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傅芷璇暴出去。
當時,帶傅芷璇一起來易是苗夫人臨時起意,知者都死在船上,但若傅芷璇把苗夫人的骨灰帶了回去,他們就會知道是船上唯一的倖存者。屆時,就是為了探知這批銀子和鐵的去向,他們也不會放過。
「但就讓暴荒野嗎?」傅芷璇一想起苗夫人麗的臉和溫的笑,心裏就不自覺地痛。
陸棲行輕輕拍了拍的手:「我讓章衛留下兩個人,此事衙門一定會派人來探查,查完之後應是原地焚燒,到時候讓他們把苗夫人的單獨火化,把骨灰帶回來給你,再找個機會放到的棺木中就是。」
這個辦法也行,傅芷璇點了點頭:「王爺,謝謝你!」
陸棲行把桌上的饅頭往那邊推了推:「要真謝我,就吃飯吧。」
傅芷璇拿起一隻饅頭,分兩半,低垂的眉眼輕,忽然問道:「那王爺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呢?」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陸棲行角的淺笑凝住了,目直視著傅芷璇:「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其實傅芷璇心裏已經有數了,聽到他們那絡腮鬍男子「魏剛澤」,再一想陸棲行來得這麼巧,什麼好都被他得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只是先前心疲乏,沒來得及細想罷了。
「也不是,王爺,我只是不想差點丟了命,還什麼都不清不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丟了命」四個字,陸棲行的臉稍微和緩,手指敲打著桌面,眼神憐惜地看著:「徐榮平與姜氏用銀購買大梁的鐵,你不過是了無妄之災。至於這銀子的來源和鐵的用嘛……」
他冷笑一聲,霍然改了口:「此事牽涉甚大,等水落石出之後我再告訴你。」
傅芷璇沒理會他這句話,抬起下,直他的眼底:「在鄰水你就知道苗夫人他們在船上藏了銀,對嗎?」
陸棲行搖頭:「不是,出了徽州就發現了。你還想問,他們反目仇是不是本王所為,對吧?沒錯,是我,在鄰水時,我讓魏剛澤派人把銀子換了。姓的用一船的鐵換了一堆石頭回去,焉能罷休!不過本王先前並不知道徐榮平的目的,只是料定他這事有蹊蹺,反正是順道,故而跟在後頭罷了。」
傅芷璇恍然大悟,難怪先生會忽然殺回來呢,這樣就說得通了:「王爺,你還真是算無策。」
陸棲行聽聲音不大對,心一沉,冷聲道:「怎麼,你怪我?」
傅芷璇滿心疲憊,搖頭道:「沒有,王爺有王爺的立場,更何況,是苗夫人先違背了律法,不賴王爺。」
只是心裏還是有些不大好,畢竟苗夫人對有擋刀之恩。若沒有陸棲行橫這一腳,昨夜應該不會死。
陸棲行臉稍霽,想到昨晚的苦和驚嚇,聲音也不自覺地放:「你昨晚一夜沒睡,先休息一會吧。」
傅芷璇料想他是有事要去理,加之的服上也濺了一些,看著都不舒服,正想更,便點頭道:「嗯,王爺也早些休息。」
陸棲行站起來,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地回頭看著:「我讓聞方守在你門口,有事他。」
傅芷璇點頭。
等他走後,整個人都失去了神采,渾無力地靠在床頭,捂住,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雖然幾乎一夜未睡,但傅芷璇躺在床上還是怎麼都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就看到苗夫人臨死前的模樣,還有那個小士兵驚愕的臉。
大睜著眼,著屋頂發獃。
不知過了多久,的眼皮終於困得睜不開,不知不覺地閉上了。
但就在這時,走廊上似乎傳來了一道腳步聲,霍地爬了起來,一臉戒備地盯著門口。
下一刻,門被打開,陸棲行的影出現在門口。
「睡不著?」陸棲行看紅通通的眼和憔悴的眼神便猜到了一些。
見是他,傅芷璇鬆了一口,搖頭道:「不困。」
說是不困,手卻忍不住了一下眼。陸棲行沒有穿,放緩聲音道:「走吧,下船了。」
傅芷璇一臉驚訝:「下船?到了嗎?」
現在應該剛下午才是,船不過開出兩三個時辰,怎會這麼快?
陸棲行搖頭:「不,我還有一事要做,你與我一道去。」
船上的東西不方便明正大的帶回京城,只能讓魏剛澤帶走,因而他們準備提前下船。
傅芷璇點頭,心裏也鬆了口氣,這艘船跟出事的船佈局一模一樣,看到這些,就想起昨晚那一幕,所以能離開這裏也求之不得。
「那我們去哪兒?」傅芷璇跟在後頭問道。
陸棲行邊走邊說:「安順。」
安順,傅芷璇默念了一下這兩個字,猛然想起來,這不就是季文明曾經呆了七年的地方嗎?老天真逗人玩,前世,也幻想過安順是何模樣,卻最終不得見,不料今生已對這地方沒覺了,反而能親眼見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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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相思,兩處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