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像是有計劃一般, 一開始只是試探,輕輕啄了幾下,后來捧著方北夏的臉, 細細吻著, 某一個瞬間, 突然深而熾烈。
方北夏沒反應過來,和風細雨就變了疾風驟雨, 把卷深不見底的漩渦。
方北夏沒遭過這麼猛烈的攻勢, 被他親得連連后退, 手上卻攥著他前兩片料,退一步,就拽著他跟上一步。
兩個人跳雙人舞一般, 退,他追,步調一致,從一棵樹下挪到另一棵樹下。
江越正吻著,忽地笑了聲, 低聲問:“跑什麼。”
方北夏不好意思地松開手,才發覺太過用力,手有些累。
江越問:“冷麼?”
方北夏搖了搖頭。
江越雙手進大口袋里, 環抱著,把大裹在上。
方北夏靠在他膛,聽著他由快及緩的心跳,心想,他們現在好像偶像劇哦。
不好意思地跟江越講了。
江越問:“那我是你的男主角嗎?”
方北夏想都沒想, 小啄米一樣點頭:“嗯!”
江越撇了撇。
胡說, 他明明是男二號。
方北夏讀懂了他的表似的, 忙不迭地說:“雖然不是劇里的男主角,但是是我人生的男主角。”
才親幾下,就榮升人生的男主角了。
江越抿笑了笑,凝視的臉,越看越喜歡,又含笑吻上猶的。
方北夏了下,不好意思道:“干嘛呀你?”
“做男主角該做的事啊。”
方北夏咬著下,該死地心了。
江越出一只手,拂去睫上已融化的雪,做印記似的,又在眼睛上輕吻一番。
方北夏順勢閉眼,不等反應,第二波攻勢已經來臨。
這次是意猶未盡式的,江越捧著的臉,看一會,親一下,再看一會,再親一下。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離得這麼近。
以前再喜歡,再曖昧,也只是看得見,抱不到,更不要說這麼近距離地看了。
這張臉和十年前那張臉重合,完全沒有變化,還是一樣的漂亮,一樣的澈,一樣的讓他心不已。
方北夏被他盯得臉紅又心跳,扭頭到旁邊,像是喪失了別的語言機能,退化到只會問“干嘛啊”。
江越用拇指挲的臉,笑著說:“喜歡你啊。”
-
雪越下越大。
兩個人溫□□,外部溫度到底還是冷的。
方北夏吸了下鼻子,江越趕拉過的手:“先上去。”
方北夏被他攬著肩,跟著往小區里走。
江越來過一次,樓層和門牌號都記得。到門口,他讓到一邊,等方北夏開門。
方北夏低頭按碼,余瞥見他靠墻而立,姿勢松散。
偏頭,看著男模一般的姿,又想到剛才接吻的畫面,恍神忘了手上的作。
江越的頭:“怎麼了?”
“沒什麼。”的注意力繼續回到門鎖上,剛輸到哪一位了?怎麼又忘了,“你……還回去嗎?”
江越漫不經心擰了擰鼻子:“你說呢?”
“……”碼還沒輸完。
輸錯誤的提示聲不停滴滴。
江越還在等的回答。
一心不能二用,沒法同時解決兩件事。
手從門把上下,深吸了口氣,說:“想跟你在一起。”
江越角漫上笑意,“嗯”了一聲,沙啞慵懶,聽得方北夏心又心。
-
總算是順利開門。
方北夏這里依舊沒有男士用品,照舊給他拿了雙酒店拖鞋。
江越材高大,兩個人在玄關換鞋,本就狹小的玄關更顯局促。
笑笑:“我這兒什麼都小。”
江越站著沒,問:“去我那兒?”
方北夏一愣,想到他今天舟車勞頓,外面又下著雪,還是搖了搖頭。
“你今天忙了一天,還是算了,別太累了。”
江越掉外套,挑眉:“你今天不是也忙了?”
方北夏抿,不講話。
不高興了。
江越上前抱:“好了,不逗你了。”
盡管收到了道歉,方北夏還是截住他的去路,把怎麼見的譚堯,怎麼吃的飯,一五一十全說了。
他親的頭發:“對不起。”
方北夏跟他分開一點距離,說:“對了,今早還見你媽媽了。”
“怎麼會見?”
“我這幾天都住在程七初家里,早上們來了……”
江越一愣,想起謝文希發的那些神經消息,才明白怎麼回事。
他張:“沒跟你說別的吧?”
“沒有。”方北夏不解,“說什麼啊?”
“沒什麼。”江越抿,“這人咋呼的,天生自來。”
方北夏咧:“沒有啊,我覺得可的。”
一看就過得很幸福。
“你跟你爸應該都寵著吧。”
江越小心翼翼地答:“嗯。”
方北夏笑笑:“你好幸福。”
“你也會很幸福的。”
-
聽到這話,方北夏心。
忍不住又窩進他懷里,兩個人又不自抱在一起接吻。
舞步回轉,從廳里轉到臥室。
方北夏閉著眼,小到床沿,才發覺已經到了臥室。
退無可退,往后一倒。
江越仍吻,一只手護著的后腦勺,另一只手從發間游走,一路往下。
正值熱烈時刻,方北夏突然跳起來,說:“等我一下!”
