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殿卿還是大秦第一個在還是皇帝的時候,想要禪位的人。他在琢磨出自己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時候,笑著給正在幫他補裳的折筠霧道:“珺珺,朕怕是要青史留名的。”
折筠霧聞言抬頭,將裳往前籠了籠,拔掉簪子,挑了挑面前的蠟燭,也笑著道:“嗯,你很厲害。”
齊殿卿走過去,歪在榻上的另外一側,調笑:“你好敷衍。”
折筠霧便放下裳,認認真真的道:“陛下,你真厲害。”
齊殿卿哈哈大笑,隨意拿過一本書握在手里,趁著心疼他,道:“珺珺,來,再給朕讀讀書。”
折筠霧就白了他一眼,“我還替你補裳呢。”
齊殿卿還留著當年阿昭當年鋤出來的田地和茅草屋,他自己這些年也經常下地干活,然后就對田地之事就懂一些了。
人在不懂的時候,對這些不懂的事興趣不高,但懂了就要折騰。
齊殿卿自覺自己已經懂一些種植之了,前些日子還讓人移栽了一些刺樹進土里面去種,說是以后這些刺樹可以讓云州那邊的沙漠好一些。
其實按照折筠霧的看法,這樹木長在南,就有長在南邊的模樣,長在北方就有長在北方的模樣,這應該就是陛下跟說過的橘生南為橘,橘生北為枳。
所以,你在京都種刺樹,跟你想把它們移栽到云州有什麼關系?
你種的再好,它們也證明不了能在云州活的好。但這些話不愿意說,陛下向來聰慧的人,如今做了蠢事,說明他心不靜。
心不靜,種的就不是樹。便隨他去,只心不靜的時候,做起事來恍恍惚惚,裳也常被刮破,也不給他拿新裳,便給他補。
裳是舊的,他倒是沒有說什麼,還覺得好的。
“人不如新,不如故。”
折筠霧:“……”
行,又讓你慨上了。
就白了他一眼,“還要不要讀書了?”
齊殿卿便一臉你終究妥協的神,“讀讀讀。”
他把書遞過去,折筠霧拿起一看,笑了,“你就讓我讀這個啊?”
是本戲折子。
還是個說負心漢的戲折子。
折筠霧就道:“那我讀了?”
齊殿卿是隨意拿的,聞言笑了笑,背的直直的,“你讀吧,朕又不怕。”
他又不是負心漢,他怕什麼。
折筠霧便笑著搖搖頭,慢慢的給他念里面的戲詞,見他閉著眼睛,一臉的,倒是好奇:“陛下,你真聽進去了?”
齊殿卿:“……”
其實沒有。
禪位大典在即,他心也是的,怎麼可能靜得心下來聽戲折子,只是他心緒不寧,若是邊沒有聲音,反而心里鬧的很,有個人給自己念念書,反而覺得心靜一些。
折筠霧看看他,索也不給他讀書了,放下戲折子,走過去,歪在他的側,去用手他的手背,“你是不是害怕了?”
齊殿卿沒有說話。五十歲的人了,卻突然像個孩子一般,拉著折筠霧的手咬了一下,道:“珺珺,朕心里慌,咬你一下,好像能把慌張能咬出去一些。”
折筠霧便出了另外一只手,“那你再咬咬吧?”
然后,突然湊到他的耳朵邊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陛下,你長的好好看,都五十歲了,還這般的迷人,本不像個五十歲的,比四十歲的人還年輕。”
那不就是三十歲!齊殿卿悶笑了幾聲,他道:“真的啊?”
折筠霧點了點頭,“真的。”
認真的道:“你自己也照鏡子的,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如此年輕麼?”
那自然是發現了的。其實說起來,齊殿卿對自己的容貌是越老越在意。可能權勢在手了,穩當了,對自己其他的地方也在意起來。
他這個人,其實打心眼里喜歡那些長得好看的,一般這種人對自己的容貌也是在意的,于是一國之君,倒是的讓人熬了養黑發的湯喝。
他是瞞著折筠霧喝的,但是折筠霧都知曉!
