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湘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真的怨恨自己沒有早點這麼做,以至于讓隋玉有機會跟說了這麼多的垃圾話。
曲湘湘心復雜地看著慕含章,慕含章靠著墻,微微弓著腰,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著。
好像又惹慕含章生氣了。
“要不……”曲湘湘指了指外面,“今晚你在這兒睡,我去外面?”
寧愿在樓下大堂待上一晚也不想跟慕含章共一室了。
原諒脆弱的小心臟已經經不起一點點摧殘了。
慕含章一步一步地朝曲湘湘走來,他走得又輕又慢,但曲湘湘的心卻又沉又重。
“你要去哪兒?”慕含章看了一眼又薄又舊的木板門,語氣放得很輕,“去找隋玉嗎?”
曲湘湘:“……”
你沒事兒吧?
虧還以為慕含章是個純潔的小男,這滿腦子都在想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曲湘湘雖然單了兩輩子,但是也沒有那麼好嗎!
“我怎麼可能去找隋玉,”曲湘湘汗,“我瘋了嗎?”
慕含章的眼神暗含譏諷,“你剛才在跟他打罵俏,”他的目落在了桌面那盤淋了桂花的白糖糕上,“他還給你送了小兔子。”
“我沒有跟他打罵俏!”曲湘湘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忽然覺得上天真是有夠不公平的。
別人穿書渾是掛,穿書之后不僅沒掛,遇到的還都是神經病,這真的合理嗎?
“他是喝了酒之后才來找你的。”慕含章說道。
“那又如何?”
慕含章凝視著的雙眼:“如果是我喝了酒來找你,給你送小兔子呢?你也覺得沒問題嗎?”
曲湘湘順著慕含章的話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的第一反應是慕含章應該先去找蕪華長老看看腦子。
然后……
想到慕含章束著簡單的高馬尾,碎發隨意地散在額前,白玉一樣臉龐浮上兩抹醉酒后的紅暈,一雙眼水盈盈地倒映著的影,他雙手捧著一盤兔子形狀的白糖糕,專注地看著的眼睛,臉紅紅地要送給。
是腦補了一下那個景,曲湘湘就覺得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當真是誤人啊。
曲湘湘的臉很是誠實地紅了起來。
“沒問題嗎?”慕含章在的耳邊又重復了一遍。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問題大大的!
曲湘湘紅著一張小臉,喃喃說道:“但他不是你。”
說話的聲音太小,慕含章沒聽清,又湊近了點兒,問道:“你說什麼?”
曲湘湘抬眸,臉頰地描摹著慕含章恰到好的眉眼,他靠得實在是太近了。
太近了,近得連呼吸都放輕了,心里的。
“我說,”甚至能到慕含章的呼吸散在了的臉上,熱熱的,“隋玉不是你。”
在燭的映照下,曲湘湘兩顆又大又圓的眼珠比晶瑩剔的琉璃珠子還要漂亮幾分,因此顯得特別真誠。
慕含章繃一條直線的角終于放松下來,他直起子后退兩步。
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顆裹了蜂的青梅猝不及防地撞了一記,酸酸甜甜的,滋味很復雜,卻不讓人討厭。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站著,一時無話。
天哪。
曲湘湘頂著一張大紅臉開始唾棄自己。
這該死的控屬,雖然知道慕含章沒有那個意思,但還是難以自抑地被他“無意識”地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慕含章終于開口打破這有些尷尬又有些曖昧的寂靜:“我走了。”
“你要去哪里?”
曲湘湘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本不關心慕含章要去哪兒,只要別待在的房間里就行,但是竟一時被沖昏了頭腦,又管不住自己的了。
“我的意思是,”曲湘湘為自己找補道,“你應該不像跟隋玉一起睡吧?”
慕含章仿佛聽到了什麼惡心的話,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我去大堂。”
“那……那記得讓小二給你拿一床被子,剛下了雨,晚上有點涼。”
慕含章隨意應下了。
他剛打開門,就看見小二抱著一床褥子站在了曲湘湘門外,看他抬起的手腕,應該是正想敲門。
小二使勁兒了眼睛,幾乎稱得上是驚恐地看著慕含章。
慕含章:“……”
他長得很嚇人嗎?
曲湘湘湊了上來,看見門口未卜先知的小二也很是驚奇,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需要一床被子?”
小二的越張越大,曲湘湘有點擔心他的下會不會臼。
“怎麼了?”
曲湘湘不明白這小二為什麼要用一種仿佛看到潘金蓮出軌西門慶,結果西門慶表示武大郎才是他一生摯的、驚過度的眼神看著他們。
“你、你們……”小二似乎還沉浸在驚嚇中,語不句地指著他倆說道,“剛才、剛才那位仙君……”
曲湘湘:“……”
停止你的腦補!
曲湘湘扶額:“他早就回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二抬手將自己的下抬了回去,用一種“我懂了,但并不是很想懂”的眼神看著曲湘湘。
曲湘湘疲憊不堪地說道:“他今晚要宿在大堂,把被子給他吧。”
“大、大堂?”小二給曲湘湘使了個眼,信誓旦旦地說道,“二位不必因為我才……小的保證,絕不會把今晚看到事告訴任何人,小的今晚什麼都沒看到!”
“如此甚好。”曲湘湘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麼就勞煩你帶他去大堂吧。”
“可是……”
“帶路吧。”在一旁裝死的慕含章終于吐出三個字來。
可真是惜字如金。
為什麼解釋的時候他連幫句腔都不愿啊?
就這麼高冷嗎?
這個裝得不累嗎?
慕含章累不累不太清楚,反正現在被折騰得很累。
別誤會,是心累的意思。
一想到明天早上還要對著那兩個人,曲湘湘仰天長嘆一聲,頓覺人生無。
這日子,忒苦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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