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想睜開雙眼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淦,好暈!
這時候斜里突然過來一只手。
那只手帶著養尊優的,玉石一樣的瑩潤和白皙,垂下目,甚至還能瞥見薄薄皮下出的一點淡青管。
這時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勾,郁想領上的那個蝴蝶結,就這樣被勾了,一下勒得有點不過氣。
郁想:“咳咳咳……”
甚至能看見那只手的手背上,因為用力而微突的青筋。
毫無疑問,這是一只男人的手,其中蘊含著強悍的力量。
……那麼問題來了。
我的床上為什麼會有一個男人???
我可是一個優秀孤寡選手啊!
“清醒點了嗎?”男人的聲音從的頭頂傳來。
嗓音清冷,帶著點玉石之聲的味道。
郁想艱難地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然后艱難地抻直了脖子。
“松手。”輕聲說。
但出口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是自己的聲音沒錯,可那聲音沙啞得要了命。像是一口氣干了半鍋火鍋,再吹了半箱酒,最后還得加個冰淇淋的餐。
這時候,郁想聽見了頭頂一聲清晰的嗤笑。
然后那只手也就真的松開了。
郁想一下摔了回去。
的水床震了震,不疼,卻有點懵。
郁想先抬起綿綿的手,給自己松了松領子,這才覺得氣順暢了很多。甚至,約間還能嗅見一點烏木混著茶香的氣味。
“現在知道怕了?”男人的聲音冷冰冰地再度響起。
郁想這才又抻直了腦袋,眼眸一抬。
頭頂上昏黃的燈打下來,將那個坐在邊的男人籠在了其中。這一眼,男人俊且矜貴的模樣就直直沖了的眼眸中。
男人像是剛沖過水,頭發全了,額前一點碎發零落地住額頭,更襯得下面被水意打的眉眼俊且冷銳。
他有一雙深棕的眼眸,右眼眼白落下了一點紅痣,像是在某個時刻,不小心濺進去了一點艷的料。
這是一個看上去相當貴氣的男人。
和顯得有些凌野的發不同,他的脖子以下都穿得相當的一不茍。
煙灰條紋西裝完包裹住了他的軀,肩寬,拔。搭配銀質領夾的黑領帶后,是約可以窺見的突起的結。
而在他的口口袋,還別了一方手帕。
像個-且高高在上的老派紳士。
郁想對奢侈品牌了解不多,但大概也能看得出來,男人上的穿戴都價值不菲。
所以。
是哪位好心人,把一個材好、長得帥的男人送到了我的床上?
是爽完就可以走的那種嗎?
郁想在腦子里口嗨了兩句。
但沒想到的腦子還能回答:
【是我】
一道清晰的機械聲,在郁想的大腦中響了起來。
郁想:?
郁想:???
什麼鬼東西?
那道聲音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我是書號034211的管理員小圓,有些人類也會稱呼我為系統,我將負責管轄你在這個世界里的一切劇走向】
它冷冰冰地往下說:【你進了一本名為《腹黑總裁寵逃不掉》的小說,你現在郁想,24歲,是這本書中的重要炮灰配。】
炮灰配也能“重要”?
說這鬼話的時候,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郁想面無表地吐槽。
【不會痛】
【你是推男主劇發展的重要工人。每當主被的姐姐算計,最后倒霉的都是你。如果沒有你,主將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損失一條、一只眼睛、一清白,還有一份工作……】
郁想:?
這本書,還真看過!
從小廣告點進去的,看的過程中,一邊瘋狂摳腳趾,一邊上頭。
這是一本古早狗霸總文。
清純主經歷無數波折,才最終和腹黑男主在一起。
敢現在主的罪一大半都得分給我?不是分給一個炮灰。而是分給一個真真切切有名有姓的人!
郁想:我可以不干嗎?
