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林渡太冷靜了,被無上宗選到的人再是面上不顯眼中也會有不自覺地欣喜,故而和歸真人忍不住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不知道無上宗意味著什麼。
他溫和開口詢問道,“孩子,你可愿我無上宗,我無上宗乃中州第一大宗,修煉資源富,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林渡點頭,“好啊。”
態度太淡然自若了,讓和歸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隨便一個人站在面前說你愿不愿意跟我走,都會說一句好啊。
殊不知林渡是手握劇本的人,甚至沒有心想過自己去別的宗門的可能。
原著中是和其中一個主一同宗門的,著筆不多。
原文中,“除卻倪瑾萱外,還有一蒼白青衫年,一同選,看著極為消瘦羸弱,天生不足,可天資非凡,被將要飛升的老祖收為關門弟子。”
主可憐這位先天不足的小師叔,故而在試煉期間時常照料,因此得了這位面冷心的小師叔不無言的關照,既現了主的善良,又給主提供了不升級道,甚至給了主最關鍵的盜取宗門重寶的一個令牌。
最后得知真相后怒急攻心,日夜悔恨,死了。
林渡評價是,老工人了。
連炮灰都算不上。
就看那孩子最后還跟魔尊he了,甚至一次都沒有想起那件事曾間接導致了自己小師叔的死亡,林渡死的真毫無價值。
“其實孩子,我看你先天弱,心脈滯,要是來我濟世宗,我宗乃醫修之中的第一宗,定然有朝一日能將你治好。”
一旁的一個須發皆白的真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眼見有人搶人,歸元宗也開口道,“我們歸元宗雖說不比無上宗,可也是中州三大宗之一,天下法修萬人,一半皆出自我們歸元,不若看看我們?”
十幾雙眼睛齊齊看著這個孩子,恍若林渡是什麼稀世珍寶。
“我吃藥,很費錢的。”林渡開口道,“所以……”
忽然掃了一眼始終沒有面的那個空座。
濟世宗長老期待地看著,心中雀躍,吃藥費錢,可吃自家的藥不花錢啊!
歸元宗長老了膛,他們法修沒別的,就是不缺錢啊。
無上宗長老心中一梗,早知道也學著小門小派找塊好牌子了,裝點門面還是很有必要的啊。
“就無上宗好了。”
畢竟,劇本里看著,無上宗的各位,都不缺靈石的樣子。
但凡沒錢,還能滿腦子?那肯定滿腦子搞錢啊!
歸元宗和濟世宗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敢問無上宗和有錢吃藥有任何聯系嗎?
無上宗也愣了,接著立刻欣喜地站了起來,連維持高人的矜持都忘了。
“你放心,我們無上宗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畢竟,祖上富過。
和歸真人十分欣喜,“你弱,先來坐著吧。”
要不然站到最后,估計怪累的。
林渡本來想要走,卻被一力量裹挾到了桌案之后的墊上。
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剛要張口喊真人,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
劇本里可沒這出啊!
【劇本里還沒有你在上山途中道被三宗爭搶的節】
蝴蝶效應的風卷到上來了是吧?
林渡無言,忽然覺得一雙大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接著迅速移開了。
“轉頭。”一聲繾綣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渡依言轉頭,只看到了前側和歸長老認真拿著冊子喊人的模樣。
……
“往左。”這一聲帶了些無奈的笑意。
林渡轉頭,對上了一雙過分昳麗的飛眼。
劍眉濃黑,重瞼深長,眼眸深邃嗜人,走勢靈巧上揚,偏偏羽睫細垂墜,顯出一抹拒還迎的復雜,臥蠶飽滿,眼尾染著一點莫名的緋紅,細看卻是天生的意,卻并不氣。
但……這雙妖勾人的眼睛,長在一個佛修的臉上。
即便是個頭,但頭型極好,就算沒有頭發,可越發顯得五雕玉琢,骨相立絕佳。
雖然很奇怪,但林渡頭一次想用一個人來形容一個和尚。
太怪了。
但還有更怪的,這佛修脖頸之上纏繞著赤黑二的繁復紋路,越發顯得這個人妖異非常。
“……怎麼,看傻了?”佛修緩緩笑起來,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這個直勾勾看自己的人,“我要告訴你個事兒,無上宗可窮得很,你要不要跟我,我保你就此為修真界第一天才,如何?”
林渡不記得原本劇里有這號人。
沉片刻,“這對你有什麼好嗎?”
前面才給了一千靈石,現在又要拐走,錢多了燒得慌?
佛修愣了,系統也愣了。
不應該問這對自己有什麼好嗎?
危止愣了一會兒,才扶額悶聲笑起來,“你真是……”
果然是從世俗里爬滾打過來的,看得太徹清楚。
是啊,對他有什麼好呢?
在問他的目的。
“我只是,覺得……”危止帶有侵略的目一路自眉眼逡巡而下,最終復又直視著,“有趣,不夠嗎?”
“不夠。”林渡也就這麼看著他,“當然不夠。”
世上只憑有趣做事的,定然是家底實力雄厚的人。
但這樣的人要是覺得無趣了呢?
林渡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隨心所,于是下頭的時候就是最無的時候。
這佛修或許是向來中州搶弟子,或許只是想給無上宗一個沒臉,或許是真的覺得有趣,但一切都與無關。
危止嗅到了一點同類的氣息,在一個小病秧子上,真有趣。
“真不跟我走?他們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林渡開口道,“頭太難看,我不想當頭。”
危止:……倒也是個理由。
“你可以不剃度,我手上搶了很多而不傳的天品功法。”
“……什麼好佛修不剃度?你自己都剃了,不要看我年紀小就誆我啊。”
危止真的要笑瘋了,他沒想到這小病秧子這麼有趣,他捂著臉笑得讓人耳無比,修長的指節顯出一分玉雕的潤澤彩,一舉一都帶著勾人的味道。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危止,他們中州人,稱呼我為,”他頓了頓,抬眸仰頭,肆意一笑,“妖僧。”
他指了指自己脖頸上的赤黑紋路,落到他的臉上,愈發顯得流溢彩,“這是妖紋。”
“我吞了一條要化龍的蛟。”
幾年以后,等林渡對修真界徹底了解之后,只想對著眼前這個妖僧,道一句我敬你是條漢子。
以吞蛟龍,從此了半妖。
也就此了金。
不瘋魔,不活,一個佛修,以此邪道金,偏偏還功了。
一個佛修修煉到了金,就是這修真界頂端戰力的存在。
“嗯。”林渡平靜地應道,“那你胃口還大。”
危止沉默了,我吃了一條龍誒,你知道吃了一條龍意味著什麼嗎?我超兇的誒?你真的不害怕嗎?
讓整個修真界都聞風喪膽,只能心驚膽戰由他肆意妄為卻又無可奈何的妖僧危止,被一個剛剛道的小病秧子一句話給干沉默了。
不知道這小病秧子是真的無知所以不覺得害怕,還是們這種生于小寒的冰雪琉璃心當真沒有什麼能引起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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