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經年一答應,關青禾就興致,將平板放置于一邊。
管家重新換了茶來,若不是怕打擾夫妻二人興致,他也想在一旁觀看棋局。
關青禾說:“快閉眼。”
沈經年手搭在棋盤邊緣,徐徐開口:“急什麼。”
他轉向一旁被按了暫停的節目,“不一邊看節目一邊下?”
“你都現場看過了呀。”關青禾聲線清和:“我看,也只是想看效果與觀眾們的反應。”
沈經年溫笑:“觀眾也如我一般反應。”
關青禾一想也是,他也是自己的老觀眾了,只不過比起其他人,他會更斂。
換了話題:“要不要給你戴上眼罩?”
沈經年說:“怕我反悔?”
關青禾說:"不戴也行。"
玉指撥著那些棋子一一擺好,的指腹劃過刻字的表面,只覺得自己勝率極大。
畢竟,盲人怎麼能贏欺騙者呢。
關青禾還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看了眼坐于對面,闔眼的清俊男人,閑定非凡。
管家驚訝不已,這是什麼新玩法?
他出了月門后,聽見太太那清凌凌的嗓音念著走步的音調,更加心了。
這哪里是在棋盤上下棋。
是要在三爺心里下棋哦。
關青禾初次下,十分謹慎,畢竟向來不說謊,一開始說的全是真實的走棋,結果一眨眼就到了自己的生死時刻。
覺得,或許是沈經年讓著自己,要不然自己肯定一開局之后就會穩輸。
沈經年閑定地閉著眸子,指尖按著棋子移,穩穩地落在了上方,一步不差。
關青禾抿著,第一次報了錯誤的走棋,心跳難免加快,落子在另一個方位。
沈經年微微側了下臉,“走完了?”
關青禾嗯了聲:“該你了。”
微微睜圓眼,看著那長指捉起一枚車,被沈經年執著,緩緩地走出六步。
他停頓。
關青禾呼吸一窒,有些不可置信,但還不至于懷疑沈經年睜開眼瞧棋局。
沈經年彎,提醒:“我要繼續走了。”
關青禾自知贏不過,在他繼續進步后,嘆氣:“早知我應該提旁的要求。”
沈經年手在空中,“你現在也可以悔棋。”
關青禾說:“那我豈不是太過分。”
沈經年沉一聲,聲調斯文爾雅:“是有點,所以,關老師需要給我一點好。”
關青禾覺得不是很好,但是,這提議又有些人:“那……你要什麼好?”
沈經年悠悠:“要看你悔幾回了。”
關青禾心說都想悔:“我要先知道,才好想。”
沈經年把玩著手里這枚未走完的棋子,挲著表面,嗓音清冽:“不為難關老師,只要親我如何。”
“啊。”關青禾眼睫眨了兩下。
“太簡單了?那我換一個。”
“不簡單,這個就可以。”
關青禾忙不迭答應,與沈經年敞開心跡后,親吻已是家常便飯,雖說都在床笫間,他主。
為了勝利,也可主。
主要是,沈經年閉著眼的,關青禾程度好些。
沈經年語調閑定地提醒:“關老師,你可要想好。”
關青禾纖長的手指在棋盤上方比劃,無聲地回顧,最終落音:“想好了。”
沈經年挑了下眉。
關青禾一腦把棋子都放回十幾分鐘前的位置,又從沈經年的手里取出那枚,放了下去。
抓住男人還未收回去的手,放于自己的手心上,聲音輕輕:“不要。”
沈經年眼前看不見,只覺到手背突然襲來的覺,微微帶著潤意,令他心生搖曳。
他腕骨一轉,反捉住關青禾的手。
關青禾呀了一聲。
沈經年問:“關老師這是什麼意思?”
