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城聿讓法務部送來專利權使用費的相關合同,條款比較復雜,再加上附件,合同厚厚一疊。
他從頭看起。
謝昀呈跟蔣城聿分工,他讓人詳查了被CEO賣掉的那家子公司的況。
擁有專利權的這家子公司被境外一家公司收購,控人是肖冬翰。
螳螂捕蟬,最終后面那只黃雀是蔣城聿還是肖冬翰,謝昀呈此刻也沒了百分百把握來判斷。
“跟你想的一樣,控東是肖冬翰。”謝昀呈把收到的調查資料以郵件形式轉發給蔣城聿。
蔣城聿全神貫注在看合同,“月底前可能還要跟肖冬翰簽一份補充協議。”
謝昀呈抬頭,“什麼意思?”
蔣城聿告訴他合同條款:“次年的專利使用費在上個年度行的基礎上±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
看似是合理的,其實主權都掌握在了肖冬翰手里,他只憑一張就可以漫天漲價,要是漲15%,又要增加一大筆費用支出。
然而不支付專利使用費還不行,公司會面臨停產。
CEO當初到底是拿了肖冬翰多回扣,竟敢這麼坑標的公司。
就算他不主聯系肖冬翰,等到了這個月月底,肖冬翰也會主找他來簽協議。
謝昀呈聽完,“不用想,明年的專利使用費肯定要上漲15%,肖冬翰的目的就是讓你白忙活,把公司一年辛苦賺的錢流到他口袋里。”
肖冬翰豈能放過這個加價的機會。
他困得眼皮直打架,起來又泡了一杯咖啡。
“你要不要一杯?”謝昀呈問蔣城聿。
蔣城聿看完了合同,“來一杯吧。”
謝昀呈在咖啡里加了幾塊冰冷卻,用來提神,就沒放牛和糖。
蔣城聿從不在熱咖啡里加冰塊,影響口。他實在想不通謝昀呈的奇葩癖好,不僅咖啡里加冰塊,紅酒里也要加。
暴殄天。
“我明天去上海一趟,這里給你。”
“行啊,沒問題。”謝昀呈不清楚他出差是為了標的公司的事,還是跟他自己的京旭集團有關,他不好多問。
蔣城聿喝著口被破壞掉的咖啡,無滋無味,“等公司明面上的爛攤子收拾的差不多,全部給你。”
謝昀呈還想過無拘無束的流浪雙人床的日子,哪想被繁忙的業務困住。“公司給我的話,你呢?”
蔣城聿:“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公司運營不能停。”
事關重大,謝昀呈只好應下來。
肖冬翰這個對手,不容小覷,標的公司后續還有什麼坑,難以預測,蔣城聿大概是要忙著對付肖冬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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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一刻,沈棠到了綜藝節目錄制現場。
導演組正在拍觀眾席的鏡頭,去后臺找儲冉,園園跟在側,寸步不離。
沈棠開玩笑道:“怎麼不找他?”
這個他,指保鏢。
“棠姐!”園園被說的不好意思,哪是不想去找保鏢說話,只是保鏢寡言語,從來都是問什麼,保鏢回什麼,多一句閑話都沒有。
現在工作室沒什麼工作要保鏢幫忙,快愁死了,不知道要找什麼借口跟他單獨相。
前幾天保鏢陪沈棠去了倫敦,魂也跟著丟了。
“我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園園惆悵不已。
沈棠給支招,“你可以找門外語學,英語或是西班牙語都行,在工作室沒事時可以找他跟你練習口語。”
園園睜大眼睛,跟保鏢認識好幾年,不知道他還會兩門外語,“他...怎麼這麼厲害?”
“通這兩門,其他的應該都會點。”沈棠道:“他以前可是蔣城聿邊最厲害的保鏢,蔣城聿全球跑,邊的保鏢掌握幾門外語,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說到這,也是一怔。
蔣城聿把最好的都給了。
“西班牙語就算了,一點基礎沒有。還是學英語吧,英語的話,至二十六個字母還記得。”
“......”
