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噩耗
小鎮之上,最好的客棧僅有一家,落落大方,幹幹淨淨,專門為豪富人家準備的院落,更是也僅有一座。
當二家豪富不期而遇,又各自不肯退避之時,自然免不了有一番爭執。
此刻,在店前的路邊,二個人各自空手,正在激烈的鋒之中。其中一人自然是袁家的一位食客仲普元,本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第八層。以他的修為,無論是到哪一個世家,都能夠得到很好的待遇。隻不過因為年之時,過了袁府的大恩,才會心甘願的為袁家效力,算是這一次護送隊伍中個人修為最為高明的一個。
而另一人卻是一位著的中年漢子,他瘦長得出奇,窄肩膀,長胳膊,長,兩隻手在袖口外,像多長了一截似的。
但是他的勁竟然也達到了第八層,而且此人出手,極為毒辣,那一雙長臂更是如同蜘蛛一般,每一次在空中劃之時,都傳出了一陣奇異的呼嘯破空之聲,仿佛他的這雙手臂就是他兵一般。
仲普元對於中年漢子的手臂顯得的頗為忌憚,不過他出手之時卻是輕飄飄的毫不著力,每一次都能夠在關鍵時刻將對方的手臂輕輕的出去。
雙方雖然手了,但是彼此都顯得頗為克製,並沒有真正的下殺手。
因為他們都已經看出了對方肯定是頗有來曆,在這樣的況下,沒有哪個笨蛋會真正的肆無忌憚放手殺人。
那種在路上遇到,一言不和頓時是拔刀殺人的,可並不是每一個修煉者都能夠做到的事。
或許那些飄忽無蹤的馬賊可以,或許象賀一鳴這樣的先天強者可以,但絕對不是象他們這種有有底,並且實力還不足以淩駕於律法之上的人能夠做出來的事。
在他們的旁邊,袁禮軒和另一個人遙相對,他們的臉都是頗為難看,似乎也並不想真正的發生衝突,但是此刻已經是拔刀相向,難以回鞘了。
袁禮軒的勁僅有四層,但是在他的後,卻有著至五位以上的勁七層高手侍立著,而客店中不斷走出來的,手中拿著兵神不善的漢子們更是給予了對方以極大的力。
場中的氣氛在這一刻逐漸變得張了起來。
在袁禮軒後的人越來越多之時,對麵的幾個人就顯得有些不安了,特別是正在與仲普元手的那名中年漢子,他的出手終於是開始淩厲了起來。
確實,無論是誰,當看到麵對的敵人逐漸增加之時,總是會下意識的將眼前的對手先解決再說。
而且,據剛才的觀察,他已經確定,在這些人中,也唯有仲普元這一個八層勁的高手。隻要將他解決了,那麽其餘人就好對付多了。
最起碼,他們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方便逃走。
有時候,一個高手所起到的牽製作用,遠比一大群低階修煉者強得多。
隨著中年漢子開始認真起來,仲普元頓時到了巨大的力。
那名中年漢子所使用的分明是極為罕見的金係功法,而且他的一功法起碼有一半在他那遠比常人長出一截的雙臂之上。雙臂揮舞之間,就像是大把大刀劃過,那掌緣之,更是的閃著一種金屬的芒,這分明就是將某種特殊的金係功法修煉到一定程度才會出現的特征。
此刻,在那人的瘋狂催之下,他的手掌愈發的與金屬接近了,掌勢的威力越來越大,單單是那兇戾的破空聲,就足以讓人心驚跳。
袁禮軒等人都是麵帶擔憂之,而且在不知不覺中,也是逐漸的靠近了戰團。
在見到了對方的這般威勢之後,任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都打算,若是一見不妙,就立即是一擁而上。
那個中年漢子的武技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名八層勁的修煉者而已,若是百多人同時向他招呼,那麽他也唯有落荒而逃的份兒了。
然而,就在此刻,隻聽後傳來了一道平靜的聲音:“都給我回來,好好看著。”
當這道聲音響起來的時候,袁禮軒等人臉上的焦急之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不聲不響的後退了數步,遠離了那二個人的戰團。
因為他們都已經聽出來了,這是賀一鳴的聲音。
雖然賀一鳴年僅十六,但他卻是一位傳說中的先天強者。這些來自於袁家中的食客和侍從們,在這段時間對於這位強者的事跡已經是聽的耳中生繭了。
在他們的心中,幾乎已經將賀一鳴神話了。
既然有他在一旁觀戰,那麽大夥兒還需要擔心什麽呢?
