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破敗縣城

星星不知躲到哪去了，黑夜的帷幕猶如一個魔鬼，正著猙獰的麵孔。整個縣城都是靜悄悄的，仿佛陷了一個死寂的環境之中。

豁然，一道響亮的馬蹄聲從遠響了起來，這是一匹快馬，仿佛剛剛約的響起，在瞬間之後，就已經是變得清晰可聞了。

雖然是在黑夜之中，可是馬上的騎士卻清晰的看到了縣城的破敗大門，那對於一般人而言，堪稱巨大的鐵門，此刻象是被什麽重的東西狠狠的砸過似的。

那二道大門從中開裂，已經是徹底的毀壞，留下了一條直通的深黑道路。

賀一鳴已經是心急如焚，但是在看到這扇大門的那一刻，心中頓時是如墜冰窖。他一咬牙，腳下微微用力一夾，紅綾馬象是與他心意相通一般，愈發的快了一分。

毫無阻礙的就進了縣城之，那響亮的馬蹄聲踏在了縣城中的石道上，傳來了如同擂鼓般的聲音，將這靜寂的夜徹底打破。

縣城之中，殘痕，隨可見一大片早已凝固了的黑汙，在他目所及之，甚至於都能夠見到十餘匍匐在地。

從他們上的著來看，分明就是縣城中居住的普通百姓，估計是在城破之時來不及逃走，所以才會被突城中的馬賊所殺。

耳朵微微一，騎在馬上的賀一鳴甚至於能夠聽到附近傳來了數的聲。

雖然他不知道，發出這些聲的，是殘留的馬賊，還是僥幸生存的百姓，但這一切都沒有讓他有留下來的興趣。

紅綾馬的速度極快，甚至於比人的反應快的多了，當有些人匆忙的披著服，拿著兵跑出來的時候，賀一鳴騎著馬早就不見了蹤跡。

途中經過了某大宅之時，賀一鳴的目稍微的在那裏停留了一下。

這裏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他曾經多次進此地。

為程老爺子賀壽，發現徐家臥底，取得烈火功，在迎親擂臺之上，大戰林濤栗，學二門奇異印法的事瞬間就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隻不過，金碧輝煌，聲名顯赫的程府，此刻已經是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片瓦不留，唯有從殘存的記憶之中去搜尋那昔日的輝煌了。

鼻子稍微的聳了一下，在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縷淡淡的焦臭味道，顯然這座府邸被燒毀的時間並不是太長。

馬不停蹄，賀一鳴穿過了這條大道，朝著賀家在縣城居住的地方跑去。

在縣城中，那聲勢浩大的程家也罷，那些無辜的百姓居民們也罷，在他的心中，最為擔心的，卻唯有爹娘而已。

爹娘為了賀家，數十年如一日的在太倉縣城中打理幾間店鋪，雖然這些店鋪的主要功能也不過是掩人耳目，最主要的收益其實還是那些走私商品，但這一切卻都是爹爹在暗中負責控的。

太倉縣城破之時，爹娘二人是否能夠早一步預知而逃離縣城，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事。

他如今最害怕的，無疑就是回到了賀家的那幾個院落之時，卻看見了爹娘的首。

若真是如此，那麽縱然他將那些馬賊全部殺盡斬絕，也是彌補不了這心頭之恨。

眼看到了賀家大宅，裏麵卻是黑乎乎的一片，連一點兒的亮也沒有。

賀一鳴的形一，也不等紅綾馬站穩，子就一個前衝，瞬間就已經穿越了宅子前的圍牆，穩當當的落了院子之中。

在他來此之前，還在擔心這裏會變得如同程家一樣，被人一把火掃個幹淨。可是如今宅子雖然還在，但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點兒輕鬆下來。

在進的那一刻，他更怕親眼在宅子中看到父母的。

一路上行來，縣城之雖然稱不上是伏，但說也見到數十餘的首了。這些還都是在他所經過的街道上所見到的。

若是算上那些沒看見的，還有死在房屋之中的，那麽整個縣城中也就不知道還有多人死於了這場劫難之中。

至此，賀一鳴才對於這些馬賊的兇悍有了清晰的認知。

目一轉，他的形如電，在各個房間中轉了一圈，這才鬆了一口氣，在賀家的幾個院子、房屋中，竟然沒有一個，而且裏麵的擺設也並沒有怎麽弄。可以想象，在當初馬賊近之時，爹娘就應該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會如此從容的撤退了吧。