沈棠拿出手機,打開一個文件,把匹配的耳機給園園,“你聽聽。”
“什麼?”
“看你能不能聽出來什麼意思。”
園園聽得一頭霧水,一句話能聽懂兩三個單詞,猜也猜不到錄音里的兩人在說什麼。
忽然微微皺眉,里面那個好聽的聲音是保鏢的。
原來英語說得這麼地道。
“找他做你口語老師,還行?”
“那不要太行呀。”園園角差點咧開,覺自己過于花癡,兩手捂臉。“對了,棠姐這個是什麼錄音?能發我一份嗎?”
沈棠關了錄音,“這個還有別的用。改天我讓他給我錄一份文件,專門發給你當催眠曲。”
園園臉紅心跳,捂在臉上的手沒敢拿下來。
沈棠退出錄音文件,這是蔣城聿給的一份錄音,保鏢在曼哈頓時跟一個記者的對話。
那個記者當初被樊玉給收買,曝跟謝昀呈訂婚消息。
“沈老板!”秦醒站在儲冉休息室門口,遠遠跟沈棠打招呼。
他早過來了,今天依舊西裝革履,上紈绔氣質越來越淡。
影視公司業務還沒上正規,需要他過問的事不多,目前只有監督儲冉能訓練這一件。其他的小事都給書辦妥,無需他再心。
沈棠走近,“你還真來了?”
秦醒指指自己下頜上那道長長的劃痕,“我來拿消炎藥。”
休息室的門半敞開,儲冉在化妝,十點鐘開始正式錄制。
“沈老板,你來一下。”儲冉讓過去。
沈棠還以為力大,“就是倒數第一也沒關系,第一期而已。”
儲冉并不擔心名次,最差應該也是第二。
只有陳一諾,目前沒把握贏。
要說的是:“我...二嬸今天來現場看節目錄制,我給的場證,很抱歉,沒提前跟你通氣。”
儲冉從鏡子里看著沈棠的反應,不管沈棠怎麼大發雷霆,只要不像那年大雪天在停車場薅頭發,都可以忍。
化妝師也好奇看了眼沈棠,然而沈棠表平淡,聽到肖真來現場,眼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沈棠淡淡道:“你家里來誰支持你,不用跟我商量。”
儲冉一直看著鏡子里的沈棠,“你明知道我二嬸是來看誰的,等節目錄完,你別給我穿小鞋。”
“......”沈棠無語。
化妝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醒也進了休息室,他下一揚,“我藥呢?”
儲冉從鏡子里翻個白眼,那道白眼翻得到位,看不見黑眼珠。
從隨包里拿出一管藥膏,反手扔給秦醒。
秦醒一看藥盒,紅霉素膏,最便宜的那種。
他忍無可忍:“儲冉,你就給我這個?”
儲冉把手包放化妝臺上,“一塊多錢呢,對不起你那張臉?”
“儲冉,你......”
秦醒說了一半的話被沈棠給打斷,“你們倆別狗咬狗。”
“......”