關青禾面紅,振振有詞:“你也沒說是哪里。”
半晌,沈經年道:“那是我失策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吻竟落在了手背上,這小心思,讓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好說話。
沈經年嘆了口氣,也不多說,與繼續下棋,幾回合后便又到了結局時刻。
他閉眸,宣布:“關老師,你好像又輸了。”
關青禾十分沮喪,看著棋盤:“你怎麼總是知道我下在哪里,明明我報了假方位。”
沈經年睜開眼,淡笑:“你報,很容易分辨真假。”
關青禾有點理解他的意思了。
畢竟走步就那麼走,上一回這麼報,下一回又那樣報,甚至可能會出現報的位置撞上的況。
除非,旁邊還有一副棋盤,讓模擬自己假報的棋局。
沈經年拾起一枚棋子,擱在棋盤上,落音沉悶:“棋子落在那個方位,聲音是遠近不同的。關老師,我提醒過你。”
關青禾不解:“哪里提醒過?”
沈經年慢條斯理道:“一開始我便問你要不要一邊看節目一邊下,你拒絕了。”
關青禾恍然。
若是有雜音干擾,沈經年一定難以聽出,畢竟這棋盤不大,稍微出聲,他就分不清了。
可這誰能聽出來是提醒呀。
這男人竟能分辨出虛報的假棋,同時又聽著真實的位置,也太心思縝了些。
關青禾只好接自己百般計策,付出幾個手背吻,最后還是輸了的事。
其實也不意外,沈經年能掌控偌大的沈家,自然不是簡單的,自己沒有賠得一塌糊涂已經算好。
下回……不和他賭了。
關青禾下定決心,鄭重其事:“下次,只下普通的棋。”
沈經年邊勾起淺淺弧度:“下次的事下次再說,我們先討論今晚的事。”
關青禾耳垂微熱,“愿賭服輸。”
-
這棋下完,老爺子也悠哉悠哉地回了宅子,剛進院子里,就見孫一副生無可的模樣。
他問:“怎麼了?”
關青禾在他面前自然態許多,怏怏道:“阿爹,我今晚和他下象棋輸了。”
關老爺子哦了一聲:“你不是不會象棋嗎?”
關青禾說:“今晚剛學的。”
和誰學的自然沒有例外,老爺子忍不住笑:“孫囡,你和他學棋,又和他對弈,你怎麼這樣傻。”
關青禾突然醒悟。
沈經年這個做師父的,怎麼會輸給徒弟。
懊惱地了自己的臉。
老爺子安:“輸了就輸了,下次賺回來。”
關青禾哪里敢說還有懲罰,送他回院子后,輕嘆著氣回了主屋,不知新游戲是什麼游戲。
沈經年剛從浴室里出來,抬眼瞧:“張什麼,我還未說游戲是什麼,或許你能贏呢。”
關青禾只瞄他,不說話。
沈經年坐于側,笑了下,頗為耐心地開口:“不如這樣,你可以選有哪些。”
關青禾:?
還有哪個?他想了幾個?
大約是的眼神實在過于直白,沈經年輕咳一聲:“關老師,選擇游戲,自然要有選項。”
關青禾小聲:“什麼選項?”
沈經年哄道:“這個屋子里有許多禮還未用上。”
關青禾聽得瞠目結舌。
主臥里原本只有自己的東西,后來沈經年住后,搬進來不新東西,甚至于還有曲一曼贈送的禮也在屋子里。
“我……怎麼選?”
沈經年語調沉靜:“你閉上眼,最先停住腳步的地方,或者手最先到的東西。”
這回到關青禾閉眼了。
心里盤算著,若是什麼都沒到,只到沈經年,豈不是今晚只有最普通的魚水之歡?
