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宮里偶遇的凌敬,還是當街攔馬車的楚宜靈,都被楚青凰拋在了腦后。
回到公主府,四位侍君還老老實實地跪在東上閣庭院里,楚青凰站在回廊上,看著那四道俊秀出塵的影,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四人除了容貌出之外,力似乎也不錯,跪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有顯出疲憊之。
遠遠看去,一個個看起來像是輕松得很。
楚青凰抬腳走了過去,平靜地開口:“想到該如何跟本宮解釋了嗎?”
四人聞聲,齊齊轉頭看來,并恭敬地低頭行禮:“參見殿下。”
禮數倒是不錯。
楚青凰淡道:“本宮今晚心不錯,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還是沒有任何解釋的話,那麼直到明天早上,你們都不再有說話的機會。”
紅羽眨了眨眼:“殿下這意思是,如果我們沒有一個合合理的解釋,就要繼續跪到明天早上?”
“這還需要問嗎?肯定就是這個意思。”齊陵瞥他一眼,“你真是傻得可以。”
紅羽不滿:“你不傻,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想出合理的解釋?”
齊陵語塞片刻:“誰說我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就是想會一下被罰跪的滋味而已。”
“你有病。”紅羽皺眉,可憐兮兮地看向楚青凰,一張漂亮的臉蛋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殿下,我跪得膝蓋疼。”
楚青凰淡道:“顯然還不夠疼。”
紅羽撇:“都怪沈重錦。”
“怪我干什麼?又不是我讓你們穿這些名貴的料子。”沈重錦嗤笑,“你們自己慕虛榮,一個個打扮得跟開屏的孔雀似的,居然把責任推到我的上,簡直可笑。”
楚青凰抬步走。
“殿下等等!”紅羽連忙開口,爭取坦白從寬,“沈重錦是開綢緞莊子的老板,我們的服都是他給的,沒要錢。”
楚青凰腳步微頓,轉過頭看著四人。
四顆腦袋齊齊點頭。
“回稟殿下,小人的母親過世早,留下了幾間鋪子是小人在打理。”沈重錦開口解釋,語氣聽起來格外誠懇,“小人手里有一個綢緞鋪子,鋪子里各種布料都有,只是一些特別昂貴的料子比較,殿下份尊貴,我們雖然只是殿下的侍君,卻也不敢穿得太寒酸,生怕丟了殿下的臉面,所以……”
“生怕丟了本宮的臉面?”楚青凰挑,“所以一個個打扮得像是要進宮選秀似的?”
沈重錦輕咳一聲:“畢竟是侍君嘛,爭寵還是要爭一爭的。”
楚青凰信了他的邪。
沈重錦是沈家庶子,他的父親是當朝史沈言,據說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當初沈重錦被楚青凰強搶過來做侍君時,這位沈史連上了七八道折子,彈劾七公主行為悖逆,無法無天。
可惜當時的楚青凰是個不吃的脾氣,他越是彈劾,楚青凰越是狂肆,把沈重錦要過來之后寧愿把他丟在后院自生自滅,也不愿意放他自由。
皇帝袒護自己的兒,沈史也沒辦法,后來見實在拿沒轍,也就慢慢消停了下來。
楚青凰回想片刻,覺得沈史還算是個不錯的員,沈家嫡長子沈重云沉穩有才華,跟溫勵那種紈绔不同,心也不算狹隘,對這個弟弟似乎并未有過苛待。
至于沈重錦已經過世的那個生母,不過是沈史的一個妾室,楚青凰自然沒興趣去了解。
不過不管怎麼說,到底也算是給了一個解釋——即便這個解釋聽起來像是絞盡四個人的腦才想出來的。
楚青凰還是格外開恩,允許他們起去休息。
“四月十八日郊外有人舉辦曲水流觴詩會,溫湛跟本宮一起去。”
溫湛點頭:“是。”
溫行云壽辰那日,長公主殿下對溫湛的維護有目共睹,這兩日正是新寵風之時,外人面前至該做這樣子,免得讓人以為他這個溫家庶子剛剛得寵就失寵了。
“殿下,我也想去。”紅羽滿懷期待地開口,“聽說曲水流觴詩會上有許多才子佳人,男的俊,的,我想去見識一下。”
楚青凰面無表地看他一眼,舉步離去。
紅羽擰眉,殿下這是同意還是沒同意?
四人終于得以起,雖說素質都比較好,不至于撐不住,可到底也是凡胎,跪了這麼久跪得膝蓋疼,起的時候作都有些滯。
小心翼翼地著雙膝,紅羽疼得眉都皺到了一起:“殿下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齊陵瞥他一眼,“大白天里說什麼傻話呢?”
長公主要是懂得憐香惜玉,這公主府只怕要人滿為患。
“天已經黑了。”紅羽反駁。
“天黑了也還沒到就寢時間,離做夢還早。”齊陵道,“別總說一些不切實際的夢話。”
“夢想還是要有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實現了呢。”紅羽嗤笑,“等我得到殿下寵的那天,你們別抱我大就。”
溫湛悠悠嘆了口氣:“祝你早日心想事。”
說著轉離開。
“紅羽,你一定可以的。”沈重錦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鼓勵,“我相信你。”
齊陵默默看了紅羽一眼,語重心長:“紅羽——”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紅羽打斷了他的話,“男兒志在爭寵,放心,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輩子定要爭到殿下的寵不可。”
齊陵:“……”其心可佩。
“齊陵,曲水流觴詩會你去不去?”紅羽擰眉想了想,“我想去的。”
據說西齊很多世家公子和貴特別喜歡搞這些活,詩會那天定有很多人參加,很熱鬧,而且只要有他家殿下在的地方,一定有好戲可看。
紅羽想到近段時間被楚青凰整治過的人,以及見到楚青凰就發憷的家族公子,忍不住就有些蠢蠢。
“殿下已經說了,溫湛陪去。”齊陵語氣淡定,“你就乖乖留在府中獨守空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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