沈棠嫌他們倆聒噪,“我到錄制大廳去了。”
路過隔壁陳一諾休息室,沈棠腳下微頓,門口那個保鏢眼,還是在橫店拍《笙簫之緣淺》時,肖真去探班,當時攔著的就是這個保鏢。
沒停步,從門前經過。
陳一諾休息室里,氣低到影響了呼吸。
肖真靠在沙發里,明明是樊玉們的地盤,眼神強勢。
樊玉背靠著化妝臺,陳一諾早化好了妝,原本母倆在討論一會兒錄節目時要注意什麼,結果來了不速之客。
陳一諾跟母親的關系這兩天因為錄節目才稍微緩和,跟陳南勁有關的話題了們的忌,一提保準兒要吵。
怕影響錄節目,兩人心照不宣沒提及。
肖真的闖,讓們母瞬間站在了一條線上。
“肖士,你走錯地方了吧?”樊玉面無表,馬上要錄制節目,沒心跟肖真爭執。
肖真警告的口氣:“就是來找你樊玉的,錄節目你就好好錄,不要對棠棠或是儲冉歪心思。”
“你也真有意思。”樊玉唯一可以嘲諷的,“沈棠都不認你,你還上趕著往上呢。”
這是肖真的痛,不聲笑了笑,“就算不認我,改變不了我是媽媽的事實。不過,搶來的可就不一定了。”
又在涵是第三者。
陳一諾抬手握了握母親的手,讓別怒。
肖真起,“從今往后,你針對棠棠就是針對我,別怪我不客氣,到時我連你兒一塊收拾。”
揚長而去。
“媽!”陳一諾拉住母親的手,沒讓母親再追出去。
樊玉氣急,甩開陳一諾的手。
“你是不是被你爸...”給洗腦了。數落的話后半句被生生吃下去,怕影響了上場發揮。
半個小時后,錄制開始。
沈棠坐在觀眾席前排,導演跟提前通過,到時節目播出時給切幾個鏡頭,考慮后同意。
邊上有個空位,馬上就要錄制,這人還沒來。
錄制倒計時,旁邊有人坐下。
一咄咄人的氣場下來,沈棠側臉,旁邊坐著的人是肖真。
肖真十指握放在上,手指絞著發疼。
不敢去看沈棠,這是離兒最近的一次。
張、惶恐,替著凌。
開場的半小時,肖真什麼都看不進去。
臺上六個明星,穿著差不多的服裝,一時沒看清儲冉在哪組。
六人分三組,這個環節是現場題目,即興表演。
趁著臺上準備表演的間隙,肖真從包里拿出一張存儲卡給沈棠,怕坐在后排的人聽到說話聲,拿手機打字給沈棠看,【這里面是你一周歲前所有的視頻和照片。】
沈棠放到了包里。
肖真懸著的心落地,終于能好好看臺上的節目。
一直錄了兩個半小時才休息,下午接著錄。
沈棠去后臺找儲冉,“表現得不錯。”
還是那句話:“今天是第一期,就算倒數第一也沒什麼。我下午有事,秦醒在這。”
儲冉理解,是不想面對肖真。
沈棠在休息室門口走廊上遇到肖真,“肖士,給您樣東西。”
肖真故作鎮定,笑著,聲音從沒有過的溫:“要給媽媽什麼好東西?”說著,手過去。
兩小片東西掉在掌心。
給沈棠的那張存儲卡被折了兩半。
肖真的手不控地抖了下,沈棠大步從旁邊走過。
沈棠沒讓司機跟著,把他安排給了園園差遣,自己驅車離開。
【有錢又帥氣的蔣總,忙嗎?】
蔣城聿看到消息笑了,【你那邊中場休息?】
沈棠:【嗯,我下午不用在錄制現場,回公司也沒什麼事,想到你心里看看你有多錢。】
蔣城聿:【過來吧。】
十五分鐘后,沈棠到了他辦公室。
蔣城聿在準備明天去上海出差要用的資料,他給準備好了溫水和一個果盤,“可能沒時間陪你。”
“我陪你。”沈棠問他:“我要是抱著你影不影響你工作?”
“不影響,我站著一樣準備資料。”
蔣城聿站起來,把礙事的轉椅推到旁邊,桌上鋪滿了各種資料,沈棠看不懂,從背后抱著蔣城聿,側臉在他后背上。
“我明天去上海,在那邊可能要待兩天。”
“那到時候你跟我視頻。”
“行。”蔣城聿把手里的一疊資料裝在一個檔案袋里,用記號筆寫了幾個字做標記。
“蔣城聿,問你個問題。”
“別問我答不上來的。”
“肯定能答上來。”沈棠換了一側臉靠在他背上,“要是你能回到小時候,你最想干什麼?”
蔣城聿在看另一摞資料,拿出紅筆不時勾出重要條款,遲了片刻回:“好不容易長大了,不用寫作業,回到小時候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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