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存了向安清悠討好的心,便一直著意留神起進宮選秀的消息來,可是那一日徐氏和彭嬤嬤不知道談了些什麼,回去以后居然偃旗息鼓,一連數日沒了這些送宮的消息來。
方婆子免不了大失,可是這一番打探之下,卻意外從府下人們的談話中得到了另一個消息,登時忙不迭地回了院子,一進了房間便急不可耐地對著安清悠道:
“小姐,老爺病了,這一次是真病了!”
安清悠有些詫異,再一問方婆子,卻是自己那時以因丁香花“生病”之時,安德佑裝病在家,既說是裝病,那也不便外出家門。
安德佑一向以游廣闊自詡,真是連著一長段日子不出門,憋來憋去竟真憋出了一個不舒服來。
渾上下總是覺得有種不得勁,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舒服,頭也是經常疼痛發暈,近幾日脾氣一直不好,邊的仆役下人沒為此遭了他的無名火。
再往細節上問,這方婆子也不過是聽些下人們說起,講得倒有些含糊起來。
這卻給平添了些不確定的東西,安德佑真是病了?還是只不過心煩意鬧出來的不舒服?這中間又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機會?
安清悠思慮良久,還是決定親自去探探虛實,便找到彭嬤嬤道:
“嬤嬤,清悠聞得父親這幾日偶有不適,心中頗為牽掛,明日一早想去父親房中請安。
彭嬤嬤看了一眼安清悠,四平八穩地道:
“父天倫乃是大道,我自不會攔著你。不過我看你這幾日除了學規矩,倒是越發的專注于調香之事,眼下老爺不適,你可是想在請安之時進獻一些香料?”
安清悠暗道一聲這老嬤嬤好生厲害,不過此事本就是個無法瞞得了人的事,便直言不諱地道:
“嬤嬤說得正是,清悠這幾日專注于調香之道,對此倒是頗有心得。左右已是做了幾種香,父親既有不適,便當進些孝心才是了。”
彭嬤嬤微一皺眉,若說行止規矩,這大小姐幾番時日里勤學苦練還真是有了些建樹,不過這調香之道眼見不過練習了數日,哪里又來得什麼果?只覺得這安清悠畢竟歲數還小,此番又是之過急了,莫要弄巧拙了才好。看著安清悠自信滿滿的樣子,便有心敲打敲打。
彭嬤嬤便面無表的道:
“昔日我在宮中之時,也曾對各類香略有見聞,大小姐不妨將你所調之香拿來,讓老婆子也參詳一下如何?”
這倒是考較自己了,安清悠依言派青兒去取香盒過來,心中反倒坦然。
前世雖是個優秀的調香師,但是自己所調之香這個世界的人究竟認不認,覺反應如何,卻還真是有些讓人忐忑。
這彭嬤嬤見多識廣,無論覺得妥與不妥,都相當于給自己把關了。
不一刻青兒已拿了香盒過來。彭嬤嬤想起之前白檀、麝香、甲香、藿香、龍腦等原料不微微一笑,料得這些東西又哪里能調得出什麼多好的香來,左右大小姐在此道上頗為用功,一會兒不批得太狠,也就是了。
說話間拿起香盒輕輕打開,只見一堆淡青的香便在里面,彭嬤嬤又不搖了搖頭。
昔日宮里的上等香料,哪個不是甫一開瓶,便是香滿四溢的?
見其而不聞其香,這香更談不上上品了。隨手用指甲略略挑了一些放在鼻子上一聞,忽然間一子清香只沖腦海。
這清香淡雅而不刺鼻,偏偏又給人以提神醒腦之,一聞之下只覺得通舒泰,神一振。
饒是彭嬤嬤在宮中多年,見過無數的金貴香料,這等淡閑雅致卻又鼻不散的醒腦香卻是頭一次見到,忍不住登時便出口贊了一句:
“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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