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后,明霜忍不住點開微信,給江槐發消息。
十六圓:【到家了嗎?】
不久,江槐回復:【還沒有。】
十六圓:【我已經到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霜趴在床上,翹著兩只小腳丫,認真囑咐:【等到了一定給我發消息。】
明立誠沒回家,家里依舊空空,明霜頭發披散在肩頭,穿著睡,和江槐發聊天,哼著歌兒心很好。
江槐是話很的人。線上聊天時也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明霜給他發消息擾,江槐一個都不回,現在基本都會回復,雖然依舊話不多。
但是,他有在認真聽明霜在說什麼。
十六圓:【對了,你能不能換一個頭像。】
【我這麼和你說話,總覺很奇怪。】
【像在和僵尸號說話。】
又拍了拍江槐,果然也什麼都沒有設置。
江槐以前沒注意到過自己頭像。他看了眼明霜頭像,綠的小恐龍張牙舞爪,幾乎可以想象出頭像后對應著的人。
江槐:【換什麼?】
十六圓:【等著,我給你找一個。】
三分鐘后,給江槐發了個圖片過去。
是一只紅眼睛,白白的垂耳小兔子,抱著大大的月亮,坐在火箭上。
十六圓:【和你很像是不是?】
江槐果然又不理了。明霜笑得打跌,從第一次見面起,看長相,就很想欺負江槐,現在稍微悉了些。知道他格如此,就更加想了。
十六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我是農歷十五生的。】
明霜話很多,江槐不回復,也源源不斷有話說。
又說:【江槐,你拍一拍我。】
江槐沒理。隨后,屏幕正中顯示——你拍了拍“十六圓”,并被親了一大口。
明霜哈哈大笑。
……
江槐將手機放口袋。
“哥,你在和朋友發微信啊?”對桌坐著一個小男孩,正在拿筆寫數學題。江槐平時緒很,很安靜冷淡的一個人,丁明明雖然年齡小,但是察言觀能力還是強。
江槐,“不是。”
“哦。那哥你有沒有談啊。”
江槐搖頭,出筆,視線落在他剛寫好的一道題目上,“算錯了。”
“哥你長這麼帥,我以后長大了,也想像你這麼帥。”丁明明一邊拿橡皮干凈線條,顯然還不想放過這個話題。
丁明明念初一,在班里有個暗的小孩,可惜小孩不喜歡他,嫌棄他太矮不好看。
江槐失笑。
晚上,他騎車回家。
今夜正巧十五。天空上的月亮圓圓的,明月高懸,掛在空中,灑下月,那麼遙遠,又顯得那麼手可及。
第二天周末,明霜和徐天柏李恒遠出去瘋玩了一天,晚上回家,剛推門,看到門口鞋子,眉頭就皺起來了。
果然,進門就看到顧婉寧。
顧婉寧今年正巧三十五歲,比明立誠小了足足十五歲。前段時間過生,三十五生日雖然不整,但是明立誠給大做了一場,檀城豪門半個圈子的人都來了,算是給足了顧婉寧面子。
嫁明家后這麼多年,顧婉寧顯然也變了很多,現下一高定,妝容致,濃濃的貴婦風,說話底氣都足了不。
旁還坐著一個生。
顧芝之和明霜同齡,今年十七,在檀附202班,績一直很好,一直是顧婉寧這個做姑姑的放在邊時不時提起的“驕傲”。
眼下,顧芝之有些拘謹地坐著,小白子馬尾,正在和明立誠聊天。
眉眼生得清秀平淡,和明霜得一眼能看到,張揚奪目的完全不同,整個人走另一種風格。
明霜進門,懶得理們,要上樓。
“明霜,進門也不會人。”明立誠說。
明霜,“嚨疼。”
顧芝之忙打圓場,“夏天火氣大,我這幾天嚨也不舒服。”
顧婉寧拉著侄的手,“芝芝都是學習太努力了,檀附學習就是抓得,上次考試,我們芝芝進了全校前一百名,高三再沖沖,前幾的大學肯定是沒問題了。”
“我聽說霜霜也轉到檀附了,學習還跟得上嗎,有什麼問題可以找芝芝教教。”
明立誠扯了個難看的笑,“不給我出去惹事就燒高香了,還學習?”
顧芝之乖巧地說,“我沒問題的,妹妹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
明立誠贊許,“芝芝是好孩子,以后有什麼需要的,就和叔叔說。”
三個人互捧臭腳,看起來像是相親相一家人。
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明立誠回來,顧婉寧都要把顧芝之一起帶過來這個家里,然后話里話外炫耀的乖巧,加一起討好明立誠。在顧婉寧授意下,每年父親節,顧芝之都會給明立誠做手工禮,寫賀卡。
明霜心里冒火,是典型大小姐脾氣,心里有火氣就要發,冷笑道,“我學習有問題,當然有能問的人,我能找到第一一對一輔導我,需要找一百名的?”