這些人雖然是退了下去,但是與仲普元手的那個漢子,以及在不遠觀戰的另一些人卻是莫名的心中一。
剛才那麽多人圍上來,雖然聲勢駭人,但是這些人卻有著就算是打不過也可以逃得掉的把握。
可是,剛剛從店中傳來了一句話,就讓這些人乖乖的偃旗息鼓,而更可怕的是,從這些人的臉上,竟然看不到毫的悻悻之,反而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著一期盼和興。
這些人都是經驗頗為老道之人,立即就知道,那個說話之人的份量。
那絕對是一個得住這百餘名彪形大漢,並且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卓越人。
至此,他們的心中都是一驚,若是惹出了這位藏在暗中的人,隻怕今日就真的討不到好了。
其中為首那人更是心中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去搶那間院落。早知道這些人如此難纏,他早就同意居住在上房,或者是拍拍屁走人了。
仲普元在聽到了賀一鳴的聲音之後,頓時是神一振,他口中輕喝一聲,手中的掌法卻是越來越溫了起來。
他所使用的,卻是一套水係功法,這套功法雖然不見得是第一流的,但卻也並不算太差。
雙手不斷的在一定的範圍畫著奇異的圓圈,每一個圓圈畫之後,頓時在中央產生了一個漩渦,每一個漩渦都像是一個彈簧,將中年漢子的雙臂彈了出去。
雖然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與中年漢子力拚一次,從場麵上看略微於下風,可就是如同一塊牛皮糖似的,一旦你黏上了,再想要平安的摘下來也就不太可能了。
再鬥片刻,從對麵之中傳來了一人的輕喝聲:“厲浮舟,不要再拖延下去了,快點解決。”
那個中年人眉頭微皺,但還是應了一聲。
仲普元的心中暗怒,大家都是同階的八層勁修煉者,雖然你的勁修為是高出我一線,但要想輕易的解決我,隻怕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吧。
然而,就在他心中惱怒之時,中年漢子厲浮舟卻是驟然收臂,回退了數步。
他剛才一直主攻,占據了上風,自然是想退就退,沒有毫的糾纏。
仲普元一怔,心中狐疑,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立即上前追打。
然而,就在他遲疑的那麽一瞬間,厲浮舟就已經是抬起了雙臂,他的那雙特別長的手臂詭異的並攏在一起,雙手平平開,那一雙手掌也同樣的比一般人要大上了許多。
此刻,這雙手的十手指頭相互纏繞,竟然在下一刻組了一道極其古怪的手印。這道手印似乎是十指並攏,但二隻大拇指卻奇異的從幾個手指中穿了出來,出了二截雪白的長指甲。
不知為何,當仲普元看到了這個手印之時,臉也不由地微微一變,因為他竟然應到了,在這個手印之中,竟然蘊含了一種讓他無法理解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還極其的危險,更是讓他有著一種如同被毒蛇盯上的覺。
此刻,在店中的一個暗的角落之中,賀一鳴突地驚咦了一聲,道:“我知道這些人是誰了?”
賀荃信父子二人微怔,他們的心中同時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這些人是一鳴在上次外出之時所認得的人?
賀一鳴的目在他們的上一掃,微微的一笑,道:“大伯,大哥,看他們的服飾。”
賀荃信和賀一天訝然,他們仔細一看,對方的服飾似乎是有些悉,隻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了。
賀一鳴輕聲道:“大哥,你大婚之日。”
賀一天終於是雙目一亮,道:“我想起來了,他們的琳瑯林家之人,這些服飾是林家侍從們專門穿著的,絕對不會有錯。”
賀荃信這才點了一下頭,為了招攬賀一鳴之事,林濤栗曾經親自前往賀家莊一行,隻不過最後卻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罷了。
隻是賀一鳴與林濤栗戰過一場,對於這些人的著印象較深,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他們卻並不知道,賀一鳴之所以能夠認出他們,卻並不是從這些服飾上認出來的,而是從那個厲浮舟手上的印記認出的。
這個印記雖然並不是伏地印和雲雨印,但賀一鳴又是何等眼力,隻不過是區區一眼,就已經認出了,此人的手印功法與琳瑯林家的先天印記本是同同源。
隻不過與林濤栗相比,厲浮舟此刻所施展的印法在威力上無疑要差了許多,簡直就可以說是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掌握的不好,還是這種印法的本威能有限,總之這種程度的威力並不能讓賀一鳴驚訝。
隻是,賀一鳴可以不放在心上,仲普元就不行了。
他的雙目圓睜,一臉的前所未有的凝重,全的勁以最快的速度流轉著,將一的力量提聚到了極點。
因為對方的手印給他造了太大的力,讓他深深的明白,此刻或許就是他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為強大的對手了。
厲浮舟陡然一聲輕喝,一腳踏出,手中的印法如同榔頭般的朝著仲普元當場砸了下來。
沒錯,他用的就是砸,當頭砸下,氣勢洶洶,本就沒有給人以躲閃的餘地。
仲普元雙如同行雲流水的後退著,然而他立即發現,對方的雙手印記始終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似乎是無論他逃到什麽地方,都免不了被這一記狠狠砸中。他心中大駭,這是什麽戰技,竟然會讓他無緣無故的生出了這樣恐怖的覺。
事實上,如果讓他知道,這門戰技是通過先天戰技演化而來的話,那他就不會如此的沮喪了。
先天戰技,那是何等強大的存在,縱然是將其簡化,僅餘三威力,供普通後天高手修煉,但又豈是他能夠輕易避得開的。
他雙腳一頓,既然避不開,那麽就拚了吧。
他一聲大吼,雙手高舉,就要迎著對方的印記拚去。
然而,就在此刻,他看到了厲浮舟角所出的那一縷嘲諷似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仲普元的後心頓時被滲出來的冷汗給浸了,他心中後悔。但此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全的勁凝聚於一點,拚命的向前推去。
豁然,他的眼前一花,一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的這二掌已經擊出,麵對那突如其來,近在咫尺的人影,仲普元本就無法收手,這一雙手掌重重的印在了那人的背心上。
他心中大駭,這道人影究竟是從何而來,竟然是如鬼似魅,讓他反應不及。
“噗……”
一聲輕響傳來,仲普元大奇,這道聲音似乎並不是那人的背心傳來,而是從那人的前方傳來。
他心中暗道,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竟然在無意中煉了隔山打牛的奇功?明明打在了後心,卻在前心造了傷害。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他就知道此事決無可能。
子一偏,他已經看清楚了。
擋在他和厲浮舟中間的,正是賀一鳴。
看到了賀一鳴之後,他頓時明白,自己的掌力雖然不小,但要說是想要傷到此人,那無疑就是白日做夢了。
他恭敬的後退了數步,雙手自然下垂,一副恭順的到了極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