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呆會兒,不吃飯都行。
商栩回頭尋,只見姑娘佇立在一株花朵似草莓薄荷冰淇淋的玫瑰旁,纖白的指尖若有似無地著花瓣,一副想又舍不得的樣兒。
目在上停了停,商栩提步走近,“喜歡這花?”
溫宛:“恩。你看它像不像冰淇淋。”
商栩:“等著。”
話畢,轉向朝著花廊深的小雜房而去。片刻後,出來,手裡多了把大剪刀。
溫宛:“......你要剪?”
商栩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不然呢?”
溫宛遲疑了兩秒,“不要了,這樣更漂亮。”
商栩筆直地凝著,半晌無語,未見迫力,卻讓溫宛覺得頭皮發麻,“怎麼了?”
商栩忽然了,剪刀對準了一截花枝。等溫宛反應過來,商栩已經將花枝遞到面前,太近了,香氣甜膩,不可逆地撲進的鼻翼間。
須臾後,他的聲音沿著未盡的香氣朝拂來,“在乎人的想法還不夠,還要照顧花的想法?溫宛,你不累嗎?”
“什麼時候你才能把自己的舒適和喜好放在第一位?”
漫長的沉默過後,溫宛輕聲開口,“我習慣了,但我會試著改變。”
誠懇,偏向正面的答案狙碎了商栩心中那子來得兇猛的鬱氣,再開口時,語氣和臉都已歸於常態,不甚熱絡,也不帶一冷戾。
“行!”
“改變從現在開始,還喜歡哪些,指給我看。”
溫宛:“......”大魔王好兇,宛宛害怕,怕了怕了。
指尖抬起,沒有一遮掩地將自己的喜好攤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在花叢中穿梭,為剪下“喜歡的”花枝,直到的懷抱被填滿,再也容不下其他。
在那一刻,溫宛幾乎生出了一種錯覺。這些花填滿的不僅僅是的懷抱,還有的心。
原來,不用開口索要就能得到的好是存在的。
原來,也能輕易得到自己喜歡的。
玫瑰在懷,溫宛開心又溫,似一朵灌滿了水的雲,不再飄忽不定。看這樣,商栩的心也不自覺放松。
兩個人乘電梯上了【羨澄】的三樓,從不對外開放,商栩自小用餐的地方。和其他樓層一樣偏中式的風格,古意盎然屏風和遊魚狀的垂線型吊燈,傳統的花窗、欞格雕刻繁複而......一眼可掠過千年,著同歷史有關的深邃態。
用餐的圓桌是小黃花梨木的,整木,直徑近一米,每一條紋路都刻著“我很貴”的字樣。
放下花,掌心落至桌面上綿延似水波的紋路那一刻,溫宛抬眸尋商栩,笑著,“這裡的每一幀都是,我真的有點嫉妒你了。”
商栩回說:“那從現在開始,你也可以嫉妒自己了!”
溫宛一下子沒意會過來,“為什麼?”
商栩極淡的一句:“以後來都帶你。”
聞言,溫宛怔在了當場。剛說那些話其實是在鬧他,惡趣味使然罷了。沒想到,他竟真的應了下來,而一點都不想拒絕。
“好啊!”這一次,溫宛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想,他不會介意的。畢竟許諾的是他,教他把自己的喜好和舒適放在第一位的也是他。
坐定後沒兩分鍾,一個大廚模樣的中年男人來了,不是頂帥氣,但臉上的笑容燦爛過午後烈,聲音也是中氣十足,“栩哥,今天想吃點什麼?”
長了商栩近二十歲,卻歡天喜地地他哥,毫無違和。
溫宛抑不住笑出聲。
大廚的目頓時落了一,話明顯是衝著商栩去的,“太子妃?”
商栩:“別瞎說,臉皮子薄著呢。”
大廚哈哈笑了兩聲,右手遞給了溫宛,“你好,我是羨澄主廚--”
正準備報名字,商栩忽然話:“總經理。”
大廚這才記起自己的另外一個特拉轟的title,“兼總經理,胡澤連,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學商栩我連哥。”
溫宛把手擱在他的掌心,“連哥你好,我是溫宛。”
胡澤連:“想吃什麼?菜單裡有的可以點,沒有也行!”
溫宛向商栩,只見他角噙著笑,說著最討嫌的話,“我最憎點菜了,送了你這麼多花,次現不過分吧。”
胡澤連瞥了他一眼,“從小到大一直在現,第一次帶姑娘來這裡,不能表現表現?”
商栩;“你說呢?”
胡澤連:“.......”這要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現在就拿鍋鏟拍死他。
槍舌劍,也掩不住親昵和輕松自在。
溫宛喜歡這種氛圍,眉眼彎了彎,“連哥沒關系,我來點,我喜歡點菜!”
胡澤連聞言,嫌棄地剜了商栩一眼,隨後轉向溫宛,“那你點,別客氣。我們羨澄國外名廚都有,沒有短板,你想什麼都有。”
溫宛笑答:“好叻,您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寫。”
僅用了兩三分鍾,溫宛就遞了張紙給胡澤連。
五菜一湯。
從生猛海鮮到鄉間野菜,營養均衡,種類繁多。
胡澤連看完,笑說,“這一看就是會吃的。行,休息會兒,很快上。”
他走後,商栩問溫宛點什麼了。
溫宛睇他,“都是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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