顧芝之瞪大了眼。
“你們好就好,不用來給我表演了。”冷眼看著他們,面容顯得更加麗奪目,尖尖的下揚起,“什麼時候干脆把姓也一起改了吧。”
“明霜!”
背影已經看不到了。
顧芝之坐在客廳,臉上掛著笑,心里翻涌。
目從別墅豪華的陳設上掃過,又看過明立誠。有能力可靠的父親,麗的母親,這麼完一個家。
如果,可以都是的,該有多好。
……
“說起來,明霜是不是看上了江槐啊?”
“有人看到一直纏著江槐。”
“他們倆不是同桌嗎?同桌多說幾句話很正常吧。”
“明霜好漂亮啊,又有錢,追我我肯定一天都抵擋不了。”
“江槐怎麼會喜歡。”顧芝之寫著筆記,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說。
他們都不知道,明霜到底是什麼人。
江槐正好推門進來,議論聲停止。
檀附周末的培尖班只針對前一百的學生開放,顧芝之之前拜托顧婉寧走了些關系進來了,把最后一個掉了。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在班里都不怎麼講話,上次好不容易到一百名尾,話明顯就多了起來。
江槐坐在靠窗最后一排,一如既往的安靜。
他生得漂亮,績一直高居榜首,但和所有人的通似乎都僅局限于那麼幾句。
顧芝之上課靜不下心來,邊寫題,偶爾抬眼看幾眼江槐。
下學后,大家各自出門。
“江槐!”顧芝之追在他后,他名字。
“你和明霜很嗎?”有些忐忑,直接問了。
想起那天明霜在客廳說的話,顧芝之心里有些沒底。
年安靜看了一眼,沒回答,轉繼續走了。他是邊界很強的人,和顧芝之又并沒有什麼。
顧芝之習慣他的冷淡了,追在江槐后,心里像是憋了一氣,不管不顧說,“明霜是我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年腳步緩了緩。
“你可能不了解是什麼人。”
顧芝之說,“以前小時候,喜歡什麼東西從不會超過一個月。”
顧芝之覺得自己和他是一類人,而和明霜完全是兩個世界的。
明霜完全不是江槐會喜歡的類型,太耀眼,太有侵略和攻擊,而且完全也不像是會認真的人。
“以前就有好多男朋友,轉學也是因為這個事……”
“家里那麼有錢,又長得漂亮。”說到這里,顧芝之抑制住自己臉的變化。
“江槐,以后就算你和在一起了。”顧芝之說,“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也不會一直喜歡你。”
“只是想玩玩而已。”
而江槐能玩得起嗎。
年神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一波都沒有。顧芝之也不明白他到底信不信自己說的。
“我知道,你以前退出競賽班,是因為……”
“不想去了而已。”江槐打斷了的話。
顧芝之認識江槐快六年,見到他從初中時那個漂亮寡言的男孩長到了如今,一顆心變得更加冷,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他有時候出乎意料的倔強,不想做了就是不想做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江槐像是冰一樣,顧芝之怎麼也想不明白,以為冰只能慢慢捂化,卻不知道,如果明霜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剛來這麼短一段時間,就可以讓江槐發生那麼大變化。
江槐沒有再理會,徑直走了。
周一,明霜正在自己座位上昏昏睡。江槐在寫筆記,趴在座位上,偶爾歪過腦袋,好奇看一眼,更多是看江槐漂亮的手指和字跡。
最喜歡看他專注的模樣。眉眼微垂,一張人冷漠淡秀,從下頜到結的線條都格外好看。
“這個不會是寫給我的吧?專門寫給我的呀。”還要問,“不會吧,你這麼我啊。”
尖尖的下差點就要搭到江槐手臂上了。
江槐記筆記的手指頓住了,明霜喜歡逗他玩,然后看他臉紅的模樣,他已經開始習慣了——年看一眼,把自己挪遠了一些,一句話也不說。
明霜掏出手機刷了刷,看到江槐微信頭像已經換了,換了那個抱著月亮的小兔子,忍不住在心里笑。
“班長,有人找,你去拿試卷。”阮揚帆正巧過,順便說了句。
江槐起出門。
明霜睡意都沒多了,站起來,從窗戶往外看,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竟然是顧芝之。
明霜心里那天的氣一下又燃了起來。江槐看起來和并不,說了兩句就回班級了。
“喂,江槐。”
明霜他名字,得清清脆脆的。
年垂著眼,側目看向。
他眼睛漆黑,很干凈,明霜從他眸子里看到兩個小小的自己。
“你不要和講話了好不好,我不喜歡。”明霜說。
是真的不喜歡顧芝之,甚至有些條件反般的,覺得有些心理影。從小就是這樣,小時候還會很純良地把自己喜歡的玩和漂亮子和顧芝之分,但后來發現,顧芝之喜歡的,不是那些玩和子,而永遠只是手上的下一個。
“好。”江槐說。
以前,唐靜蕓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生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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