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這下也目瞪口呆了。
這人刮了個胡子,起到了整容的效果。
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不說,五立朗,是喜歡的那盤菜啊!
六娘環涼涼地道:“看起來我來的不是時候。走,海棠,回去睡覺。”
海棠沒,睜大眼睛看著兩個人。
賀長恭後知後覺地鬆開手,而沈雲清也臉微紅。
丟人,太丟人了!
竟然為男迷花了眼。
賀長恭進了屋,看著兩個捂住傷口彈不得的男人,有些困。
一個傷在肩膀一個傷在胳膊,怎麽都不跑?
沈雲清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用了點巧勁。”
穿越之前,是特種兵軍醫,但是不到萬不得已,自己極出手。
賀長恭沒有追問,上前審問那兩個男人。
兩人百般抵賴,不肯說實話。
賀長恭拿起旁邊的巾子塞進男人裏,然後一腳踩在他胳膊上,關節錯位之聲令人心驚跳。
“你說,”他看著另一個男人。
男人沒想到他出手如此狠辣,戰戰兢兢地道:“我,我說,我們收了溫夫人五百兩銀子,要,要把沈雲清賣,賣到南邊……”
窯子裏,他沒敢說。
不過沈雲清已經猜出來,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賀長恭罵了一句娘,扭頭對麵冰冷的沈雲清道:“妹子,算了吧。”
他說的是婚事。
這樣要命的婆家,得多傻才跳坑啊!
沈雲清卻以為他說的是眼前兩個人,冷笑著道:“為什麽要算了?咱們平頭百姓了欺負,隻能找青天大老爺。”
讓六娘雇車,又花十兩銀子找了人,連夜把兩個人送到當地衙門。
“妹子,你去不去?”賀長恭問。
沈雲清:“不去。”
溫家除了溫夫人這個正妻,還有個十分厲害的方姨娘,是溫大人的表妹。
兩個人,日常就是鬥一般。
把這個把柄送過去,方姨娘會謝的。
賀長恭:“怎麽不去?是不是害怕?不怕,我陪你去!”
這口氣,叔能忍,嬸還不能忍呢!
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傷天害理。
沈雲清道:“我一個寡婦,不好拋頭麵。”
其實是不想去大堂跪著陳。
“沒事,我陪你去!”
沈雲清道:“算了。你也著急進京,我也沒吃虧。”
這件事自然不能就這麽算了,但是自己的事自己做。
賀長恭就是個魯莽的大頭兵,熱心腸,沒必要把他給牽扯進來。
賀長恭想了想後道:“行吧,我就算能幫你出這次氣,也怕以後他們找你麻煩。”
他隻是萍水相逢,沈雲清卻還得回去待一輩子。
賀長恭走後,海棠小聲地道:“夫人,賀大哥他怎麽……變了個人,奴婢都不敢認了。”
沈雲清道:“你覺得我敢認?”
海棠吐吐舌頭,又道:“賀大哥還想幫您出氣呢,說不定也是個厲害的人。”
六娘正在嗑瓜子,聞言啐了一口道:“那是你還不了解男人。在漂亮的人麵前,天下都是他們的,就沒有他們不敢吹的牛。”
沈雲清笑道:“走了!”
倒不覺得賀長恭是吹牛,就是覺得他有點愣,什麽都敢幹。
別把人扯進來,於心不忍。
但是沈雲清發現,說好要自己先行離開的男人,還是跟著們一起走。
“都走到這裏了,也不差這一兩日,把你們護送到京城。”賀長恭如是道。
海棠十分願意多個這樣的保鏢,忙道:“咱們相互照應,再好不過。”
六娘:“也可以多吃幾頓大包子。”
賀長恭臉有點紅,沒有胡須遮掩,這下就明顯了。
沈雲清忽然發現他還有點可,便替他解圍道:“幾個包子算什麽,日後賀大哥做了將軍,燕窩魚翅都得吃膩了。”
賀長恭撓撓頭道:“我是個人,就算將來發達了,也就隻管吃。我就不明白,那燕子的窩,不是泥疙瘩嗎?魚翅又是什麽,好好的吃魚不行嗎,吃那玩意……我可消不了。”
沈雲清被他逗笑。㊣ωWW.メ伍2⓪メS.С○м҈
讓海棠把隨帶的燕窩泡發了些,第二天早上熬了燕窩粥,分了賀長恭一碗。
賀長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是給他的,就端起碗來,呼嚕嚕直接下肚。
海棠站在旁邊促狹道:“賀大哥,這泥疙瘩味道怎麽樣?”
賀長恭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泥疙瘩?”
“剛才你喝的,燕窩粥呀。”海棠道,“好喝嗎?”
賀長恭瞪大眼珠,“什麽燕窩粥?我剛才喝的,是燕窩粥?”
海棠點頭。
賀長恭氣得直拍大:“你這丫頭,給我喝什麽燕窩粥。再說,你咋提前不說啊!我這還沒嚐到味,就進了肚子裏。”
沈雲清在旁邊聽著,忍笑忍的肚子都疼了。
海棠煞有介事地道:“我怕說了你舍不得吃,畢竟一兩銀子一碗呢!”
賀長恭這次眼珠子都得掉出來了。
一兩銀子一碗?
這喝的哪裏是粥,是金子啊!
他忍不住,啥味也沒有,就是寡淡。
一兩銀子,就這樣沒了?
賀長恭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忍不住看向沈雲清,後者正拿著湯匙,慢條斯理地舀著燕窩粥喝。
那樣子,和他喝糙米粥差不多。
就,就一點兒也不心疼嗎?
這人,太敗家了吧。
六娘總是說主家能幹,賀長恭現在就有些好奇了,沈雲清怎麽能幹,怎麽能賺到那麽多錢,揮金如土的?
他看到刀哥在沈雲清腳底下吃包子,先吃餡,對包子皮答不理的,簡直無語得又想拍大了。
造孽啊!
六娘看著他憋屈的樣子,用手肘沈雲清。
沈雲清氣定神閑。
等賀長恭吃完燕窩出去喂馬後,六娘“我看你這碗燕窩粥,算是喂了狗。心裏指不定又在罵你敗家呢!”
沈雲清笑得一臉坦然:“我原本就敗家,又不怕人說。”
誰讓有礦,還是金礦呢?
“怎麽,看上他了?我看這個,比姓溫的,強百倍。”
沈雲清眼皮子都沒掀:“你要是看上了,我幫你張羅。”
六娘:“……胡說,我都能當他娘了。你不管閑事,怎麽還請他喝燕窩粥?是不是怕他進京太土被人欺負,想讓他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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