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其明和謝娘聽到聲音,看了過來,眼里閃過喜意。
“顧小郎怎地來這了?”
顧昭將手中的麻袋解開,拿出那長柄半球。
只見手拂過,上頭變形符的符文淡去,與此同時,長柄半球也恢復了原來的大小。
顧昭將東西遞了過去,笑瞇瞇道。
“快試試,瞧瞧這東西趁不趁手?”
孔其明和謝娘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這……
顧小郎前日說準備送他們一,要施時候用,那時他們就想了,此會不會是糞勺。
居然,還當真是糞勺啊!
顧昭催促,“拿著拿著,這里頭封了沖虛道長的命胎,他燒了山,害了謝家莊,正好給果樹添贖罪。”
“到時,息明山添一份綠意,有沖虛道長化靈施,你們家的果苗長得好了,也能給你們家添一份財炁。”
孔其明還沒說話,聽到沖虛道長的命胎在里頭,謝娘一把接了過去。
埋著頭就往林子里走去。
不遠的地方,那兒半埋了兩口甕壇,一口裝了水,一口裝了田的五谷回。
謝娘著就將勺子往那甕糞壇里捅去,用力的攪了攪。
眼睛通紅,平素溫婉的面龐都帶上了一分猙獰之。
阿爹,大兄,小哥
念叨著謝家莊那一個個悉的親人,謝娘眼里有淚掠過。
瞧著手中的勺子,神更不善了。
沖虛道長的哀嚎聲只有顧昭能聽到,偶爾還有幾聲咕嚕嚕冒泡嗆住的聲音。
“……顧昭,你不得好死!”
“陛下,陛下不會輕饒了你!”
顧昭不在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甭管我是敗了還是贏了,起碼我會比道長晚死。”
沖虛道長悲憤,“
陛下,陛下救我咕嚕嚕,咕嚕嚕。”
顧昭趕斂了一層的元炁在耳朵旁,隔絕了沖虛道長氣怒又絕沖天的聲音。
旁的都好說,就是那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音讓聽了有兩分的煩惱。
回頭,還得家去吃馬頭蘭丸子呢,可不能因為沖虛道長沒了胃口。
那廂,謝娘走到另一邊凈了手,抿著,神頗為解氣模樣,和顧昭說了一聲好使,轉又去看果苗了。
而那封了沖虛道長的勺子,被特意泡在糞壇里頭了。
孔其明擔心,“擱里頭會不會漚壞了?”
說完,他腳步往前一步。
“別!”謝娘神恨恨,“這等骯臟還怕啥漚壞了?它就配擱糞坑里待著!”
顧昭著道,“不會不會,鐵鑄的,結實著呢,壞的那一日,就是道長靈散盡的一日。”
估了下,不確定道。
“沖虛道長修為不凡,我估著,怎麼的也得百多年吧。”
孔其明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沖虛道長:
頭一次,他恨自己這一不凡的修為。
……
孔其明和謝娘忙活著園子里的果樹,昨日,府衙撥了兵丁來幫忙,因此,孔其明購買的果苗已經全數種下了。
清晨里,龍君的那一場布雨,息明山萬潤澤,他這一的果園自然也是。
雖然是昨日才種下的果苗,不過,果樹下頭的須已經牢牢的扎進了地里。
只要腳立得正了,以后,它們汲取著雨,下頭的蔓繼續往下,須得了土壤的供養,枝葉朝天蔥郁。
一日日,不著急的慢慢長,總有一天,它們都會為一株不懼風雨的大樹。
顧昭瞧了瞧這一片果園,心下若有所。
丹田里沉寂的金丹滴溜溜的轉著。
金丹原先是圓陀陀的模樣,此時,元炁似薄紗籠罩周圍,圓陀陀的金丹好似有了小人的廓。
顧昭凝神視,有些恍然。
原來,金丹換骨之后,是破丹嬰……如今,修為有所進,只等著下一次的機緣到來,到時,不破不立,丹隕元嬰。
修行之事是水磨的功夫,急也急不得。
顧昭多瞧了兩眼那金丹,笑了笑,收了觀神之法。
抬腳走到車馬的附近,那兒,鬼神正認真的放著紙鳶。
只見它仰起了頭,春風微弱時候,它就悄悄的鼓了鼓腮幫子,送一道風氣過去。
不遠,孔嬋娟扯了個芭蕉葉,小胖手頂著,將其撐在頭上。
旁邊,石像頭上也一頂的芭蕉葉。
顧昭眼眸里漾起笑意,抬頭朝紙鳶看去,迎著日頭,微微瞇了瞇眼睛。
春日融融,真是好春。
“小昭哥哥,過來坐呀。”
瞧見顧昭,孔嬋娟眼睛一亮。
拍了拍邊的石頭,小胖手掃去上頭的浮土,眼眸彎彎。
顧昭走了過去,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對了小月,我給你和尊神帶好吃的了。”
“是什麼?”孔嬋娟好奇。
顧昭將手往旁邊一探,再撈回來時,那纖細的指尖上已經已經拎了一個食盒。
打開蓋子,頓時一甜膩的香味混著香撲鼻而來。
孔嬋娟:“哇,這個小月吃過,香香又甜甜的,小給的!”
