。
蕭鐵策卻明白,自己臉紅是因為,家裡家外現在都靠明九娘撐著。
生孩子,養孩子,他能出的,就一個?
更何況,他們兩人現在也不是真正的夫妻,總不能隔空孕吧……
他心中有一團火,迫不及待地想做什麼;但是他又知道,他已經忍耐了這麼久,不能功虧一簣。
他要繼續熬下去。
明九娘還不知道屋裡的熱鬧,在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總算沒那麼困了,拿著炭和其他東西進來,笑道:「閑著沒事,還能吃進去的烤鹿吃。」
「好嘞好嘞。」驚雲過來幫忙拿,「我還能吃!」
明九娘笑罵:「飯桶。」
驚雲振振有詞:「嫂子這點我真比不過你,幹活不吃飯,聞聞味就飽了,像天上的仙似的。」
明九娘:「……」
摔,不想吃嗎?這不是重不允許嗎?
年前稱了稱,現在還有一百二十斤,材算勻稱,但是還是偏胖。
的理想重是一百斤,目標依舊遙遠;而且後面減進瓶頸期,已經越來越難了。
絕對不能讓過年毀掉了自己這半年的果!
王太醫道:「九娘,適可而止。尤其是冬季,要保重。」
明九娘笑瞇瞇地道:「我聽您老的了,現在也就是晚上吃得,其他時候都好好吃飯呢!」
「等過了年,我再替你把把脈,調養一下你的,好準備……」
「您老喝茶。」蕭鐵策打斷他的話。
被他這樣打岔,明九娘功避過了被催生這件尷尬的事。
明九娘最終還是沒熬到天亮,不過好在曄兒也困了,在蕭鐵策的「命令」下,順水推舟帶著曄兒回屋睡覺去了。
明九娘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覺得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的容記不很真切,只覺得前世今生融在一起,令人頭昏腦脹;明明知道是夢境,卻怎麼都無法醒過來。
「九娘,九娘!」蕭鐵策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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