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腦袋空空,完全被喜悅沖散,只想著能快點下樓,快點見到他。
再快一些。
這里是別墅區,出來以后就是長寬而清幽的人行道。
漫天都是細小綿的雪花,在碧綠的草地上鋪滿純凈的白,懷歆的步伐頓在大門前階梯上。
映視野的是對街的一個小雪人。
胖胖的,兩側著樹枝,圓滾滾的頭上還帶著一頂淡紫的絨帽子。可得要命。
風雪迷了眼,懷歆的眸慢慢轉向一旁著呢子大、英俊拔的男人。
十米的距離,隔著雪幕,看到他的眼睛,漆黑深雋,那麼漂亮又那麼令人目眩神迷。
他在溫而專注地凝視著。
懷歆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飛奔起來,朝郁承沖了過去。
同樣是淡紫的圍巾在空中飄揚,連同著烏黑的長發,細小的結晶從白皙細潤的過,照映出眼底一片清澈如琉璃,被雪映得發亮。
郁承也朝懷歆大步走來。他朝張開雙臂,在一躍而起的時候,穩穩當當把接進了懷里。懷歆摟住他的脖頸,臉頰與他的得的,呼出的熱氣都融在一起。
郁承抱著轉了一圈,低沉悅耳的笑聲從耳側傳來,真實的溫度,,味道,懷歆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這時他開始吻。
沿著的耳,逡巡過黑發,到臉頰,吻去溫熱的淚,再到芬芳的。
只是之間含吮相,輕淺而溫,無關。
懷歆覺得這一刻時間才像是真正靜止了,只有拂的呼吸間無聲的呢喃,仿佛珍重在心底的某句真意切的獨白。
眼圈微紅,睫,到郁承把抱得更了。委屈怎麼也止不住,洶涌地沖破閘門而來。
“你這個壞蛋,混蛋,嗚嗚嗚。”懷歆嚶嚶嗚嗚地捶捶他,沒什麼力道的小拳頭瞬間被郁承捉住,拉至邊輕輕吻住指節。
“都是我的錯。”他喑啞出聲,“都是我不好,寶貝。”
懷歆鼻子莫名酸了,搖著頭說不出話:“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再也不離開你了。”
郁承捧著懷歆的臉,在滾燙的淚水中一遍又一遍用力地親吻,懷歆第一次真切到,如今眼前擁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是的人。
不曾過這樣濃烈的,懷歆又哭又笑,炙熱地在腔中燃燒,要把燙化了似的。
真正的就是一腔無安放的真心。懷歆紅著眼抬手,在男人英的眉骨廓上,緩緩向下描摹、逡巡。
“你瘦了好多,”心疼地哽咽,“很難吧,一個人在香港……”
郁承驀地抱住,嗓音沉啞:“是啊,你不在,真的很難捱。”
這漫長的幾個月,他們大多時候只能靠著視訊見面,聊的時間也沒有多。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多難捱,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懷歆的臉在他心口的位置,聽到里面有力的心跳。
好像比平常要更急促一些。
埋在他懷里,悶悶地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可是都不能和你講話,我生怕給你太大的力,阿承,我知道你有多不容易,那時候我就想,無論你是是敗,我這輩子都認定你了……”
其實郁承走的每一步棋都有驚無險,敗不過一念之間,倘若真的墜落,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可卻說,這輩子認定他了。
這時候雪花也飄得更急。
懷歆話沒說完,手指倏忽被套上一個冰涼的圈。
銀質邊緣有些糲,是郁承總帶在邊的戒指。
1991-06-20,這是郁承最重要的東西,在的照耀下,芒都映在眼底。
“這是……”懷歆翕,有些微微抖。
“對不起寶貝,這有點太倉促了。”
男人臉上有著連自己都有些意想不到的,怔忡而無奈的笑。他低啞地喃喃道:“原本想準備一個很浪漫的求婚來著,可是我等不了了。”
戴著淡紫絨帽子的小雪人立在一旁,好像在對他們笑。懷歆的眼眶氤氳氣,眼淚又一刻不停地往下掉。
“和我在一起,好像總是惹你哭啊。”郁承溫抹去的眼淚,聲哄道,“寶寶不哭了好不好?以后再不讓你哭了。”
可是沒用。
眼淚像斷閘似的,哭得更兇了。
懷歆在朦朧的淚里,看到他就這麼仰著頭,朝單膝跪了下來,表虔誠而認真。
“懷歆。”
只是的名字都覺是在示。這樣一個強大而溫的人啊。
他們都不是輕易許下承諾的人。因為一旦許了,就是一生一世。
至死不渝。
“我會永遠對你忠誠,為你匡扶正義,永遠堅定不移地選擇你,矢志不渝地你。”
郁承凝視著:“你愿不愿意,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懷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很早很早之前,的眼里就只看得到他了。
只能看到他,只想看到他。
做彼此唯一。
有雪花飄落在指尖,懷歆笑中帶淚,點點頭,說好。
郁承,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啦!!!郁承和懷歆,一輩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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