【不可以,如果你放棄不干,你的靈魂就會被遣回原本的世界,可是在那個世界里,你馬上就要死了】
郁想這時候仔細回想了一下書中的劇。
沒記錯的話,這個和同名同姓的炮灰,因為不甘淪為笑柄,次次都代替主過,最后黑化了,在和主的斗爭中,被男主設計弄死。
郁想:我必須得按照劇來扮演這個角嗎?
【是的】
郁想:???累了,咋咋地吧。
反正都是個死麼。
系統并沒有因為的消極怠工而發怒,只是繼續用冷冰冰的腔調提醒道:
【現在,你在儲禮寒的床上】
郁想一個清醒了。
儲禮寒!
這個名字……
這不是男主的大哥,全文的最大反派嗎?
原作者在這本書中,曾花費了大量的筆墨來描繪這個男人怎麼出矜貴,長相俊。
這是為了在后文,揭穿他的真面目,讓讀者看清楚這副-斯文的皮囊下,是狠戾無和神鬼莫測的手腕,從而制造出一個巨大的反轉。
反不反轉我是不知道了。
但這人是真的狠。
“誰派你來的?”這時候,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而郁想腦中的那道系統音也消失不見了,大概是想給一個下馬威,讓知道不聽系統的話,在這個世界是會被劇狠狠扇一耳的。
“誰派你來的?”郁想重復了一遍男人的問話,然后再抬眸,緩緩地合眼,再睜開。
眼底的朦朧水意也就涌現出來了。
這讓看上去暈乎得像是腦子都不清醒了。
男人:“……”
男人:“想用這麼拙劣的手段糊弄過去?”
郁想了。
的里只有一點淡淡的酒香,看來喝得并不多。也對,原著劇里是主的姐姐在酒里下了藥,結果讓郁想給喝著了。
所以會覺得暈,是因為藥,而不是酒。
那就好辦啦。
我要是個臭酒鬼,我都不想親我自己。
郁想輕輕抿住,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默默地揪開了領子,并狂野地扯崩了三顆扣子。
垂頭看了一眼。
白蕾邊兒,沒有多余裝飾。
很好。
這個同名同姓的配,還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萬一里面是個豹-紋,那不就尷尬了嗎那不是?
儲禮寒冷冷地看著的作,下了定義——
賊心不死。
不過郁想的確是有資本的。
很年輕,皮致且白皙如雪。
而且作為一個古早文配,有著比主更漂亮致的面龐,有著比主更招搖婀娜的材,一看就是個可惡的小妖。
我都忍不住我自己。
郁想咂。
按照原劇。
儲禮寒其實也中了藥,但這個男人很討厭別人算計他,所以他表現出了超強的意志力,生生憋住了。
倒是看夠了炮灰配狼狽的丑態。
第二天。
雖然兩個人什麼也沒做,但門一開,無數突然涌,這下是長了都說不清了。
像儲禮寒這樣高貴的人,沾上了個炮灰配,還因為不正規用藥病了一場,當然是老大不高興的。
儲禮寒出于臉面的考量,和配訂了婚,但卻從來不過問的事。
當時還有讀者在猜,儲禮寒是不是其實喜歡主。
配呢,也確實不太聰明。
一心暗男主,但想著儲禮寒長得好,出也好,還是正兒八經的豪門貴公子,父母強強聯姻生下來的那種正經婚生子。蹭蹭儲禮寒的環也不錯。
結果得來的就是,儲禮寒連帶儲禮寒他媽、他外公等等人,都煩死了。
以至于被男主設計弄死的時候,沒人幫。
但郁想還是很佩服這個角的。
至最后黑化了,還曉得反抗嘛。
就是這個對抗的對象不太對啊,你找主的麻煩干什麼呢?直接剛男主,它不香嗎?
這邊郁想還在慢吞吞地回憶劇。
那邊儲禮寒卻覺到了加倍的焦躁,這種焦躁,在發現郁想一也不之后,更快速地翻了個倍。
儲禮寒蜷起手指,用力按了按床沿。
他看郁想。
郁想在發呆。
儲禮寒心頭的火氣也翻了倍。
他的手機卡沒了信號,室電話線被切斷,酒店玻璃為了防止客人跳下去又牢牢鎖住了。
他又看向了郁想。
郁想在發呆。
儲禮寒終于抬手扯松了領帶,他的頭滾,出了一小片膛。
郁想還在發呆。
儲禮寒:“……”
這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樣。
竟然沒有趁機來纏住他。
這會兒系統倒是知到了儲禮寒上幾乎不住的戾氣,系統:……
為什麼還不害怕?
