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弄鄆王?
弄鄆王作甚?
把鄆王這個作死小能手放在那里不是更好嗎?
朕就喜歡有人作死,最好挑撥別人一起作。
準確的來說,這不作死,這遞刀子,或者說這錢袋子!
第二日一大早,趙鼎和梅執禮又來了。
之前發了開封府的俸祿,又給李綱撥了100萬貫,新軍的俸祿也發了,陜西諸鎮的軍餉也發了。
還剩110萬貫,最近把邵澤清、李煥,還有那批商人的家抄完,目前賬面上有430萬貫。
六七八三個月,宗澤需要500萬貫。
這三個月,西線、東線的軍費要是需要提上日程的。
還包括軍糧。
當然不了員的俸祿,以及其他日常開銷。
趙鼎算了一筆總賬,加上全國吏過去一年的俸祿,所需要的總費用在3260萬貫。
兩淮的收300萬貫已經到了,加上抄家還剩余的430萬貫,目前有730萬貫。
還有2530萬貫的赤字。
當家難啊!
趙寧只能發出這樣的慨。
當然,其他各路的賦稅和現錢收也都在陸陸續續準備了。
趙鼎也給了一個預估,由于河東、河西戰,去年糧稅,可能會從三千多萬石,減到兩千六百萬石。
現錢收預計會減到2000萬貫。
和前年蔡京還在之爭的時候,相差3000萬貫以上。
為什麼?
因為去年和今年,大量使用中法,用鹽引、茶引做兌換,也就是提前預支的費用。
這筆錢,大概在1000萬貫,所使用的范圍包括京畿路、河北、河東之地。
而河北、河東、京畿路都遭戰,現錢收進一步降低。
又由于京師被圍困,行政崩壞,各地員在收稅的過程中,多多手腳,例如兩淮地區。
如此綜合下來,自然就降到了2000萬貫左右。
而今年趙家把河東、河西的賦稅都免了,糧稅和現錢收還會進一步降低。
收在降低,但朝廷的開支卻在暴漲。
眼下是六月,靖康二年的夏稅開始征收了。
趙鼎說道:“河東、河西免稅,預計今年的糧稅收在2500萬石左右,臣已經向各路轉運司發出政令,嚴格查各榷收,預計今年的現錢收會回到2800萬貫,效果好甚至能到3200萬貫。”
這種收規模,對于現在的北線來說,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到今年年底結束,整個北線打的軍費預算是3000萬貫。
就算現在把去年一整年的現錢收擺到京師來,加上抄家的,也只有2730萬貫。
如果加上今年的2800萬貫,5530萬貫。
除掉軍費3000萬貫,剩余2530萬貫發了吏俸祿,就基本上沒有了。
明年呢?
如此算下來,目前的整個朝廷財政系是有大問題的。
財政的問題不解決,就算上來一萬個岳飛,也打不了這一仗。
趙寧想了一會兒,說道:“先給宗帥撥500萬貫,目前河北、河東民生艱苦,中線防乃重中之重,不得有任何閃失。”
梅執禮看了趙鼎一眼,趙鼎說道:“臣倒是認為,先以中法,鼓勵商人過黃河,臣最近一段時間,聯系了不商人,他們在之前給朝廷兌換糧食的時候,并未漲價,甚至有的商人免費為朝廷提供了糧食。”
“這固然是好,將這些商人的名錄全部記下來,朝廷可以重點扶持,但除了糧食,軍餉也要運到前線,讓將士們看到現錢,這是朝廷對他們的態度,這一點非常重要,關乎士氣。”
趙鼎無奈地說道:“是。”
其實趙寧心中已經有了更賺錢的方法,不是砍頭抄家,那都是短時間來錢快。
真正要打贏這一仗,必須建立健全的財政收和員系,還得從長遠布局。
趙寧又說道:“河東、河北難,應該有無數難民,所以運往前線的糧食,必須更多,為了凝聚人心,我們不要吝嗇糧食,把這一整條線的城寨糧食堆起來,把人心凝聚起來,防線才會更加堅固。”
梅執禮覺自己要崩潰了,家,您知不知道那得需要多糧食啊!
河北、河東有八百萬人,現在北方許多民眾都南逃下來。
想要養活那麼多民眾,僅僅一年,就得投2400萬石,還不算路途中間的損耗。
這樣算下來,得準備3500萬石糧食投到中線。
梅執禮給趙寧算了一筆賬,算下來也基本上是天文數字了。ωWW.166xs.cc
君臣三人在那里算了半天,越算戶部尚書越絕,絕得恨不得撞墻。
趙寧安他說道:“不必擔心,辦法總比困難多,先去調集糧食吧。”
中午的時候,趙寧請趙構吃了一頓午飯。
趙構說道:“家,有一件事,臣不知當說不當說?”
“朕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九哥兒你說。”
“哦,不知何事?”
“有人疏彈劾你,說你在大名府故意不出兵,且與金人有來往。”
趙構大吃一驚,他連忙站起來,走到中間,行禮道:“家,臣絕不敢有此意。”
趙構嚇得背后瞬間驚出一層冷汗。
趙寧笑道:“九哥兒你不必擔心,朕自然不會相信這些話,朕要是相信了,也不會這個時候跟你說出來,過來坐。”
趙構坐下,心中卻驚濤駭浪,到底是誰敢在家面前這樣誣陷自己?
趙寧繼續說道:“你此次回京,名大漲,有些人嫉妒你,是在所難免,你自己要當心。”
“多謝家提醒。”
“至于是誰疏的,朕不太方便告訴你,朕擔心撕破臉皮,影響了多年的。”
臥槽!
家,您能不能暗示得再明顯一點?
影響多年?
這他媽的就差直接說是某個親王要搞事了!
趙寧繼續火上澆油說道:“人心敗壞,老九你一定要注意,你是宗室里最出眾的那個,而且手里干凈,在這種特殊時期,難免被人利用。”
趙構連忙回過神來,難道是趙楷疏的!
好啊!三哥,看來你昨日跟我說的,只不過是想利用我!
二人沉默下來,淡定自若地用著午膳。
等快結束的時候,趙構忽然說道:“家,臣有一事。”
“哦,你之前就說有事要說,不知是何事?”
“宗室某些人行為不檢點,強并良田,私販鹽鐵,如今國朝多事之秋,家應當好好整頓整頓!”
趙寧故作沉思,說道:“老九所言甚是,只是畢竟是皇親,朕心中多有些忌憚。”
“家,臣愿意為家分憂!”
趙寧看了他一眼,假裝猶豫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九,這件事可是大義滅親的事,你想好了?”
“臣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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