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方才說話的郡主臉刷白,端著茶盞的手都忍不住有些抖。
晉寧長公主卻是臉大變。
“云子姝,這些話以后休要再說!”鐵青著臉開口,“皇上登基是命于天,不靠任何人幫助,此話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
“傳到父皇耳朵里也是事實。”云子姝并不懼,“事實難道不能說?”
長公主表一僵,神漸漸轉為震怒:“云子姝,你到底懂不懂規矩?!”
“九公主怎能如此胡言語?”云寶珠站起,不敢置信地看著,“皇叔登基乃是天命所致,就算沒有皇后,皇叔依然是天命所授的君王,不過是念一片年夫妻之,才封了你的母親為后,你這樣說簡直……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枉為帝!”
云子姝閑適地斂眸喝茶。
“九公主這番話確實說得不妥。”太傅家孫吳靜儀蹙眉,細聲細語地開口,“為兒,怎麼能如此說自己的父皇?”
吳太傅是太子的人,吳靜儀幫蕭家說話也是正常。
云子姝繼續沉默不語。
這些人對抱有敵意,因為他們都知道父皇不喜歡,所以跟為敵,當眾刁難,就能討好長公主,討好蕭云霧,更討好了皇帝。
今日宴會結束之后,必定會有人把這些話轉達到皇帝面前,并添油加醋地指責是個眼中無君無父的逆,讓所有人都遠離,聲討,所有人聯合起來把至絕,讓生出孤立無援的絕,如此一來,就會主選擇回到蕭家,這樣才符合皇帝心意。
然而他們都想錯了。
就是要提醒父皇,母后當年對他的幫助不容抹殺,讓他好好維持一下父,做一個有有義的好皇帝,好丈夫,以及……后宮那些嬪妃們,短時間之誰也別想坐上皇后之位。
當然,父皇肯定會更厭惡,甚至是恨。
但那又如何?
“本宮府里有個醫。”長公主強自緩了怒氣,不冷不熱地開口,“你帶回去,照料蕭云衡。”
“不用。”云子姝平靜地拒絕,不會讓任何一個自己不悉的人進府,“蕭云衡是我的駙馬,他的事不需要姑姑心,我會照顧好他。”
頓了頓,“就算我苛待他,也不過是回報他以前對我做的,各位不用覺得太奇怪。”
“云子姝。”長公主怒火又起,“好話賴話都說盡了,你就如此態度?”
蕭云霧眼眶微紅,像是突然間盡了委屈:“九公主殿下就這麼點心?好歹夫妻一場,就不能得饒人且饒人?我母親都給你跪下了,大哥也認了錯,你還要怎麼樣?”
席間一個貴點頭:“是啊,蕭夫人和蕭將軍都知道自己錯了,公主殿下還是應該大人有大量,畢竟蕭夫人是婆母,將軍是你的夫婿,一家人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云子姝態度冷漠,本不予回應。
蕭云霧這副作態還不及黎雪呢,那黎側夫人才真是弱不風的一把好手,小臉一白,眼眶一紅,蕭夫人和蕭云衡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給。
“有空還是早些搬回去住,既然嫁進了蕭家,以后就是蕭家的人。”長公主語氣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指點,“俗話說嫁隨,嫁狗隨狗——”
“此一時彼一次。”云子姝抬眸,儼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本宮是一府之主,如今蕭云衡已經住進了我的府邸里,這是我的讓步。如果蕭家覺得委屈,隨時可以把蕭云衡接走,從此本宮跟他們一刀兩斷,再不相干。”
“你簡直冥頑不靈!”長公主語氣冰冷,“本宮告訴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云子姝站起,并不想聽擺出長輩的架子,“我還有事在,先告辭。”
在場的人眼睜睜看著離開,竟無一人阻攔。
長公主氣得渾發抖,原以為云子姝就算對蕭云霧有偏見,也不會當眾落這個長公主的面子,是長輩,皇族之中對有份有地位的長輩該敬重還是要敬重的。
沒想到如此反骨,簡直就是讓人狠狠教訓一頓。
長公主神冷,過了好一會兒,起拂袖而去:“本宮進宮一趟。”
云子姝走出長公主府,上了自己的馬車。
冷霜轉頭了一眼后的靜,走到馬車前,握著韁繩開口:“殿下,長公主像是要進宮告狀。”
云子姝意料之中:“就是要讓進宮告訴皇上。”
父皇表面上跟維持著父深,可心里究竟有多厭惡,他們都清楚。
云子姝不介意讓這樣的厭惡來得更濃一些。
冷月擔憂:“這個時候激怒皇上,對公主有好嗎?”
好?
云子姝沉默片刻,“應該是有好的。”
要出靜觀其變的一些人。
冷月和冷霜沒再說什麼,很快駕著馬車離開。
……
“蕭云衡住進了嫡公主的府邸,這意味著什麼?”老國舅沉聲詢問。
辭長玉立,聲音溫潤如泉水:“意味著兩種可能,一是權宜之計,九公主到底勢單力薄,無法跟皇上直面抗衡,只能先退一步,暫時又實在不愿意回蕭家,于是只能讓蕭云衡住進公主府:二是把蕭云衡掌控在自己手里,這樣一來,蕭家投鼠忌,以后便不能興風作浪。”
老國舅抬頭看他:“掌控在自己手里?能做到?”
“有司滄在,應該沒問題。”辭點頭,“至于皇上的打算……肯定是希近水樓臺,讓蕭云衡有機會哄回公主。”
老國舅聞言,陷沉思:“你們覺得蕭云衡能把哄回去嗎?”
“應該不能。”幕僚語氣平靜,帶著幾分篤定的意味,“九公主此番態度之堅決,讓人詫異,顯然并不打算跟蕭家重歸于好。”
老國舅繼續問道:“辭,你覺得呢?”
辭道:“孫兒認為嫡公主殿下確實沒有回心轉意的可能。”
老國舅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去試試的想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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