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過上川滬,他現在連寫詩的心境都然無存。
“看不出來,這上川滬還是有點東西的。”
趙錚淡淡一笑,語氣波瀾不驚。
倒是旁的雷開眉頭皺:“唉,這下麻煩了,先不說秦熙小姐臉麵掃地,我大盛文人的名聲,也要一落千丈了。”
……
“秦熙姑娘,不知鄙人這首詩,你覺得如何?”
二樓廊間,上川滬笑容得意,略帶玩味的看向秦熙的雅間。
許久,雅間裡才傳來兩個字。
“尚可!”
這個評價,從秦熙裡說出來,意味可完全不同。
陸文川臉蒼白,心裡就算再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
以他的才學,隻怕還真無法超越上川滬這首詩了。
“哈哈,姑娘喜歡就好!”
說罷,上川滬居高臨下,看向大盛一眾才子。
“來大盛之前,還想著與大盛才子流一番,但今日一見,看來冇這個必要了!”
“堂堂大盛,也僅此而已,不值一提。”
上川滬神得意,也越發的肆無忌憚。
“既然冇有人敢來比,那鄙人隻好勸你們趁早認輸,鄙人還要和秦姑娘慕一敘呢!哈哈哈哈哈!”
上川滬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在場文人墨客,個個恨得咬牙切齒。
可奈何份比不過上川滬,連才華也敵人不等,就算再憤怒,也隻能忍著。
至於陸文川,更是氣得口起伏,搖搖墜。
按照計劃,他本該出儘風頭,抱得人歸。
可如今,卻被彆國之人騎在頭上,麵儘失!
連大盛的威名,也將一落千丈。
見眾人低頭沉默,不敢出言。
上川滬不屑一笑,收起摺扇,正要前去雅間。
可就在這時,角落裡突然響起一道平淡而自信的聲音。
“我有一首詩,倒想試試!”
眾人一驚,連忙循聲去。
隻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角帶著自信的笑容。
“這是誰,怎的如此麵生?”
“害,我當是京中哪位大才子來了呢,白高興一場。”
“年輕人,還是算了吧,免得自取其辱。”
見趙錚如此麵生,原本熱切的讀書人,瞬間焉了下去。
京城有名的才子,無非那麼幾個。
連陸文川都敗下陣來,區區一個無名小卒,又能有什麼用?
上川滬亦然,連看都不看趙崢一眼。
“區區無名之輩,還冇有資格和我比試,乖乖坐著吧!”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上,哪裡願意浪費時間?
“怎麼,堂堂東島皇子,莫非怕了?”
對於眾人的話語,趙錚充耳不聞,反而心平氣和的看向上川滬。
“怕?鄙人來大盛京城,可從未怕過!”
“但你要是不怕丟人,鄙人倒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上川滬冷哼,目很是不善。
“不過,我得提醒你,若是打油詩,還是不要唸了,免得落了大盛最後的遮布!”
聽到此話,一種讀書人也紛紛搖頭。
顯然,對於趙錚,冇有毫的信心,隻求彆丟了大盛最後一麵便好。
“放心,詩詞如何,你聽了便知!”
“剛剛兩首都是五言絕句,既然如此,那我也一首五言絕句吧。”
趙錚淡淡一笑,上前一步,當即詠而出。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
嗯?
三句纔出,眾人卻紛紛皺起眉頭。
上川滬不屑的輕哼一聲,冷笑道:“小子,你這前三句雖好,卻與題目完全不符,不會是哪裡抄來湊數的吧?”
堂下,眾人也是如此認為。
畢竟,秦熙親自點出,第一題以雪為題。
可看這三句,通篇冇有半點與之相關,莫非真是抄來的?
“彆急,我這不是還冇說完嗎?”
趙錚淡淡一笑,繼續念道:“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一詩既出,全場先是一愣,接著陡然一驚。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妙,妙啊!
這是何等的絕妙詩篇!
此詩一出,整個畫舫似乎都隨之一滯,而後轟然熱鬨起來。
“獨釣寒江雪!好一個獨釣寒江雪!”
“隻寥寥幾筆,便把大雪蒼茫的景緻描繪得淋漓儘致,這最後一句,是絕妙的點睛之筆啊。”
“冇想到,這書生居然有如此詩才,是我等看走眼了。”
一眾才子議論紛紛,目灼灼的看著趙崢,眼中的不屑與懷疑瞬間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對剛剛那首絕句的震驚與敬佩。
哪怕是雷開,也驚得張大。
他和趙錚相識數年,卻還是第一次知道,趙錚居然還有如此詩才?
莫非,這些年大皇子在故意藏拙?
二樓廊間,原本不屑的上川滬聽聞此詩,一時神恍惚。
大雪傾覆,湖麵如鏡。
一葉孤舟,著蓑的老漁翁垂釣其中。
虛無縹緲,遠離塵世,純潔寧靜,萬籟無聲,一種超亙古的孤寂氣息撲麵而來。
饒是他自負詩才,但也被詩中的意境所震驚。
“我不如他!”
上川滬自意境中醒轉,原本得意自負的臉龐,瞬間沉下來。
翳的眼神,死死的瞪著正悠閒喝酒的趙崢。
本以為,他已經勝券在握,準備為秦熙的幕之賓了。
卻冇想到,居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該死!
走廊另一頭,陸文川此刻更是頭皮發麻。
作為大學士之子,陸文川五歲開始讀書,十幾年來,幾乎讀變了大盛的所有詩詞。
可大盛史上所有詠雪的詩篇,卻都冇有這般境界!
這個年輕人,不一般。
想到此,陸文川深深看了一眼趙崢,眼裡滿是嫉妒之。
為何寫出這等詩篇的,不是我陸文川?
我恨哪!
對於眾人的追捧,趙崢始終神淡然,似乎並不意外。
笑話,他肚子裡可是華夏幾千年文明的結晶。
對付一個東島的跳梁小醜,還不是綽綽有餘?
冇有理會上川滬、陸文川之流,反而抬頭看向二樓的雅間。
“秦姑娘,不知這兩首詩詞,哪一首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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