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
喬與范倫丁兩位毫無形象地沖出布萊克家的大宅時,仆人們紛紛移開視線躲避,生怕不小心看到兩位老爺如此沒有風度的樣子,會遭到時候算賬。
但就算不看,他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布萊克家最弱的玫瑰,安娜·布萊克小姐,又一次因為神力太過活躍而發生了危險。
安娜倒在地上,覺得的每一都被無形的刀鋒切割。
從小學習并遵守貴族禮儀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眼角墜在地上,浸了昂貴的地毯。
太疼了,甚至希就此暈過去。
但神力過度活躍的后果就是,的覺比平時還要敏銳十倍,更不可能失去意識。
所以只能生生扛著這樣的疼痛。
直到父親與叔叔的臉出現在視線中,才松了口氣。
喬與范倫丁連站穩都來不及,便放出了各自的神力。
他們小心翼翼地聯手,一點點平安娜躁的力量。
雕玉琢的小姑娘眼前一黑,終于如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雪白的睡躺在寬大的床上。
梅格士守在旁邊,一貫嚴肅的臉上有深深的心疼,聽到輕微的靜,已經飛快起,手中端著的雕花瓷,輕聲問:“小姐,要喝點水嗎?”
疼痛讓出了很多冷汗,流了許多眼淚,現在確實有種缺水的覺,于是微笑著點點頭,結果杯子說了一句:“謝謝。”
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優雅的小口小口抿著茶水,而不是直接一飲而盡。
抬眸看了一圈屋里,除了梅格士沒有其他人,眸暗了暗,輕聲問:“薩西被送走了?”
梅格士眼底有不易察覺的憾一閃而過,聲音卻四平八穩,聽不出半點異樣:“是的,小姐,薩西失職了,失去了繼續待在您邊的資格。”
安娜抿了抿,半晌才輕聲問:“父親將薩西送去哪里了?”
“老爺的決定我不太清楚。”
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但真的聽到時,還是有些失。
其實覺得,自己會發病并不是薩西的責任,可是這種話父親和叔叔都不會聽的,在他們看來,作為的仆,保護不任何傷害——包括來自自的——都是們應盡的責任。
如果可以,不想再有新的仆了。
反正……反正……也活不久了。
布萊克的宅子里最近氣氛很抑。
所有人在這兒工作和生活的人都知道,麗可的安娜小姐天生神力過于活躍,隨著年紀增長,這種況愈發嚴重。
而太過活躍的神力不但會影響未來的等級評定,更可怕的是,隨時會危及生命。
家庭醫生私下里都在說,安娜小姐大概率活不過十歲。
的神力太活躍了,哪怕兩位老爺用盡全力給營造一個平和的生活環境,但一個思想健全的小孩,又怎麼可能隨時保持著毫無緒波的狀態呢?
仆人們都為此到憾,畢竟安娜小姐真的太可了,作為被布萊克家族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卻天生有著對弱者的同與關注,是他們心目中最善良的貴族。
被大家掛念的安娜小姐,此時正坐在窗邊的高背椅上,靜靜翻看著一本據說是地球時代流傳下來的書。
然而才看了幾頁,梅格士便溫卻堅定地將書走了:“小姐,你需要保持緒穩定,這些……”
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梅格士。”
然后便呆呆看著窗外。
但事實上也沒什麼好看的,書里形容的那些風景,在古種滅絕的聯盟早就了絕響,哪怕是富可敵國的布萊克,院子里也只有寶石點綴出的“花”,書里描述的青山綠水、鳥鳴吼是什麼樣子,連想象都想不出來。
不過,大概很快連這些“風景”都要看不到了吧。
雖然大家都瞞著,但事實上,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也沒有什麼吧,小姑娘輕輕著繁復的擺,的人生或許很短暫,但已經到了大多數人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
只是還是有一點不甘心呢,不想走得這麼悄無聲息,想在這個世界留下一點什麼,證明曾經來過的痕跡。
安娜想了很久自己能做什麼,但很清楚,不管是什麼,父親和叔叔都不會同意的。
畢竟任何一點緒的起伏,都可能直接引的神力。
只有這種淡而無味的,沒有任何驚喜的生活,才能讓茍延殘。
但最后,還是找到了一個自己不參與也能做的事。
聽說想立一個基金會,喬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事實上,哪個貴族家里沒有幾個慈善面子工程呢?以布萊克家的家,弄個基金會只是分分鐘的事。
只要安娜能開心,讓他做什麼也可以。
看著兒花瓣一樣的小臉,喬的心一陣陣。
上天何其不公,憑什麼讓安娜經歷這樣的人生?
他絕不會認輸,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就此夭折。
得到父親的允許,安娜久違地覺到了快樂,盡管很快就強行制了心緒,但那天夜里,難得地做了個夢。
醒來后角都含著笑。
以的名字命名的基金會很快就正式立了,在安娜百般懇求下,得以出席了儀式。
為了防止意外,喬和范倫丁都出時間來陪著一起。
安娜開心之余又有些愧疚,畢竟父親和叔叔一直很忙,因為的任不知要耽誤多事。
然而溫熱的手落在頭頂,父親充滿慈的聲音響起:“不用多想,我們已經找到辦法可以穩定你的神力,很快,很快你就可以自由地去干任何事了。”
“真的嗎?”安娜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卻因為突然澎湃的心緒一陣頭暈。
喬和范倫丁時刻關注著的況,立刻出手替安力量,好容易的神力重歸平靜,卻發現父親與叔叔臉慘白。
知道,這是因為年紀增長,自己的神力越發活躍,安起來自然更加不易。
所以衷心地祈禱父親所說的辦法能夠功,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多陪伴親人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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