也不點破他,只繼續裝不知道,但時不時的,就不經意間夸夸他,倒是準能讓他高興一會兒。
怎麼說呢,越發覺得陛下不是個完的人,但是陛下這般,卻越喜歡。
年輕時候的他在眼里沒有一點兒不好,婚之后,他的病越來越多,有時候看他也不耐煩的很。
——附庸風雅,現在還要拉著去看桃花雨,喜歡作詩,還總是要跟著一起詩。此兩種,都是強著陪著。
——他還喜歡管東管西,有時候吼他,他還覺得自己委屈的。
這些小病都是越老越看不慣他的病,有時候他討人嫌的時候,就看他渾是病,找不出一點優點。
但這不妨礙覺得陛下越來越有魅力了。
折筠霧便笑著道:“等你做了太上皇之后,便沒有憂心的事,說不得以后還能更加的年輕。”
給他戴高帽,“陛下,我知曉,這些年,你很不容易。”
陛下做太子的時候就勤勉,做皇帝的時候更加勤勉。這麼多年,他還推行新政,時時刻刻都擔心著百姓,在折筠霧眼里,他是個實實在在的好皇帝。
自古好人不長命。折筠霧知道這句話是對的。
因為好人心多,比如說陛下,早上起來到晚間歇息,從沒有一刻是清閑的。有一日咳嗽了,還發熱,他還想堅持去上朝,被罵了一頓才回來躺著歇息。
這是他那麼多年,唯一一次沒有去早朝。后來又病過幾次,合起來也不過七八次罷了。
折筠霧慨道:“以后你讓人給你寫傳記的時候,可別忘記把你這輩子只七八次沒去上朝寫上去。”
三十年的皇帝生涯里,他這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折筠霧一說,齊殿卿就也慨道:“珺珺,朕是個好皇帝吧?”
折筠霧肯定點頭,“是,是好皇帝。”
齊殿卿便摟著,“那朕睡一會,睡一會再起來。”
有了這句話,夢里也應當安心。折筠霧心疼的在他鬢角邊吻了一下,“睡吧,我陪著你。”
三天后,便是禪位大典。
真到了那一天,齊殿卿反而不害怕了。他看著穿戴一新穿著龍袍的阿昭,笑著道:“這天下,是你的了。”
阿昭跪在地上磕頭,鄭重的道:“阿爹,你放心,天下予兒子手上,定然會延續你的心愿,讓著天下大安,海清河晏。”
“盛世之下,百姓安康樂業。”
齊殿卿欣的點了點頭,“還你不要忘記今日所說。”
曾經想了無數次的事終于做完了,大典走完,群臣跪拜,齊殿卿擺了擺手,把裳換了,摘了皇帝之冠,然后再出大殿,就已經是太上皇了。
阿昭亦步亦趨的陪在他的邊,齊殿卿反而覺得他此時此刻不需要兒子陪。
“朕沒事,真的沒有事。”
他不需要兒子的激,也不需要別人的理解。他道:“阿昭啊,朕此時此刻只想馬上回夏園。”
他知道,珺珺一定在等他回去用膳。
“今兒晚上,說吃烤全羊。”
齊殿卿笑著道:“你就不要回來了,此時此刻,朕只想跟你阿娘一起。”
阿昭點頭,“兒子知道了。”
禪位的時候,歲安和阿黎都沒有回來,這是齊殿卿吩咐的。他覺得沒有必要特意回來一趟。
“本就是件不大的事,早就決定好了,也算不得什麼,若是專程回來一趟,好像就把這事放大了。”
齊殿卿曾經如此跟阿昭說。
他道:“等將來,朕禪位給你之后,就沒有那麼多事了,朕想著,帶著你阿娘去云州一趟,去見見歲安和阿黎。”
阿昭聽著直點頭:“無論您想做什麼都可以的。”
但歲安和阿黎沒有回來,此時此刻,他如果不陪在阿爹邊的話,那就只有阿娘一個人能陪阿爹。
他又送了阿爹幾步,扶著他往宮外走:“兒子忙完了這邊的事,就回去陪您。”
齊殿卿擺擺手,“你忙你自己的吧。”
