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守衛一見到夏姨娘的人,就像見到了親孃一樣,連忙慌里慌張地道:“大、大小姐回來了!”
隨著夏姨娘在尹家地位提升,爲夏姨娘辦事的人,在尹家自然也高人一等,這個小廝還奉著夏姨娘的口諭,看著守衛著慌慌張張的模樣,當即有些瞧不起:“慌什麼,區區一個大小姐而已,你當看到了鬼不?!”
守衛在心吶喊:那麼多的百姓,這可比看見了鬼還麻煩好嗎!
不過他也知道面前這個是夏姨娘的人,不好回,只好道:“夏姨娘知道大小姐回來了?派你來,可曾說了什麼?”
“那是自然,夏姨娘來尹家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自然是料事如神了。”小廝一邊說著,一邊不忘爲自己的主子說好話,“就大小姐那個黃丫頭,哪裡會是夏姨娘的對手?我來之前,夏姨娘已經收到了消息,所以現在是派我來告訴你怎麼理這件事的。”
“此事該如何理?”守衛張地問道。
小廝當即將夏姨娘的話複述一遍。
守衛聞言,呆怔了幾秒。
“喂,夏姨娘的話你聽到了沒?不論如何,絕對不準尹婉萱踏出尹家半步,否則有你好果子吃!”小廝見守衛竟然敢發呆,立刻不滿地喝道。
“是……”守衛愁眉苦臉地道,看著小廝那得意洋洋高人一等的模樣,再想想外頭那一羣黑的百姓,守衛心更是將夏姨娘狂罵了千百遍!
小廝傳完話,立刻趾高氣揚地離開了,守衛只好跑回門口,將夏姨娘的話複述給同樣看門的兄弟們聽。
當聽到夏姨娘要求他們絕不準讓尹婉萱進尹家,並且拿他們一家老小,還有日後的生存作爲威脅之後,不守衛都倒吸一口氣,心將夏姨娘詛咒了千萬遍,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屈服在夏姨娘的威脅恐嚇之下……
外頭的百姓見門終於開出了一道兒,還以爲他們要開門迎尹婉萱進去,結果沒想到一個看門人自己跑進去後,很快又將大門給關上了!
如果大門一直閉著也就算了,此刻居然打開了一點點,但卻不讓尹婉萱這個大小姐進去,而是一個奴才跑進去了!片刻後,奴才又跑了回來,可是大門依然閉著,毫沒有放尹婉萱進的打算!
就算外頭的那些百姓都是平民,沒有學過什麼員世家的禮儀教養,也不知道大家族的那些規矩,但哪怕單憑他們有限的眼界,也發現了這件事的不對勁。
堂堂尹家大小姐,竟然遭如此怠慢,實在是聞所未聞!
“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尹大小姐在尹家竟然如此……”其中一個人震驚地說著,話說到一半,看著尹婉萱那瘦弱的背影,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而被百姓們同的尹婉萱,並沒有注意到後百姓對態度上的變化,此刻雖然聽不見那一羣守衛嘀咕了什麼,但伴隨著那個進去的守衛出來和大家傳話一通後,在場守衛的神都變得堅定不移起來,原本向尹婉萱的目有些驚訝,有些呆怔,有些畏畏,有些難以抉擇,可是此刻,這羣守衛的目全部都變了。
他們看著尹婉萱的目,就和那個看守後門的人看著尹婉萱的眼神一樣,彷彿完全不將尹婉萱當做了尹家大小姐,而是一個陌生人要求進尹家一般!
尹婉萱意識到這一點不對勁之後,揚眉問道:“怎麼,難道我爲尹家的大小姐,這扇門,還不準我進不?”
那幾名守衛聞言,冷哼道:“上頭有令,尹家大門,沒有得到老爺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這位姑娘……抱歉了。”
這守衛的話音剛落,尹婉萱還沒表態,不遠的百姓卻全場譁然!
守衛見後面的百姓反應這麼大,連連變。
尹婉萱微瞇著眼睛道:“上頭?上頭是指誰?我父親,還是夏姨娘?”