然后跑去客廳,不知在搗鼓什麼。
江越苦笑,不顧上難,跟著站起來。
蹲在地上搗鼓,他就在屋中轉悠,視線落在梳妝臺上,看到臺面上放著那櫻桃耳墜的盒子,無聲笑了笑。
他跟過去,俯看的耳朵:“耳還疼嗎?”
“不疼了。”方北夏搖頭,順便站起來,“好了!”
方北夏手里握了個小型投影儀,一束冷冷的藍向天花板。
“看電影?”江越問。
“不是。”
打開電腦,找了個視頻素材,投到投影儀上。
天花板的藍瞬間變了一片態的璀璨星河。小小的公寓天花板突然變了霍格沃茨的屋頂,可以隨心變換。
江越笑:“導演的素材庫里果然什麼都有。”
“你也來挑挑。”
江越看了看,選了個熱帶魚在魚缸中游的視頻素材。
“為什麼選這個?”
“記得小李子那版《羅歐與朱麗葉》里的經典場景嗎?”
羅歐和朱麗葉過魚缸對視,眼波流轉,愫四起。
記得是記得,方北夏抿:“可那是個悲劇誒……”
江越一滯,干脆道:“換一個。”
最后還是用了星空。
他們關掉房間里所有燈,只剩下投影儀的柱。
方北夏著天花板上的銀河,還有不時劃過的流星,嘆道:“好浪漫哦。”
江越轉頭看,眼里/流。看到深,兩人又忍不住湊近彼此,繼續剛才中斷的事。
星空頂下,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
枕頭床單被絞得七八糟,吻了,激烈了,再往下一步,沒有再進行。
兩人呼吸劇烈起伏,漸漸平靜下來后對視,不好意思地笑了。
江越直直盯著方北夏的眼,今天承了太多次這樣熱烈的凝視,仍舊覺得臉紅心跳,就用指尖在他臉上慢慢勾勒,正好擋一擋他的視線。
江越攥住的手指,刮的鼻頭:“發什麼呆?”
“在想高中跟你有關的事!”
他本來是有心想問一問高中的事的。但看想得這麼艱難,確實印象不深。
江越主引開話題:“你跟高中時候變化不大。”
興趣:“你記得我高中的樣子?”
“嗯,記得的。”
“我自己都不大記得了,發型都想不起來。”
江越手在肩附近比劃了一下:“高二的時候,大概這麼長,高三剪短了一點。”
不由地開始回想,但忘得一干二凈。
遲疑片刻:“……是嗎?”
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他果然好喜歡。
江越的手過的頭頂,順著順的頭發,一下一下梳著。
手真好。
方北夏湊到他臉前:“記得這麼清,你這麼喜歡我啊?”
他“嗯”了一聲。聲音漉漉的,得能榨出來。
江越經常逗,習慣準備接他不正經的回答,沒想到他全盤接下,承認得很干脆。
臉紅了。
還好投影儀屏幕昏暗,他看不到。
江越才不會放過這麼好送上門的機會,扳過的臉又吻上去。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地問:“為什麼不早說啊?”
“你不是說過,很多人都太刻意了,不想了解你……”江越了額角,沉聲說,“我不想這樣。”
他怕為蔡思彬和譚堯那樣的存在。
方北夏想起上次在這里,他們一起吃的那頓飯。
那番理論是用來對付那些不來電的人的,如果遇到心的人,那些條條框框自然就不存在了。
只是那頓飯結束得不是很愉快。
提起周婧妤,他奇怪的自尊心作祟,直接離開。
方北夏問:“我們沒遇到的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江越換了個姿勢,仰躺著,雙手墊著頭。
他說:“就那麼過的。”
高中畢業,上大學,去國兩年多,回來就工作,一直到現在。
方北夏其實是想問,他是這些年一直喜歡,還是重逢后重新喜歡上的。
江越看一眼:“這……區別大嗎?”
方北夏點頭。
安他:“沒有一直喜歡也沒關系,我不會怪你的。”
沒有人會暗一個人十年。如果他回答是,反而心理負擔會重。
久別重逢后燃起的,也同樣珍貴。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重新遇到。
江越問:“那我問你,你一直喜歡‘筆友’嗎?”
方北夏陷思考,然后搖了搖頭。
江越抬眉:“不是印象很深刻嗎?”
可以說是高中時期最好的一段記憶了。
“是,但是誰也不可能揪著一段記憶不放……”
保存著他們之間的好記憶,但也要繼續往前走。
一年之中,大概只能想起他一次。
江越沒有講話。
“怎麼不說話?”
江越嗓音含糊:“嗯……”
“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江越問:“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最喜歡的是你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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