關青禾想得完,只一蒙上眼,就失去了方向。沈經年不知哪里來的帶,束在眸上。
不敢手,站在門邊不。
沈經年靜靜向眼前蒙眼的人面。
許久之后,關青禾終于起。
小心翼翼地出胳膊,嘗試著走出兩步,床自然是最沒有風險的。
關青禾千想萬想,沒料到自己沒注意腳下,慌之間扶向自己旁,被沈經年穩住。
扯下帶,靠在男人的懷里。
頭頂沈經年低語:“關老師,你竟然選了這里。”
關青禾向自己手扶著的窗臺,向外,是另一側空曠的院子,種著幾叢芙蓉,夜風搖曳。
下意識把帶重新蒙回自己的臉上。
耳邊,是沈經年的笑音:“關老師若是想戴著也可以。”
“……”
關青禾立刻摘下,抿瓣。沒想到自己方向沒錯,但是步伐了幾步,導致來到了窗臺這里。
就如下棋,一步錯,步步錯。
-
窗臺后的院子是單獨帶的,是個小花園,中間還有個亭子,只有從他們這個主院才能過去。
所以,不會有旁人。
此刻窗扉半開,關青禾坐于臺上,屋外的月照進來,從的上遮擋著過去,清晰地看見男人的眉眼。
夜寂靜。
關青禾心跳飛快,足下空空,手搭著沈經年有力的手臂,靜得仿佛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沈經年落在的耳畔,像是在搜尋什麼東西一般,細細的吻,延至邊。
“坐穩,扶好。”
他的音里微微漾著啞意,月下格外人。
窗戶雖是木頭制的,后來加了臺石,沈經年放了一塊毯,隔著薄薄的,關青禾坐得。
背后即是天地,空曠花園,關青禾最是臉皮薄,面緋紅,皮都泛起,不已。
芙蓉香裹風進來,照在不遠床幔上的月似乎也變了水紋,緩緩地晃著。
關青禾繃著背脊,小幾次劃過沈經年的腰,搖搖墜,以他為支撐之本。
往日,芙蓉也不得人欣賞。
今晚,多了只夜鶯,停留在其上方,鶯鶯一晚。
是秋日夜景,今晚卻添春。
-
得益于昨晚窗臺play的高度繃,關青禾一覺睡至十點,醒來時已是天大亮。
赤著腳下了床。
沈經年之前讓人在地上鋪了地毯,走下來也不會覺得冰涼。
關青禾一回頭,就看見那整個開著的窗戶,白的芙蓉在風里搖曳著。再看梳妝臺,多了個花瓶,瓶里著幾朵芙蓉。
認出這花瓶是小舅溫呈禮贈送的的禮之一,因為秋天花不多,花瓶并未派上用場。
關青禾一把將窗戶關上。
今天是周六,不需要去茶館,不過最近一周客人增多不,得去看看賬。
只是,關青禾沒想到自己才到如夢令,門口站著的一些與網友們就發現了。
“老板娘!”
“老板娘,你真和沈總結婚了呀?”
“今天能不能唱啊,大老遠過來。”
還是小蘇解救,把門關上:“今天不營業,抱歉啦。”
關青禾鎮定下來:“怎麼這麼多人。”
小蘇說:“昨晚上您的節目可驚艷了,又是新曲子,大家都過來想聽,想偶遇。”
小聲:“而且,昨天沈先生也出鏡了。”
關青禾后來與沈經年對弈去了,沒有看節目,自然也沒看見沈經年的鏡頭。
“青禾姐,你不知道嗎,熱搜都掛一夜了,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這麼淡定的。”
熱搜?
節目本就熱度高,再加上關青禾最近正是備網友們喜的時候,一連三個熱搜都是。
#國樂無雙關青禾#
#關青禾沈經年#
#眼里只有老板娘一人#
公關部一夜看著,天亮找上王書:“沈總那邊,要不要撤新聞?還是有別的想法?”
上次是太太突然出來澄清,狠狠暗地里秀了一波恩,導致他們差點失業。
王書說:“等等。”
他敲門進了辦公室,“先生,您看熱搜……”
辦公桌后斯文的男人頭也不抬,嗓音清冽:“不用管。”
王書心領神會:“好的。”
于是,網友們就見這熱搜掛了一夜,外加一上午,竟然都沒有旁的靜,還爬到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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