他正要離開，心中卻是微微一，腦袋一側，靜心的傾聽了片刻。

臉微微一變，賀一鳴大步踏出，隻不過是一步之間就已經來到了院落中的一座假山之前。

他出了一隻手，平平的放到了假山之上，真氣運轉，一龐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般的狂湧而出。

假山一陣晃，突然拔地而起，竟然被他這一掌生生的震飛了。

灰塵四濺，在假山之下，出了一個大，大之下，是一個足有十餘平方米的地下室。

此刻，在這個地下室之中，一個人正膛目結舌的抬頭張，看向賀一鳴的目中充滿了驚駭，仿佛是在看一個恐怖的超級大魔頭似的，就連他的也在嗦嗦發抖。

賀一鳴卻是眼睛一亮，厲聲喝道：“賀宸，你怎麽在這裏？”

這個賀宸是賀家莊中的一個仆役，而且還是到了父親賀荃名賞識的仆人，他是一個孤兒，被莊子中收養，因為手腳靈活，口齒伶俐，所以才會在莊中的仆役中穎而出，被父親看中帶到了城中，並且協助父親在城中管理店鋪，算是賀家中有數的幾個管事之一。

如今縣城中賀家眾人不知去向，而賀宸卻獨自一人躲在了此地，自然讓賀一鳴大為驚怒。

如果不是他已經踏足先天，耳力強大的不可思議，也未必就能夠發現這座假山之下的奧了。

賀宸先是一怔，然而在聽到了賀一鳴的聲音之後，卻立即是雙目放，連也不抖了。

“六爺，您是六爺？”

“不錯。”

“您果然是六爺。”賀宸立即從口中跳了出來，雖然因為剛才的灰土飛揚而變得灰頭土麵，可是他臉上的喜卻是毫不減。

賀一鳴看到了他的神，臉稍緩，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爹娘呢？”

“六爺，是老爺和夫人讓我留在此地。”賀宸苦笑不已，道：“這間室是老爺接管這片宅子之後建造的，城中的一些細和貴重金銀都儲藏在這裏麵。老爺和夫人已經離去，在臨行之前，吩咐小人留守。可是……”

賀宸看著遠那已經摔了破爛的假山，一臉的苦，道：“現在這個怕是保不住了。”

賀一鳴驚訝的張大了，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緣故。

不過到了這時候，就算是裏麵的金銀財寶再多，也難以比得上父母重要了。

“賀宸，縣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回六爺，那天我們正在做著營生，程家突然來人通報，說是太阿縣的馬賊們就要殺上門來了，讓我們快點收拾一下離開縣城。”賀宸想了想，又道：“老爺聽後，立即下令關了店門，將所有值錢的細都收到了室之中，命令小人帶著食躲室看管，下令無論如何都不準出來，除非是等到食耗盡，或者是賀家有人來招為止。”

賀一鳴心中發愁，看樣子這個賀宸知道的也是不多了，他隨口問道：“賀宸，那麽你知道我爹娘去了哪裏麽？”

賀宸微微躬，道：“六爺，小人在進這間室之前，似乎是聽老爺提過，要去程家的。”

賀一鳴想起了程家的慘狀，頓時是腦袋中嗡嗡作響，隻覺得渾上下的都朝著腦袋中狂湧而去，幾乎就要將腦袋給漲破了。

賀宸驚訝的手扶去，道：“六爺，您怎……唉呦！”

他的手一到賀一鳴的上，頓時被震飛了，幸好賀一鳴縱然是在這種況下，也能夠分別敵友，並沒有真的使用真氣，否則隻怕就沒有那麽簡單了。

看到了躺在地上雪雪呼痛的賀宸，賀一鳴這才清醒了一下，他一個箭步，來到了賀宸的邊，手將他拉起，一木係真氣在他的轉了一圈，立即就將他上的這點兒小傷平了。

“賀宸，你繼續按照老爺的話去做。”