守衛卻不肯再回答尹婉萱的話了,深怕多說多錯。
而臺下的百姓親耳聽到守衛和尹婉萱之間的對話,頓時忍不住當場就議論起來:
“這尹家……想不到堂堂尹家,朝廷員的府宅,這看守尹家大門之人,竟然如此大膽!”
“連我們都認出了這是尹家大小姐,可是這幾個守衛卻睜眼說瞎話,是拿尹老爺的命令來搪塞,連尹家大小姐都不準了!”
“你們聽聽他剛說的什麼話,他沒有尹大小姐爲大小姐,而是‘這位姑娘’!這是不認尹大小姐了?!”
“沒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奇葩之事,而且還正巧被我給遇上了!”
“本只想護送尹小姐一程,想不到今天竟然撞上了這樣的事,這也虧得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送尹小姐回來,否則就算別人說給我聽,我也是不信呢!”
“你們想想,如果今日不是我們送尹小姐歸來,只是尹小姐弱子一個人,也許在外頭不一定會遇到什麼事,可是在這尹家大門口,卻要飽委屈!”
“我突然想起了前幾日聽的謠言,不人都信誓旦旦地說尹小姐失蹤了。失蹤二字,對子而言,是多麼大的詆譭,但很奇怪的是,尹家並沒有出來澄清,而曾經偶爾還會走出尹家活一二的尹小姐,竟然也沒有毫靜……之前聽尹小姐說,尹老爺爲了的安危不讓出來,我還覺得是尹老爺心切,可是此時看著形……”
“莫非是故意不讓尹小姐出來,讓這個謠言不斷髮酵,這樣一來,尹小姐的清譽……”
“尹老爺好歹是個員,不會做出如此糊塗事吧?”
“不一定是尹老爺啊,你看,剛纔尹小姐問了‘上頭是誰,是我父親,還是夏姨娘’,那守衛竟然沒有回答呢!”
“看來這尹家……水深啊……”
“尹小姐可是嫡,在尹家竟然也如此欺凌,我看那民間小報說的,不一定都是假的,至那夏姨娘,爲一個妾侍,卻能如此手段通天,可見尹家後宅不寧!”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了,前一陣子尹小姐在門口懲罰那惡奴青,並且發善心救下一個小男孩的時候,那尹家門口的守衛我曾見過,似乎與今日這一批,不是同一批人啊……你們說,這尹家的守衛是有兩撥,還是換人了?”
“尹嶽華乃是從九品的員,尹家門外有守衛已經十分罕見,這守衛若是有兩批,以尹嶽華那點兒俸祿,養得起這些人?還是說,尹嶽華有什麼來歷不明的收,讓尹家竟然如此奢華呢……”
“如果不是尹家養了兩批守衛,那麼便是守衛在這短短的幾日之換人了……這其中,可真是別有深意啊。”
“想不到這尹家看似歌舞昇平父慈子孝,其中竟然還有這等??之事,可憐這尹家大小姐,從小在鄉間長大,好不容易回到尹家,捲進了這等漩渦,怕是極難適應吧。”
“大概也正因爲如此,今日纔會被這樣堵在門外,有家歸不得了,唉……”
百姓們越討論越熱切,這其中討論的人中,有市井鄉婦,也有一些偶然路過尹家門口,看到這麼多一羣人,便圍觀過來湊熱鬧的書生。
總之,隨著人越來越多,熱鬧越來越大,尹家門前也越發的鬧騰。
那羣百姓討論的時候並不避諱,因此尹婉萱也聽得了隻言片語,在心中忍不住失笑,同時也對大家萬分激,如果不是他們,尹婉萱今日同樣有辦法明正大進尹家,但是……卻沒有這麼大的聲勢!
而和尹婉萱心截然相反的,則是那一羣守衛。
尹婉萱能捕捉到百姓的那些討論,這些守衛不是耳聾,自然也聽得到,越聽他們越是膽戰心驚,對夏姨娘的那道命令越發存疑。
眼看事態發展逐漸失去控制,他們這樣遵從夏姨娘的命令,真的沒問題嗎?
而這個大小姐,自從進尹家後就沒吃過虧,如今在他們這兒吃了這麼大一個閉門羹,此刻又那麼多的百姓站在的後爲做後盾……守衛們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尹大小姐要怎麼對付他們,而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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