他想了想,又道:“你皇祖母那邊,今晚你去看看,就當是幫朕盡孝了。”
太后,如今也要被稱之為太皇太后了,就不喜歡阿昭繼位。說到底,心里面對當年的太皇太后還有影,覺得還是要兒子做皇帝自己才有底氣,要是孫子做了皇帝,說不定自己要被怎麼。
阿昭想到皇祖母,就嘆了一口氣,笑著道:“好,晚間兒子去一趟。”
齊殿卿就真的走了。他沒有騎馬,也沒有坐轎子和馬車,是一步一步的走的。
劉得福陪在他的邊,跟著他一步一步走。但是沒走幾步就氣吁吁,齊殿卿還特地停下來等了他一會兒,道:“你也老了。”
劉得福搖頭道:“奴才還能繼續服侍您。”
齊殿卿也沒有反駁他,只看看天,發現自己若是一直走下去,晚上就不要想著吃晚飯了。到時候又要被珺珺嘮叨。
他就讓人送駿馬來,自己一個人騎著往夏園去,劉得福等奴才們自己后面回去。
他行至夏園門口時,已經天晚了,但是,園子口早早的點上了燈籠,齊殿卿打馬前行,發現珺珺正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門口等他回來。
見了他騎馬而歸,笑著過來,“你回來啦。”
齊殿卿前行一步,牽上的手,“對,朕回來了。”
折筠霧:“那就走吧,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齊殿卿就歪頭看了看,“珺珺,多謝你,這麼多年一直陪著朕。”
折筠霧抬眸看了看他,笑道:“畢竟,珺,伴君嘛。”
——正文完結
她,21世紀的外科主刀醫師,穿越成相府棄女,還沒來得及斗死渣妹,就被迫嫁了個殘廢!雖然也是個王爺,可也不帶這麼看不起人的!幸好她妙手回春,治好殘王,從此有人保駕護航!她肅清家族敗類,斬斷渣男前程……一改草包形象,驚瞎眾人雙眼。更是引來殘王求...
楊海燕穿成了古文女主對照組里的那個對照組。 小說劇情里,兩人被賣進同一戶人家當丫頭:原主是大丫鬟、長相好、女紅好、讀書識字,主家落難,奉圣旨嫁給了邊關軍營里的百夫長秦放。 女主是粗使丫環、長相普通、女紅粗糙、沒讀書不認識字,主家落難,也奉聖旨嫁給了邊關軍營裡的百夫長男主韓臻。 自以為優秀的原主一直跟女主比較,結果,女主跟著男主榮陞將軍夫人。而原主作掉了秦放的前程,成了家屬院里女主的對照組。 穿書後: 楊海燕看著身材高大、四肢修長的男人,心裡想,這是她的菜。 秦放看著眼前這個弱不禁風,連桶水都拎不動的女人,心裡想,他一個月1兩銀子、30斤糧食的月例,這些糧食光自己都不夠吃,現在娶了媳婦,他還要把糧食分出去,他好苦。 內心戲很豐富男主VS聰慧隨遇而安女主
特工蘇涼帶著心想事成系統穿越到草包北辰郡主身上,從此北辰郡主人生開掛事事順心。 而唯一不順心的就是她那位傲嬌毒舌的夫君,她要跟他和離,必須和離! “將軍開個價吧!”蘇涼數著銀票,打算賠錢了事。 “本將軍像缺銀子的人嗎?”夜無寒挑眉反問道。 “夜無寒,老娘問你,到底怎樣才肯和離?” “生娃!”夜無寒看著炸毛的蘇涼,得意的揚長而去! 男女主雙潔,男強女強,強強聯手!不喜勿噴!
穿過盛世大唐茶都還沒喝一口被迫上了花轎遇上了口味比較重的山村女鬼... 老師傅:姑娘,世上竟有你這般如此骨骼精奇、命格貴重、百邪不侵... 顧曳:說人話 老師傅:你命硬,可驅邪,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