這時候郁想似乎終于召到了他們的緒,輕輕吐出一口氣,開開合合,說:“我沒有醉……”
估著這會兒藥應該達到最高值了。
儲禮寒把自己憋壞沒關系,可不能憋出病啊!
輕輕曲起手指,虛空比劃:“我只喝了這麼一點點,一點點……”
還在裝?
儲禮寒的眸更加冰冷。
郁想這時候蜷了蜷手指,起了額角。因為有點用力,很快的指尖和額角就都染上了一點緋。
說:“是藥……不是、不是酒……”
我當然知道是藥。
儲禮寒竭力保持著清醒,問:“誰給你的藥?”
別看他看上去依舊形拔,神理智。
但其實渾的都伴隨著心臟的咚咚,朝四肢百骸蔓延去了,帶著不住的洶涌之勢。
郁想雙眼朦朧地著他,答非所問:“吃藥,會生病,以后會變得不行,不行……”
郁想的聲音仿佛魔鬼低語縈繞在耳邊。
儲禮寒:“……”
不過他也據這段話推測出來,這個藥可能對的傷害很大,憋著不是最好的解決途徑。
儲禮寒這才真正打量起了郁想。
金的眼影被枕巾和生理淚水暈開了,長卷的睫打后,楚楚可憐地住了眼尾,好像將那里都拉得長了一點,于是從眼角泄出了兩三點繾綣的華。
水跡再混著眼影閃片,就像是在白皙的臉龐上灑落了幾點清冷的,更顯得可憐引人擷取了。
的脖頸修長。
陷的枕頭后,也顯得是那麼的脆弱。
再往下,則是更晃眼的一片白皙了。
這和酒會上那個打扮得夸張庸俗,一舉一都上不了臺面的人,好像以黑夜作為分界線,清晰明了地劃了兩個人。
……倒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忍。
這時候郁想好像察覺到了他的一點態度變化,于是攀附住他的手臂,慢吞吞地爬起來,朝他親了上來。
儲禮寒不快皺眉,難以忍地往后躲了躲。
但孩子的吻只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好像完全沒有親吻的經驗。
也并不想親吻他的。
就這樣反反復復地笨拙地親了兩下他的手指,還像小狗一樣輕輕了。
儲禮寒指尖一抖,然后繃住了,一個用力,反手將郁想牢牢扣回了床上。
系統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該大反派有著極為強悍的意志力,且對郁想極為厭惡,說不他就絕不會……嗯???
這個年輕且矜貴的男人,一手按著郁想,另一邊單手徹底扯開了領帶,下了外套。
雖然里面的襯依舊紐扣整齊。
但已經足夠讓系統震驚了。
儲禮寒這時候終于松了手,轉而按住了郁想的。
但這會兒郁想別說親他了,連都懶得了。
反正魚都釣好了。
儲禮寒等了會兒,才發現好像……又在發呆了。這下連笨拙的討好的親吻都沒有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幻象。
儲禮寒:“……”
哦豁,藥效好像上來了。
郁想掀了掀眼皮,著男人襯底下幾乎包裹不住的線條,很漂亮。
算了……
郁想:“不想,你吧。”
儲禮寒:?
他差點讓氣笑了。
郁想:“多吃點飯,沒力氣嗎?”
儲禮寒:“……”
到底是誰來勾-引誰?
儲禮寒盯著郁想,用令人骨悚然的目看了兩秒,然后才冷冷俯。
年輕的系統面對這樣一個突然急轉彎的劇,大為震撼,并嚇得火速給自己裝載了個馬賽克。
哪里不讓放打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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