好似在回味一樣,神嚴肅,倏忽的又重重的點頭。
“好吃的!”
顧昭瞧可,忍不住輕
輕地抓了抓頭上的小發髻。
“好吃小月就多吃一些,對了,我還帶了牛茶,這也很好吃的,因為是要帶給小月亮的,我給掌柜的說了說,他還特意放了茶湯,多放了牛。”
孔嬋娟瞧著顧昭,甜甜的道謝。
“謝謝小昭哥哥。”
顧昭手一翻,掐出一團的清水,讓孔嬋娟洗干凈了手,這才讓端起裝著牛茶的湯杯。
孔嬋娟小小口的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好喝啊。”
著就招呼小,聲音里有著雀躍歡喜。
“小快來,小昭哥哥帶了好喝的牛茶。”
聽到小月亮提到自己的名字,小扯著風箏過來了,它探頭往食盒里一瞧,看到里頭白瓷碗裝著的酪,恍然。
原來是糖蒸酪啊。
它抬眸覷了顧昭一眼。
那一日,它還摟了一堆財炁,布袋都要裝不下了,在顧道友的勸說下還了,只留了這糖蒸酪,也是那一日,顧道友答應給它刻神像和供桌。
鬼神慶幸。
還好,它聽了勸,和這顧小郎結的是善緣。
……
孔嬋娟將自己手中的牛茶遞過去,“小快喝,好香好甜,唔,下頭的小丸子也好吃。”
考慮到外帶,牛掌柜的湯碗都是特制的,裝牛茶的說是碗,其實更像是杯,下頭肚大,旁邊一個掛耳,杯比較深,搭的湯匙也有著長長的柄。
因此,它著實頗為沉手。
小連忙幫小月將杯子拿好,“你吃吧,回頭我再吃。”
顧昭笑盈盈,“別怕,我多帶了一些,你們一人一份。”
“謝謝小昭哥哥。”孔嬋娟甜甜的又說了一聲。
孔嬋娟在吃牛茶時,顧昭接過小手中的紙鳶,此時風大,不需要收線,只要拽那木軸子,偶爾再一就了。
顧昭玩了一會兒,瞧著那藍天白云,心也頗為舒暢。
這時,鬼神站在自己旁邊,它也跟著瞧著那飛天的紙鳶。
倏忽的,顧昭好似想到了什麼,側頭就問道。
“對了,我到趙參將了。”
鬼神不解:“趙參將?那是誰?”
顧昭:“那日,你不是摟了許多財炁麼,那財炁就是趙龐趙參將家的,我記得你說,是他得罪你了,你才上他家摟財炁的。”
顧昭頓了頓,繼續道。
“我接了他幾回,瞧他倒是子豪爽,為人又熱忱,不知他是如何得罪尊神了,要是不介意,就讓我做個中間人,讓他與尊神供奉道歉。”
坊間有言,鬼神最是小子。
雖然此時無事,顧昭也怕這鬼神再到趙參將,到時,它想起往事,便是捉弄一翻,于凡人而言,也是骨傷筋的。
鬼神抿了抿。
眼里明明寐寐。
顧昭好奇,“真得罪的厲害了?”
鬼神點頭。
“那日,他宴請手下幾個兵丁,酒酣飯飽,夜深人靜,那幾個兵丁不檢點,竟然敢對著圍墻屙尿,哼,污了我行進的路,活該招災!”
“那趙參將雖然沒有行這事,不過,那些人既然喚他一聲大人,他這做大人的,自然得為小弟破些財。”
想起那日的事,鬼神的神還恨恨不已。
前些日子雨,后來,那面墻還是它自己刷的呢!
鬼神看向顧昭,“顧道友既然愿意說,那我就給那些兵丁一個機會。”
顧昭:
呃,居然是這等事。
怎麼辦,有點不想做這中
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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