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兩科考試，葉晚晚都輕松的通過。

為了篩選十月份noip聯賽的參賽者名單，學校組織所有的報名者還要再進行一項筆試。

葉晚晚所在的班級居然有四個報名的，其中就有李之秋。

筆試是在放學后進行，底考試結束，其他學生就可以回家過周末了。

只有報名者要準備東西去參加計算機考試，李之秋從葉晚晚邊經過時，故意撞了一下。

“葉晚晚，聽說你的編程很厲害，賽場見分曉哦，希你不是在吹牛。”李之秋挑釁似的揚眉，一副對當仁不讓的樣子。

葉晚晚扶正被撞歪的桌子，目睥睨，懶得理。

正要去考場，同桌張天明突然紅著臉問：“葉晚晚，你放學回平鎮嗎？我爸讓司機來接我，我可以等你，一起回去。”

葉晚晚失落的搖頭，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平鎮兩個字。

張天明怏怏的：“你周末都不回去啊？我聽我爸說，咱平鎮出了件大事……”

他躍躍試，很想跟分八卦，卻又小心的看著葉晚晚的臉。

張天明覺得，好像不是很想聽。

葉晚晚都要走了，腳步又突然停下，像是察覺了什麼，直勾勾看著張天明：“什麼大事？”

張天明又興起來：“那個張興旺你知道吧？他被抓了！”

“真的？”

這個消息確實令人振，可葉晚晚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張天明說：“好像還跟你那個特別兇的房東有關系，是他把人抓到的，聽說，當時張興旺手上還有槍呢，差一點就殺了你那個房東！我去，太刺激了，跟警匪片似的！”

葉晚晚渾一僵，全的像是凝固了，一不釘在了原地。

昨天晚上一夜沒睡，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過，楚程不理，會和張興旺有關系。

因為上次他說，張興旺已經自難保，很快就得進局子。

“葉晚晚，你……還好吧？你臉怎麼這麼白？”

張興旺覺得的緒不對，有些擔憂。

葉晚晚卻突然抓張天明的肩膀，白著臉，咄咄的問他：“后來呢？后來楚程怎麼樣了？”

的小手都要掐進他里去了，張天明吃痛，“后來……聽我爸說，好像送醫院了。”

“他傷了？傷到哪里了？他送哪家醫院了？”

“我……不知道啊。”

葉晚晚猶如五雷轟頂，再次呆愣在那里。

為什麼會是這樣？

楚程傷了？

他有沒有事？

怎麼還有槍，這也太可怕了！

現在葉晚晚寧愿他是去外地玩了，寧愿他是故意不想理，也不想是現在這個結果。

松開張天明，拼命讓自己鎮定下來，又朝他出手：“麻煩手機借我用一下。”

張天明看一眼周圍，還好，現在放學了，大家走得七七八八，沒幾個人注意他。

他把書包里的手機拿出來，“你去沒人的地方打啊……”

話還沒說完，葉晚晚已沒了蹤影。

跑到無人的角落，打給許杰。

還好腦子好使，許杰和楚程的號碼，看過之后都能背下來。

因為是陌生號碼，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誰啊？哪位，說話！”

許杰正在給楚程取藥，有些不耐煩。

背景廣播里播著病人掛號的消息，一聽就是醫院。

葉晚晚口不控制的起伏著，嚨又酸又堵，像塞了塊棉布。

“說話！再不說話我罵人了！”

“許杰，程哥在哪家醫院？你別騙我，我已經聽到你在醫院！要是你再不告訴我，我就和你絕！”

許杰的舌頭開始打結：“葉……葉晚晚？我……臥槽！”

這都可以！

他一句話沒說，葉晚晚都聽出在醫院了，這謊還怎麼撒？

“我的天，還是程哥料事如神，他就說，你不會相信。”

“說呀，到底在哪家醫院？”

許杰見瞞不下去，只好老老實實報上醫院名字，“晚晚，你別急啊，程哥沒什麼大事，他活得好好的，你別急，慢慢朝這趕！喂？喂！”

葉晚晚把手機還給張天明，背了書包就往校外沖。

本來考完試的就可以離校了，張天明從后面追上來：“葉晚晚，你不去參加聯賽篩選考試了？”

葉晚晚繃著臉，在前面走得飛快。

去什麼去？顧不上！

再說，都是些菜鳥，考不考結果有區別嗎？

“那你去哪兒啊？要不，我讓司機送你。”

葉晚晚看了張天明一眼，現在急不可待的想要見到楚程。

“張天明，謝謝你了。”

坐著張天明家的私家車，來到許杰說的那家醫院。

醫院的logo上，有一個大大的五角星。

進去之前，葉晚晚抬頭，定定看了一眼那枚五角星。

……

許杰掛了電話，就匆匆跑去樓上跟楚程通風報信。

一聽葉晚晚已經知道了，正在趕來的途中，剛剛做完康復訓練，疼得冷汗直流的楚程，真想破口罵人。

“你到底怎麼做事的？讓你多瞞幾天，你倒好，就瞞了一晚上。一晚上有什麼用？老子能好嗎？能好嗎？還是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可以見人！”

楚程又崩潰，又暴躁。

從昨天到現在，他沒洗澡，沒洗頭，沒洗臉，上又是藥味，又是消毒水味，還混合著其它復雜的味道，包扎的像個木乃伊，總之，現在這樣，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許杰被罵的灰頭土臉，他也沒想到，葉晚晚這麼聰明啊。

“程哥，你被張興旺害這樣，又是為了誰？憑什麼就不能見人了？如果是我，我要做了什麼，就非得讓知道！不知道，不是白做了？能看到，能嗎？”

“你給我滾！”

楚程暴躁的起一個杯子砸在許杰腳下。

他直直的往床上一躺，嚨和口激烈的起伏，昨天那難言的失意和挫敗再次席卷而來。

楚程對著床頭的鐵架子又是一拳頭。

他恨死這樣的狀態，恨死這樣不死不活的樣子了。

“程哥，那你……要洗臉嗎？”

楚程平躺著，直直看著天花板，不作聲。

許杰又嘆了口氣：“那我給你拿巾，你一下？”

“出去！”

楚程冷冰冰的命令，讓許杰又是一窒。

這樣的楚程顯得很不近人，就像又回到了一年多之前，他剛剛轉業回來的時候。

也是這樣，脾氣很暴躁，不說話，不想理人，渾渾噩噩，狀態十分不好。

要說改變，最近確實好了很多，人說話了，也貧了，哪怕罵人，許杰都覺得比從前強。

可是這一病，好像一切又回到從前。

“程哥，你神一點，葉晚晚可能很快就到了。”

“跟說，我誰都不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