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漁說：「祖母，那件事確實是漁兒不對，這些日子漁兒也想清楚了，當時著實糊塗得。寧王不喜歡我，連同我拜堂都不肯，有此報應我也認了。」

「這……你是在家千恩萬寵長大的，怎的這些罪啊？你說你要在寧王府中寵便罷了，可那寧王不是個東西，本不拿你當回事，想來你在寧王府的日子也不好過。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孫漁瞄了孫碧枝，已經張得帕子了。

嘿嘿，瞧著吧，原主不好意思張的，我張得開。

從今以後，祖母再不會聽信你的花言巧語。

敢求著我回來算計我，我要讓你悔不當初。

你丫倒霉的日子來了。

孫漁抹了把淚，輕嘆了一口氣，「當初漁兒也是嚇著了，慌不擇路做了錯事。因為二妹說我這況，多半要一輩子給清王守門寡，一旦聖旨下來，別說嫁寧王，就算是守門的小廝都不敢娶我，那比出家當姑子還要可憐。我被嚇得不知所措，就讓給我想個辦法。然後，就給我想辦法以杜纖纖的名義將寧王約出來，後面的事，祖母您就知道了。」

「什麼？」孫老夫人又驚又怒，全發抖。

孫碧枝面蒼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磕在地上，也是咚的一聲。

坐在秀墩上的孫漁平靜地看著，心中無比舒爽。

原主是相當信任的，自己沒有親姐妹，一直拿孫碧枝這位小一月的堂妹當親生姐妹，事事聽的。

當初全家罵孫漁，祖母氣得讓人打板子，都不曾說過一句孫碧枝不好的話，全將這不要臉的罪過一人抗下來。

然而，不是原主孫漁，孫碧枝在面前就一個小碧池，自然不會再包庇。

「你……你……枝兒，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此時的孫碧枝，想弄死孫漁的心都有。

為什麼本該出現在祖母屋的清王沒個影兒，孫漁竟然還將自己出賣？

原本想的，讓三嬸進來將他們抓個正著，以三嬸那個大，不出一日就得滿城皆知。

現在倒好，計劃落空不說，還讓孫漁舊事重提。

早知如此不如不讓回來。

「是，是這樣。但是祖母，我當時也是擔心姐姐，慌不擇路，才做了這個錯誤的決定。」

「什麼？還真是你出的這個鬼主意？」

孫老夫人將子敲得梆梆響。

孫碧枝一直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孫漁想起昔日孫碧枝的做派，以彼之道還施彼。

「哎呀，祖母，您別生氣，別怪二妹妹。也是擔心我，怕我真被皇上下旨守一輩子的門寡，這才慌不擇路給我出了個糊塗主意。」

「原本來說，找寧王打聽打聽清王叔的況也好，找他商量也罷，都不算什麼事。錯就錯在選擇了晚上，偏又運氣不好，正好被譽王抓個正著。」

孫老夫人抿著，老是老了，卻並不愚蠢。

哪有這麼巧的事？

莫不是什麼消息？又是如何的？

「那日的事，可是突然的主意？」

孫漁忙不迭的點頭，「這種事哪裡能等呀，就怕等來日早朝上皇上就下旨，所以當日決定，便當日就將事給辦了。」

決定？誰的決定？

二丫頭的決定。

孫碧枝意識到什麼，帶著哭腔忙不迭的道：「祖母，都怪我，都怪我思慮不周，才害了姐姐。」

孫老夫人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小孫，神複雜。

孫漁覺點得差不多了，老太太肯定察覺了其中蹊蹺，勢必會防著，再派人去查。

「祖母莫怪二妹妹，到底是我確實心悅寧王，才給了……譽王可乘之機。」

給強調一下，是譽王，你老莫要找錯人了。

孫老夫人收回視線，淡道：「你也知道是你害了你姐姐，為何當初不說是你出的主意？」

「我……」孫碧枝張不已，抬頭看了看孫漁，發現並沒有想要幫說話的樣子，只得著頭皮道：「我害怕。」

不得不說，孫碧枝還是很有腦子的。

小姑娘做錯事害怕是很正常的心理，一句思慮不周，一句慌不擇路，一句害怕，邏輯上便沒什麼問題。

即便要被懲罰，也頂多像孫漁一樣，被打一頓。

然而這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祖母也不似當初那麼生氣，自然也不會罰打板子那麼重。

「哼，你害怕？我看你是膽子大得很，出些餿主意可將你姐姐害慘了，可知？」

「祖母，孫知道，孫每每想起都愧疚不已，寢食難安，尤其是看到大伯要跟姐姐斷絕關係的時候，好幾次我都想告訴大伯，不是姐姐的錯，都怪我出的餿主意，才將姐姐害到千夫所指的地步。可是我害怕，我又不敢說。」

孫老夫人抿著，看的眼神，多了幾分厭惡。

這個孫機靈，可總覺得這孩子機靈過了頭。

「祖母，我一定會竭力幫著姐姐回家的，需要怎麼做，您老儘管吩咐。」

「哼。」孫老夫人冷哼一聲，道：「你別給我添，我就謝天謝地了。回房待著去，將戒抄寫十遍。沒有老的吩咐，你不準離開半步。」

「是，祖母。」

孫碧枝退出去，孫老夫人的目又落在孫漁的上。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一遭，倒確實長智了。

「漁兒，你孤在王府中，打算怎麼辦才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

「怎麼能走一步算一步？你爹那個倔脾氣，怕是不會給你什麼幫助，你想要在寧王府中過好日子，還得將你的夫君哄好了，早日誕下嫡長子。等過一陣風頭過了，你爹沒那麼生氣了，又看在外孫的面上，興許就不生你的氣了。」

按常理推斷，祖母所說的，確實是對來說最好的一條路。

可惜，和慕廝年之間沒有，兩看相厭，中間還隔著一個杜纖纖。

況且……「拜堂都沒拜，算哪門子的夫君？祖母，他沒將我當自己的王妃，我也不拿他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