說罷，賀一鳴就已經是飛一般的離去了。

賀宸應了一聲，但是當他回過頭來之時，卻是傻了眼。

如今的假山都已經被震飛了，留下了一個黑黝黝的大口，隻怕任何人見了，都會興起下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又讓他如何保守這個呢……

賀一鳴飛一般的朝著門外跑去，因為他已經聽到了紅綾馬從門外傳來的嘶聲。除此之外，還有著十餘道夾雜著驚喜的怒罵聲。

“好馬，真是好馬，快點捉住它……”

“唉呦，跑到那邊去了，快點擋住……”

“跑過來了，好兇的馬……”

能夠在此刻還有心捉馬的，除了那些肆無忌憚的馬賊之外，還會有什麽人呢。

賀一鳴的子無聲無息的翻出了圍牆，就這樣在牆角上一站，紅綾馬立即發現了，一個轉，蹄如飛，瞬間便已跑了過來。

在它的後，有十餘條麵目猙獰的漢子，不過這些漢子無疑都是馬之人，寧肯被馬撞飛，也不願意拿兵揮砍。

隻是，當紅綾馬停住了腳步，他們看到了賀一鳴之時，才發覺有些不對頭了。

其中一人二話不說，舉起手中大刀，當頭砍下。看他眼中所閃爍的兇，可見這幾日已經是殺上了癮，收不住手腳了。

賀一鳴雙目一瞪，上不不搖，豁然飛起一腳。

這一腳快若閃電，重若大椎，轟然踢出，竟然比那人的刀還要快出許多。

那人雖然眼睜睜的看著賀一鳴踢出了這一腳，但就是反應跟不上，心中剛剛閃過後退或者是避開的念頭，這一腳已經踢在了膛之上。

雖然僅僅是腳尖輕輕的點了一下，但那人就像是被千斤大錘打中一般，倒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手中大刀已經跌落，隨著叮當之音，那名馬賊直接飛出了十餘米之遠，方才重重摔了下來。

其餘的馬賊們都是駭然變，為首之人袖向上一拋，瞬間一道響箭直衝雲霄，發出了響徹縣城的尖銳嘯聲。

賀一鳴冷笑連連，他正愁無法將縣城中的馬賊集中，竟然就有人為他代勞了。

那為首之人本就不知道賀一鳴心中所思，他一心想要拖延時間，拱手道：“在下紅巾盜宗奎，閣下何人，為何要殺我兄弟。”

賀一鳴心知肚明，此人是在拖延時間，好等同伴匯合，隻不過二人心思相同，賀一鳴也是冷笑一聲，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隻是想要知道，紅巾盜向來在太阿縣之中，為何要強攻太倉縣城？”

宗奎雙眉一挑，道：“我們紅巾盜的三當家關渭頭兒，還有四當家廖大哥，都死於太倉縣中的程家和賀家之手。所以我們大當家率眾而來，為兄弟複仇。”

賀一鳴臉愈發的冰冷，道：“為兄弟報仇，嘿嘿，你們殺人可以，人家殺你們就要報仇雪恨，真不愧是馬賊啊。”

宗奎冷然道：“不錯，我們可以殺人，但人不能犯我。”

賀一鳴低下了頭，突地問道：“關渭之事我知道，但廖大哥呢？你們又怎麽確定是太倉縣的賀家所為。”

宗奎的眼睛向著遠方瞅了一眼，的看見了遠閃爍著的火把迅快的靠近，他的心中大喜，口中卻是滔滔不絕的說著：“賀家的那幾個笨蛋還以為他們離開了太倉縣就無人相識，卻不知道他們騎著的馬上，都有太倉縣賀家的標記。我們那幾個逃命的兄弟隻要追上去察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嘿嘿，本來大當家的也是猶豫不決，是否要奔襲數百裏，洗太倉。但是在接到廖大哥也亡的消息之後，就下定了決心，將他心的坐騎送於藍海盜賊團的二位當家，所以才會有四大盜賊團並作一的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